欠纪舜的，只能先暂时欠着了。
现在，要紧的是皇甫阳有没有受到牵连。
打完电话，皇今晨在小区院里走了走，她在想自己能帮上什么。
在朔城的这今年，她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根本没有心情去认识自己单位以外的人，也打心底里觉得那种带有目的的社交不适合她。
所以现在，她发现自己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即便皇甫阳这段时间对自己不好，即便她说话有些不中听，但前面二十几年，她这个做姐姐的为他们几个没少操心，也是真的很疼爱他们。
陈建被调查，那么最清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他自己，还有陈斌。
要不要约他出来见一面，了解一下情况呢？
她在院里纠结了很久，直到陈秀莲喊她回家吃饭。
“天儿这么冷，你在楼底下干嘛呢？”
“我散步，感觉中午吃的有点多，”
“还难受吗？那你要不就晚上别吃了。”
皇今晨：…………
其实她早就有点饿了，刚刚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没事儿妈，我吃一点点没问题。”
“反正你自己掂量着，别吃坏了。”
晚上皇甫阳打了个电话，说有事儿晚上不回来了，让赵箹初暂时就在这边待着。
小姑娘从小就在姥姥家玩儿，开开心心地答应了。
考虑了许久，皇今晨决定还是赵陈斌问问情况吧。
周一，她送赵箹初去玩幼儿园，就给陈斌打电话，还约在了她以前经常去的书屋。
陈斌还是那个样子，看起来斯斯文文，脸上也没有一丝丝焦急颓丧。
“一年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一见面，陈斌就赞美了一句。
“你也没变，还是那个陈公子。”
陈斌笑着摇了摇头，“你就别埋汰我了，喝什么？”
“咖啡，”
“你好，两杯咖啡。”陈斌对站在身旁的服务员说了一句，转头面对皇今晨，微笑着说;"怎么样最近？在顺京待得还好吧？"
“还行，”
“嘉美的那件事，我也听说了，怎么样？处理完了吗？”
皇今晨微微一愣，看了一眼陈斌。
果然啊，他一点都没变，或者说他从来就是这样子，只不过以前伪装的好。
看起来温文尔雅，笑如春风，实际上，言辞之间，充满高高在上的姿态感。
以前还含蓄有些，现在也不藏着掖着了，对于这个曾经拒绝过她的人，直揭痛处，还说的云淡风轻。
不过客惜，皇今晨一点都没有觉得那么大的事儿因为牵扯带自己而难为情。
因为那不是自己做的，问心无愧，又何惧别人的言语。
她淡淡一笑，往沙发椅背靠了靠，说;“你知道的挺多啊，不愧是陈公子，顺京的风都能吹到你的耳朵里。”
陈斌看着她两秒，随后也笑了，“你变了今晨，变得伶牙俐齿了。”
“彼此彼此，我以前也没发现你的消息面儿这么广，还这么关心我的事儿。”
陈斌收了脸上的笑，看着皇今晨，认真地说：“今晨，我知道你跟纪舜已经分手了，你既然回来了，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们都到了结婚的年龄的了，找到一个合适的不那么容易。人生也就短短这么几年，眨眼间就过去了。”
“我的事儿，我暂时不考虑，我今天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陈斌低头拢了拢自己的外套，说：“你是为了你姐姐来的吧？”
“没错，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兜圈子。”
陈斌抬头看着皇今晨，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不瞒你说，现在我爸跟你姐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好的方法就是联起手共渡难关。话又说回来，毕竟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真的相信彼此。其实你见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你找我干什么？”
陈斌笑了，“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找你干什么吗？”
“你拿我姐威胁我？”
“我其实挺不喜欢威胁这个词儿的，多难听，这应该叫利益互补，各取所需。”
陈斌说的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此时的他，跟以前约皇今晨参加书法讲座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吧，利益至上，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陈斌，你不喜欢我，又何必强行跟我捆绑在一起呢。”
陈斌盯着皇今晨眼睛看了几秒，忽而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你这种人，心里哪里会有爱，不过都是用来交换利益的借口而已。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你跟商人比，更无耻，因为商人至少真诚。”
话都说开了，皇今晨也没留情面。
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答应嫁给他。
对于皇今晨的指责，陈斌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
“你可以考虑一下，或者回去问问你姐姐事情的严重性。查的是我爸，但，很有可能最后倒霉的是她。”
皇今晨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朝陈斌的脸上浇了过去。
“你的无耻真是刷新了我对三观认知的下限。”
说完，她把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起身离开了。
“陈总，您没事儿吧？”
服务员走过来，手里拿着纸巾，但是没敢上前。
咖啡从他的脸上流到白色毛衣领上，看起来很狼狈。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服务员。
“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
“年轻真好啊，”陈斌没有管自己脸上的咖啡渍，往里挪了挪身体，“你坐，陪我聊会儿天。”
服务员抬头偷偷看了一眼陈斌。
陈斌长的帅，又有钱，这里的女孩儿们经常回私下议论他。
“怎么？嫌弃我？”
“没有，没有，”女孩儿连连摆手，在陈斌旁边坐下。
“你觉得刚刚那个女人，长得怎么样？”
“挺漂亮的。”女孩儿说。
“但是不知好歹。”
陈斌笑了一下，转头看着身旁的女孩儿，“你也很漂亮，还比她年轻。”
女孩儿被看又害羞又紧张，微低着头不敢说话。
“女人嘛，漂亮是资本，但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才是聪明人，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