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寨子里出了卧底……”三当家忽然严肃道:“二哥,那咱们自己查,反而容易被卧底钻了空子,不如交给官府吧。”
二当家还没说话,其余人已经表示同意。他看了苏恩祁一眼,缓缓点头,“也好,那就去衙门报案。”
第二日,有两个人抬着山寨大当家的尸体跟着霂念黎一行人来到衙门报案,打算将此事交给衙门处理。
一路上,红秀听到霂念黎对尸体的分析,顿时深切地表达了自己对小姐的崇拜,“小姐,你真的太厉害了,你只是看了几眼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我就什么都没看出来,我看到那尸体,吓都吓死了。”
玲珑公主也诧异道:“黎姑娘之胆气,的确非同凡响。”
慕容静轩笑呵呵道:“幸亏恩祁和黎姑娘伶牙俐齿地说服了那一群山匪,否则咱们估计没办法活着从山上下来了。到时候,红秀你就要跟我同生共死了。”
红秀跺跺脚,嗔怒道:“你这人,怎么总是胡说八道?”
慕容静轩哈哈大笑,玲珑公主若有所思地问苏恩祁:“他们的关系好像很好?”
霂念黎眸光闪了闪,看着追着红秀逗弄的朗润男子,又看了一眼玲珑公主,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看起来,这位玲珑公主似乎对慕容静轩有些青睐之意。
苏恩祁漫不经心道:“静轩性格惯来如此,公主不必在意。”
玲珑公主想了想,释然的笑了,“说来也是,他总是这般性子。罢了,我离开太久不方便,衙门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吧,我先走了。”
苏恩祁扬声道:“公主慢走,让静轩送你回去吧,安全一些。”
玲珑公主没拒绝,慕容静轩挑了一下眉,看向红秀道:“小红秀,改日你换了女装处理给我瞧瞧,今日我是没这个眼福了。我先走了,别太想我。”
说罢,他转身去了玲珑公主面前,态度倒是收敛了不少,“公主,走吧。”
玲珑公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红秀,勾了勾唇,转身走了。
衙门。
报案之后,霂念黎在公堂上将自己的验尸结果依次陈述备案,县老爷对苏恩祁和慕容静轩的态度十分恭敬,全权将此案交给两人开始着重查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玲珑公主的命令,还是因为他们本身的身份就十分尊贵,霂念黎没有多问。
莫名其妙消失了一晚上,她同苏恩祁两人告别后,连忙带着红秀回了府,却见霂枫冷着脸等在大厅,一旁候着的还有一脸柔弱的霂雪柔。
“妹妹,你可算是回来了。”霂雪柔惊喜地看过来,见她身上穿着男装,又惊讶地捂着唇,“你怎么穿成这样子?昨夜你去了哪里?为何一夜没有回来?你可让大伯和我担心坏了。”
她小跑过来,握住霂念黎的手,“可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怎的也不让人回来报个信?”这话里听着像是关心,却是无声无息地在谴责她夜不归宿不懂事儿不懂规矩。
霂枫脸色愈发沉了,“你们两个给我跪下!红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带着你家小姐夜不归宿?你们还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霂雪柔忙道:“大伯,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妹妹年纪小,玩兴大了些也是难免,您教训几句就是,莫要动气。”
霂枫听她这么劝,面上怒意更甚,“哪个大家闺秀如此不懂规矩?居然如此这般……哎,简直是气死我了!来人,把红秀这丫头拖出去杖责……”
“爹!”霂念黎一脸疲倦地拦在红秀面前,还没有说话,眼眶就红了,“女儿大难不死逃过一劫,您就只听姐姐一面之词的猜测,不给女儿一个说话的机会吗?”
她卖惨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把火上浇油的霂雪柔拉进来,果然霂枫面色僵了一下,扫了一眼柔弱的霂雪柔,很快想起上一回她陷害霂念黎未遂的事情,再想想她刚刚的话,每一句都怀着不好的心思,心底也藏了几分不悦,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逃过一劫?念儿,你到底出了何事?”到底还是心疼女儿,霂枫站起身扫了一眼她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为何弄成这个样子?”
霂念黎将昨日的事情挑了重点阐述了一遍,重点说了自己多么无辜被莫名其妙抓到山寨里九死一生的画面,想要博取霂枫的怜惜,不再计较她女扮男装溜出去玩的事情。
“爹,昨日真的非常惊险,那些土匪死活不讲道理,若非是我机灵,发现了那个什么樱花派的印记,怕是难逃一死。”霂念黎拍拍心口,故作害怕道:“女儿好怕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樱花派的印记……”霂枫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胳膊,眼底的异色转瞬即逝,谁也没有留意,“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妹妹方才说你昨日……”霂雪柔眸光闪了闪,忽然捂住嘴唇惊恐道:“妹妹流落到山寨,被人独自关押,可有……可有……遭难?”
周遭的下人看着霂念黎的眼神顿时变了颜色,仿佛她已经遭人侮辱了似的,眸底还染着痛惜之色。
霂枫紧张地握拳,连忙将霂念黎扶起来,上下打量一眼,“可有伤着?”
“爹,我没事。”霂念黎摇摇头,转而看着霂雪柔,笑的温和,“姐姐,我方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他们抓我去山寨,是为了调查凶手,姐姐为何只关注到我一人独自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你是想暗示什么吗?”
霂雪柔垂眸,糯糯道:“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关心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被山匪玷污?”霂念黎的语气有些严厉:“这屋子里这么多人,我已经明确说过山匪的目的,姐姐却为何非得说出这种人遐思的话来?莫非是存心要毁了我的名声?”
“我没有,念儿,你这样说,真的是伤了姐姐的心了。”霂雪柔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只是关心你,你可以不领情,为何如此折辱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