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聿眼神凉凉的：“补偿？你曾效劳过的这个组织，正是害她失去双亲的罪魁祸首，她又因此得了精神疾病，浑浑噩噩十年，活在自责与痛苦之中，这是任何东西都补偿不了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病房，直径朝盛栖所在的那个就诊室走去。
季茵坐在椅子上，闭了闭眼。
……
一直到傍晚，盛栖幽幽醒来。
刚睁开眼，就看到唐聿站在窗那边接听电话。
“东特死了？”
“无妨，他的尸体你们处理一下，然后这段时间谨防所有可疑人员，避免伊卡洛斯突袭。”
挂了电话后，唐聿把手机塞入衣袋，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一转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盛栖已经睁开眼睛。
唐聿立即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眼中满是疼惜，“头还疼吗？”
盛栖摇头，撑起身子坐起来，接过唐聿递来的水，喝了一口，问他：“你刚才电话里说的东特，是伊卡洛斯的交易对象？”
唐聿没隐瞒她，揉揉她的头发：“嗯。伊卡洛斯没能得手，他逃了以后，我把东特关进我们B国基地的地牢里。”
“就在刚刚，东特借着让巡逻人员给他拿食物的空隙，撞墙而死。大概是觉得我不可能把他放出来，与其被这样毫无尊严地关押一辈子，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
盛栖若有所思，捂了捂头，又看向四周，“季茵呢？”
“她现在应该在药理室，去化验那个小瓶子里的药剂。”唐聿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起伏，“你一早就知道季茵的身份，即便如此，你还是选择把她留在身边？”
盛栖顿了一下，抬起眼睛看他。
他知道季茵的身份？
唐聿也静静地看着她，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盛栖放下水杯，点头：“嗯。我救她那时，她认出了我就是爆炸案中的幸存者。”
“她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救她一命，她一直记在心里，我那几年过得很痛苦，幸好有她……”
说到这里，盛栖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可能会生气，可能会不信任季茵，但我一定要保住她，无论如何。”
唐聿听言，叹了一口气。
他俯身，在少女额上落下一吻：“我怎么会生气？我只会心疼你，如果我能早点和你再相遇，或许，你不会这样痛苦——哪怕只有一点效果，我也想让你开心。”
盛栖眼眸微闪，他不怪她？
“别胡思乱想。”唐聿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注视少女的双眼，“我说过的，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去找你失去的那些记忆。”
盛栖低低地嗯了一声，手用力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
“还有一件事……”
唐聿重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语气很是随意：“季茵是三灰组织的前科研者，但现在却能肆无忌惮地在这个小镇上开诊所，一定是有人在她背后为她掩饰身份，才能让她在A国行走无阻……”
盛栖：“……”
唐聿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眯了眼睛：“这个帮她掩饰身份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