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微愣，脑中急速运转起来，只想到一个可能：“聿爷，你是不是怀疑，那四位死者有什么特殊身份？”
唐聿垂眼盯着指间已燃剩半根的烟，声音冷淡：“暂时还不确定，你先把四位死者的资料调取出来。”
“这可能得花上一些时间。”时墨摩挲着下巴，“你知道这桩案子造成的恶劣影响有多大的，再加上案子发生到现在已过去很多年，想要再把当年更深层的资料挖出来，会有点难度。”
唐聿含糊地应了一声。
半响，他转头看向挨着沙发沉沉睡去的少女。
蹙起的眉，又微微松开了。
盛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一张暖和的毯子，上面有一丝淡淡的木质香水味。
唐聿坐在书桌前，手拿钢笔，低头在稿纸上写字。
时墨已经离开了。
整个图书馆只剩下她和唐聿两个人。
盛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下一秒就听到唐聿的声音：“醒了？”
“嗯。”盛栖难得睡得沉，眼睛有些懒散地眯起。
“很晚了，你今晚先睡这里？”唐聿说。
盛栖其实也有这种打算，主要是身上血腥味和消毒药水味混杂在一起，有些难闻。
她也不想带着这种味道回宿舍，怕吓到夏语。
盛栖并不介意跟唐聿一个房间，她也不认为唐聿会是那种斯文败类的人，但还是礼貌地询问一句：“我睡你的床，你睡哪里？”
“我今晚还有稿子要写，打算在书桌前过夜。”唐聿轻哂。
盛栖看了看他桌上的稿件，唐聿留意到她的目光：“对我写的东西感兴趣？”
“你给我看，我一定去看。”她慢吞吞地说。
唐聿忍俊不禁地笑了，视线又再次落在她的手背：“睡觉时尽量不要碰到伤口，你好好休息，明早我叫醒你。”
盛栖点头，模样看着很乖巧，她拿着小毯子走进休息室。
脱了鞋袜和外套，盛栖躺在床上。
手抬高，她看到手背上雪白色的纱布。
半响，少女轻吐一口气，翻了个身，把毯子裹紧，蜷缩成一团。
困意渐渐涌上来，她阖上双眼。
意识模糊之际，盛栖想，今晚应该不需要吃安眠药了。
……
第二天，早晨七点。
盛栖被敲门声吵醒。
唐聿想到应该没有几个女孩子会喜欢有人看到她刚睡醒的模样，因此没有进休息室，而是用敲门的方式叫醒盛栖。
盛栖穿上外套，叠好毯子，又简单收拾了一下才离开休息室。
“睡得怎么样？”唐聿靠着书桌，手里拿着一杯芳香四溢的红茶。
盛栖不假思索地点头：“很好。”
“那就好。”唐聿轻抿一口红茶，眉眼带笑，“回宿舍洗漱吧。”
“昨晚，谢谢你给我留宿。”盛栖礼貌地道谢，“下顿饭，我一定请你。”
唐聿微怔，旋即，他笑了：“好，我很期待。”
盛栖回到宿舍，夏语和梁小棠都已经不在宿舍了。
手机上是夏语给她发的十几二十条信息。
盛栖想到晚点还要去医院探望舒展，给夏语回消息并让她帮忙请个假，然后放下手机，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