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茵说的话，把盛栖从愣神中拉回现实。
她抿着唇，回想起之前她问唐聿关于这个神秘药剂的事情——
季茵靠着椅背，从抽屉中取出被装进医用塑料袋中的小瓶子，拎着手中晃了几晃：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吗？夜澄血细胞中的残留药物，和诸神之泪成分很相似，我当时给了你两种可能性，第一就是三灰的科研团队大换血导致药物一起更新迭代，第二是有其他的犯罪组织在模仿三灰研制特殊药物，并在人的身体上做实验。”
“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下来，夜澄当年被注射的药物，跟这个小瓶子内的药物为同一种。也就是说，注入夜澄体内的不是诸神之泪，而是另一种我们都不知道具体作用的全新药剂。”
季茵幽幽地叹了口气：“本来我怀疑的是第一种可能性，谁知道以现在的状况来看，其实事实更倾向第二种可能性。”
盛栖看她一眼，摇头：“不，也不是第二种可能性。”
“嗯？”季茵眯起眼睛看她：“小栖儿，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盛栖指着季茵手里的小瓶子，语气淡淡：“三灰组织内部遭到分裂，研制诸神之泪的，是最开始创立三灰组织的那批科研者，而研制这个全新药剂的，则是分裂后的另一部分科研者。”
季茵怔住。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等等，内部分裂？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唐聿告诉我的。”盛栖双手插兜，倚着墙壁而站，“虽说这只是个仍不确定的猜测，但这个猜测却是唯一可以解释，为什么三灰组织要分开研制两种不同成分的特殊药物。”
季茵想了想，皱眉道：“万一，三灰组织就是恰好要研制两种不同的药物呢？这并不能直接说明三灰内部一分为二。”
“你仔细想想，诸神之泪从你成为科研团队首脑之前就在筹备阶段，时隔这么多年，三灰依然要四处掳走无辜的人做试验品，那就意味着，现阶段的诸神之泪仍处于药效不稳定阶段。如果你是这个项目的最高负责人，你会放弃这么多年的心血，分心思再去研制另一种全新药物吗？”
“……”季茵沉默。
确实。
诸神之泪如果药效不稳定，那整个科研团队则应该更专注于诸神之泪的研究，而不是再去研制另一种能代替诸神之泪的药物。
一是成本太高，二是诸神之泪计划已到了最后的阶段，这个时候选择放弃，那这十多年就等于白干。
放弃一个耗费这么多年时间和人力的项目，这对组织而言，无疑是莫大的重击。
季茵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又抬眼望向盛栖，勾了勾唇：“其实，我对唐聿知道诸神之泪这件事感到意外。你这个男朋友底牌不少，他背后的力量也绝对不小。”
“我也大致能猜出他的身份。小栖儿，跟他在一起，你的身边或许会充满无尽的危险，稍有个不留神，可能会就此丢命，你真的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