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寂望着盛栖好一会儿。
在两人沉默的相视之下，段寂缓缓道：“那么，你在这一个小时内画出让我满意的圆体。”
“要求排线利索大方，明暗交界线清晰。”
盛栖又从兜里拿出一颗糖丢给段寂，“你可以去做你要做的事情了，一个小时再来看。”
段寂：“……”
他看着手里的糖，眼神闪烁不明，随后便转身去画室隔壁的空教室。
段寂撕开糖纸，把里头的糖拿出来放进嘴里，又掏出手机，手机屏幕被群聊信息所占满。
群聊名非常中二，叫【世界第一战队次零】。
段寂点开群聊，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Aqua：下午有事，晚上闲下来了我再来。】
没过一会儿，其他队友纷纷回复：
【凛酱：说好的今天下午咱五个一起开黑打娱乐赛，结果寂神放我们鸽子？】
【小明同学：寂神这么忙啊？】
段寂靠着椅背，牙齿轻轻咬破嘴里的软糖，蜜甜而又浓郁的巧克力酱瞬间充斥在口腔中。
他微微皱眉。
好甜，甚至可以说是甜过头了。
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段寂抿了抿唇，勉强把嘴里剩下的糖吃完，拿起水杯狂喝水漱口。
终于缓过来了，段寂轻吐一口气，给队友回复消息：
【Aqua：在帮班上的同学辅导作业。】
【我爱吃橘子：嚯，差点都忘了，咱寂神可是A大艺术系的学神！】
【凛酱：那没辙了，晚上再来吧。】
【星月：话说你们有没有看昨天在B国的比赛？】
【凛酱：看了看了！超燃的！】
【小明同学：那个叫青云画眉的女选手是哪个战队挖来的？一手刺客玩得贼6，看得我都想去练刺客了！】
【星月：我觉得青云画眉可以跟我们寂神solo一场，还是难解难分的那种。】
段寂的目光落在队友们滔滔不绝的那个“青云画眉”四个字上。
【Aqua：青云画眉？没听过的名字。】
【星月：名字听没听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星月：两年前，WER战队不是有个突然退队的女选手吗？我记得她的ID叫我顾东风，也是擅长打刺客。】
【星月：重点来了，我昨晚闲的没事，去研究青云画眉和我顾东风这两者的刺客打法，几乎一模一样！】
【小明同学：卧槽？】
【凛酱：所以青云画眉是我顾东风本尊，她重新开号又重新加入新战队，打算卷土重来？】
【我爱吃橘子：咦惹，这是想要搞一波大新闻？】
段寂没有加入队友们的扯皮里。
只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我顾东风”这个名字上，眉眼低垂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
一个小时后。
段寂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画室。
一走进画室，发现盛栖在收拾画具。
段寂：“？”
段寂：“这么自信？”
盛栖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把素描本上的一页纸撕下来递给他：“我先走了，你慢慢看。”
说完，少女拎着画具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