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言对盛栖这番话略有感触。
他以为盛栖回归盛家后，不会再接触曾经养父的事业，却没想到她早已把商界之间的尔虞我诈看得如此通透。
眼看就诊时间要到了，宋敬言迅速把三明治吃完，收起报纸，开车走人。
*
医院。
盛栖跟在宋敬言身后来到催眠治疗室，催眠医生早已等候多时：“宋警官，小栖，你们终于到了。”
宋敬言颔首：“拜托你了，过程中有任何不适，请及时终止。”
“宋警官请放心。”
目送着盛栖和医生离开，宋敬言转身去了附近的走廊。
手机震动了一下，宋敬言低头看手机，视线停留在上面的信息。
【宋警官，怀安镇爆炸案的案发现场附近，曾发现有一个摄像头。而摄像头所录下的影像，我们组经过修复和反复确认后，有了结果。】
宋敬言把视频点开，一个并不算清晰的人影出现在画质老旧的视频中。
【宋警官，这已经是修复到最高的画质了，在这段录像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体型瘦弱的人影。】
【我们对该人影的身高比例作出分析，判断是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
宋敬言挑眉，少年？
他直接打电话过去，声音有些冷：“当年这件案子的背景调查资料中，有没有记录走访过附近村庄的村民？”
“有，十年前参与爆炸案的同事都一一对附近的村民做了简单笔录，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笔录无异常，那就说明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宋敬言突然感觉一丝躁意从心底涌起来。
他走到吸烟区，从烟盒摸出一根烟，点燃，再深深吸了一口，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继续调查下去，不要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挂断电话，身后恰时传来脚步声，宋敬言回头一看，是盛栖。
“结束了？”
少女淡淡道：“嗯，状态不好。”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男人夹在指间的烟，挑挑唇，笑了：“还有么？给我来根。”
宋敬言脸色都黑了，二话不说就把烟摁灭。
对于宋敬言的举动，盛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开心，她耸耸肩，单手插兜：“我去趟洗手间。”
……
盛栖洗完手，抽了张纸擦了擦，然后走出洗手间。
刚跨出门，就迎面与一个身影撞在一起。
洗手间地滑，盛栖扶住墙壁才避免摔倒。
抬眼看去，盛栖发现跟她相撞的是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深蓝色帽衫和修身裤，头戴鸭舌帽，脸蒙口罩，看不清容貌，只看到一双露出来的狭长眼睛。
“不好意思。”
男人把帽檐往下压了压，迅速离开。
盛栖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双眼睛……她觉得有点熟悉。
脑中回忆起一些画面。
没过多久，盛栖终于记起来了——那是顾深岚的眼睛。
顾深岚送她的门票上，有他的人像。
门票上的顾深岚，眼神倨傲，笑容桀骜不驯。
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眼神，更是难以模仿。
她可以百分百确定，刚才的男人就是顾深岚。
但盛栖并不理解，为什么顾深岚会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