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聿听着云东流说的话，眸色微黯。
终究，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笑着对云东流道：“好，我不担心。”
“你们也回去吧。”云东流笑眯眯地对两人说。
车很快就开走了。
盛栖站在路边，看着逐渐远处的豪车，又侧目看向唐聿。
唐聿垂下眸子，在云东流和云思寒离开之后，他脸上的笑尽数收起，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
盛栖直觉云思寒应该是和他说了什么事，而这件事，或许跟云东流有关。
衣角被轻轻拉住，唐聿低头看去，盛栖一手拉着他的衣角，幽黑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对视了三秒，少女轻声道：“我大哥出差去了，二哥忙着拍戏，四弟在学校实验室，林叔也请了几天假回老家。”
“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要来我家坐坐吗？”
唐聿听言，眼中的光闪烁不明。
他走近几步，微微弯下腰，把脸凑到盛栖面前，半开玩笑地说：“你在邀请我吗？一男一女，共处一室，难道不怕吗？”
“你不是那种人。”盛栖一字一句道。
她回答得很干脆，干脆到反倒让唐聿愣了一下。
旋即，他笑了。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很成功地让他的心情没这么糟糕了。
唐聿伸手搂住她，在她唇上亲了亲，动作温柔至极。
你太美好了。
若是对你生出哪怕只有一丁点的邪佞念头，那都是对你这份美好的不敬。
……
唐聿跟着盛栖来到盛家别墅。
那次的年夜饭，盛栖没来得及带唐聿参观盛家。
今天正好合适。
一路参观下来，唐聿发现盛家很多地方都摆有盛长安和童彤的合影。
当然，也包括他们与盛宴、盛妄和盛翎的合影。
这些其乐融融的照片里，虽然没有盛栖的存在，但合照里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会特地空出一个位置。
无论怎么摆姿势，总会有一个恰当的空位空出来。
那个空位，应该是留给盛栖的。
盛栖不在盛家的二十年里，盛家人一直都在用这种方式思念她。
哪怕是合影留念，总会给她留下属于她的位置。
这种和睦的氛围，让唐聿有一瞬间的茫然。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曾经太不幸，也或许是因为他见过太多豪门家族内为了争夺金钱名利而痛下杀手的例子，他感觉这一幕非常……非常玄幻。
盛栖从柜子中拿下一个相框，相框内是盛长安和童彤的婚纱照。
她用袖子擦拭落在相框上的一点灰尘，目光定定地放在上面的人。
“我爷爷没说错。”唐聿看着照片上穿洁白婚纱的女人，微笑着说：“你跟你妈妈长得很像样。”
“嗯。”
盛栖点点头。
她脑中有一些零碎的记忆，记忆里的人脸都是模糊不清的。
但大家都这么说，那就一定是这样。
“我以前，从来没感觉过爱是什么。”盛栖轻轻抚摸着照片，低声道：“我很难具象化它，如果有人问我，爱是什么，我只能回答，我不知道。”
“但当我真正感觉到的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突然就懂了……那种感觉，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