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槿怜惜地捏捏盛栖的脸蛋，最后又把目光转向喻逢知，眼底的光变深。
喻逢知静静和施槿对视，俊美的脸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亲切表情。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当年陷害洛采苓的人就是周笙，那能得到这一手秘密资料的喻逢知，究竟在这其中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
施槿也不是什么小年轻。
她有种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远不止表面看着那么随和亲切。
短暂的打量后，施槿便收起目光，对盛栖潇洒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
目送施槿坐上车助理开的车离开后，盛栖转眼，斜视站在身侧的喻逢知：“喻老师呢，不走吗？”
喻逢知垂眸，视线落在少女精致的脸上，轻笑：“嗯，我也准备走了。”
“在走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盛小姐。”
没了旁人，男人对她的称呼从“盛栖同学”变成“盛小姐”。
盛栖很干脆地点头：“喻老师请说。”
“刚才，我在看你画画时，发现你的画法和笔触，很像‘Seven’。”
喻逢知微微俯首，俊美的脸凑近盛栖，狭长的桃花眼像狐狸一样眯起：“你应该知道Seven是谁。”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的突然靠近，让盛栖下意识朝后挪了一步。
直到两人处在一个安全的距离，盛栖才缓慢地启唇道：“知道。”
“我在画展上见过Seven，她虽然乔装打扮过，有意不让人认出来，只是我觉得……你跟她的身形，很相似。”
喻逢知笑道：“你就是Seven，是吗？”
盛栖：“……”
“盛小姐如果想要否认，也没关系。”喻逢知站直身体，眸光温和：“这世上，画家千千万万。每个画家的画风，就像是人类的指纹，哪怕是刻意模仿，也是完全不一致的。”
盛栖沉默，这喻逢知，完全把她想狡辩的话堵得死死的。
之前，盛宴也问过她差不多的问题。
盛宴不是绘画领域的人，她完全可以忽悠过去。
只是喻逢知……
盛栖不挣扎了，认命地点头：“是，你没说错。”
“嗯。”
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喻逢知的笑意变得更深。
他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唇上，澄澈的眸子注视少女：“放心，我会为你保密的。”
盛栖被喻逢知看着，顿了顿，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又来了。
又是这种十分熟络的感觉。
他似乎，跟她早就认识很久……
“我是第一个知道你这个秘密的人吗？”喻逢知又问，清粼的嗓音很温柔。
盛栖正要回答，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盛栖？”
唐聿站在两人身后，目光从喻逢知脸上，再慢慢转向少女。
盛栖眨了眨眼睛，看到唐聿手里拿了一把伞。
开始飘雪了。
细碎的雪花伴随冷风落下来，气温变得愈发寒冷。
盛栖反应过来，原来唐聿是来接她的。
被打断了对话，喻逢知心生一丝不悦，侧目盯着唐聿。
两个同样衣着打扮贵气、容貌不凡的男人在互相对视，盛栖察觉气氛变得有些古怪，立即朝唐聿那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