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三点，最后提交作业的期限要结束了。
白小凝提前跟课代表打好招呼，然后带着凌傲然来到画室。
桌上放着一叠艺术系三班的作业。
白小凝翻看着班上同学的画作。
凌傲然没来过艺术学院这边的课室，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好奇。
他环视一周，又偏头问她：“你们都一直在画室里上课？”
白小凝柔声解释道：“我们三班的课程有分理论课和实操课，也不只是一直都在画室里画画。”
凌傲然了然地点点头，走到白小凝身边，垂眸看着她翻看作业，评价道：“能进你们艺术系三班的人，大多都有相当的绘画基础，今年学校的艺术展也要你们班出一份力。”
白小凝听言，抬头看他：“艺术展？”
“对，艺术学院每年都要开展一次艺术展。届时，新生和老生都可以提交自己的作品，这些作品最后都会放在艺术展上用作展览。”
“而且，艺术展举行的当天也是A大的开放日，无论校内的人还是校外的人，都可以看展览，不受限制。”
白小凝眼中一亮：“不受限制？那这么说……也可以邀请父母来观看展览？”
凌傲然忍俊不禁：“当然。”
“艺术展什么时候开始？”
凌傲然拿出手机点开日历：“今年的艺术展应该是在下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举行，你如果想要参加，那准备的时间还很充足。”
白小凝笑而不语，手中的动作不减，翻着翻着，一张被涂得黑漆漆的画纸映入两人眼中。
画纸的左下角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字：盛栖。
凌傲然咋舌：“这是……盛栖的作业？”
这粗糙凌乱的排线，这毫无明暗分界的布局……完全看不出画这份作业的人有什么艺术水平。
凌傲然不由拿起盛栖的画，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只能勉强看出画的是六朵花。
“她好像不会画画。”白小凝笑得很无辜，一双水眸眨巴眨巴：“抱歉，让你见笑了。”
凌傲然再怎么说也是个富家小少爷，自小就被培养相当的审美观念，他觉得这画有些辣眼睛，只好放下画纸。
白小凝盯着手里的画纸，心中有一个阴暗的想法油然而生。
她又抬眼，眸中的诡谲被收起：“傲然，我有些渴了，你帮我去楼下买瓶水吧。”
凌傲然很快就走出画室。
目送凌傲然的身影越走越远，白小凝又看了眼画纸。
最后，她冷笑一声，捏着画纸的手一用力。
“嘶啦——”
画纸被她撕得七零八落。
计算着凌傲然快回来了，白小凝把自己的那份作业塞进原本放盛栖作业的位置，然后若无其事地将碎纸扫落一地。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傍晚，盛栖收到舒展的信息。
【栖姐，来饭堂吃饭吗？】
盛栖看着时间，她也有些饿，没考虑很久就回复了。
【嗯，现在就去。】
她合上书，起身就要出宿舍。
夏语一手拉住盛栖的袖子：“小栖，你要去吃饭吗？”
“嗯，你要一起？”盛栖问她。
“好啊！”夏语笑了，她收拾了一下就跟盛栖离开宿舍。
梁小棠紧盯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门，直到门被关上，她泄愤似地用力锤着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