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点头，半开玩笑道：“我确实蛮喜欢你公寓的装修设计，设计师介绍一下？哪天我想买房了，也让设计师安排。”
“我没有请设计师。”
景枫年把温热的茶水递给舒展，又递给盛栖，耸了耸肩：“因为，这公寓从里到外的所有布局，都是我亲手设计的。”
盛栖惊讶，重新正视男人：“你会装潢设计？”
“嗯。”景枫年与少女对视，眼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意。
盛栖顿了顿，没对那深意探究下去。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水杯，目光落在景枫年脸上。
他脸色正常，看不出虚弱或是无力。
“盛栖，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景枫年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挑眉：“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盛栖摇头：“没有。我只是看你状态挺好，看来你的枪伤已经好了。”
景枫年听言，表情挺无所谓的：“医生说得太夸张了，其实，我伤得没有这么离谱。”
说着，他讥讽地挑起唇角：“或许是那个叫张正的劫匪，枪法太烂了。”
盛栖：“……”
她这次来景枫年家，主要还是为了他的枪伤而来。
她也以为他的枪伤会很严重。
但看他现在这脸色正常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不严重。
景枫年左腿戴着假肢，行动不便，不利于行。
那张正的枪法真烂成这样，直面开枪都只是让景枫年受了不严重的枪伤？
伊卡洛斯手底下的雇佣兵，都是这种水准？
盛栖保持怀疑态度。
“你呢？”景枫年又问，“你的伤好了吗？”
盛栖思绪回笼，轻抿一口杯中的茶，回答：“已经痊愈了，景先生不用担心。”
“那就好。”景枫年眼睛微眯，嗓音莫名地低哑：“我后来听医院里的护士说，你是替一个男人挡了那根钢筋，否则，你根本不会受伤。”
“那个男人，是你很重要的人吗？值得你如此拼命？”
盛栖一时没答话。
坐在另一边默不作声的舒展也下意识看着盛栖。
气氛沉默了几秒，盛栖轻呼一口气，点头：“嗯，是我很重要的人。”
“是……吗？”
景枫年笑着，放在沙发扶手边缘的手用力握成拳头，青筋暴起。
栖，你怎么能……
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说他是你最重要的人？
景枫年努力维持脸上的情绪，心中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息。
……
中午，景枫年留两人在家中吃饭，他亲自下厨。
“两位可以先随便看看。”
景枫年对两人说了一句后，便走进厨房。
舒展没什么兴趣，她今天就是来陪盛栖的，不想参观。
盛栖便自己四处走走。
越是独自参观下去，盛栖越是感到匪夷所思。
这公寓内的装潢，真的很像她曾经在大脑中想象过的家——
她也偶尔会研究装潢设计。
装潢设计也算是艺术设计的一种，她记得，她以前在图书馆看完参考书后，尝试过在纸上画出平面设计图。
当时她还思考，要是设计图上的就是属于她自己的房子，那该多好。
而景枫年这个公寓内的一切布置……竟跟那设计图上的区别不大。
现在，再回看这栋公寓的布局，她犹如步入梦境，充满了一种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