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
饭桌上没有谈及什么敏 感的话题，气氛还算很平和。
饭后，盛栖去琴房弹了会儿琴。
舒展坐在一旁，安静又认真地望着盛栖。
她没什么兴趣爱好，听盛栖弹钢琴，是她以前最喜欢的事。
以前，盛栖总喜欢逃学，经常溜去乐器店铺跟老板学钢琴，一学就是学大半天，舒展也无所事事，就会跟在盛栖后面旁听。
舒展不学乐器。
她只是想看盛栖弹琴，想听一个个美妙的音符从她手指下弹奏出来。
再后来，盛栖成为黑客“隐匿”，为舒展遮盖个人资料，又送她去上学，尽管去学校了，舒展还是会每天抽空去听盛栖练琴。
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个她的习惯。
就算学业繁忙，抽不出时间去听盛栖弹琴，舒展也会把盛栖为顾深岚创作的所有歌曲都下载到手机中。
戴上耳机，音乐一放，仿佛盛栖就在她身边弹琴。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无声的陪伴吧？
一曲毕，盛栖停下弹琴的动作，转眼望向舒展。
她眼神放空，似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中，还没走出来。
“小展？”盛栖唤了一句。
舒展从思绪中回神：“怎么了，栖姐？”
“在这里吃饭，是不是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盛栖回想着方才餐桌上的那些对话，问她。
“没有。”舒展摇了摇头，“你大哥是个温柔的人，你二哥情商很高，会营造气氛，你四弟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他会时不时把端上来的菜放到我面前，大概是想让我多吃点。”
“盛家，是一个很温暖的地方。”
盛栖顿了顿，叹息一声：“但我看得出，你不开心。”
舒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不自在肯定是有一点的。”
如果没有十年前的事，栖姐的父母，也会一起坐在饭桌上开心地进餐。
盛家是很温暖，但这份温暖，她不能拥有。
一想到或许是自己的父母才造成那桩爆炸案的诞生，她就没办法……没办法直面盛家人。
强颜欢笑，只会让她的心更难受。
盛栖沉默，片刻后，她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小展，你明天有事做吗？”
“没有，怎么了？”
“那就陪我去个地方吧，换换心情。”盛栖说。
舒展没问去哪里，只是点头答应：“好，我会陪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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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盛栖根据手机上的地图导航，来到一栋独立公寓门前。
舒展打量四周，又把注意力放向眼前的公寓。
摁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穿休闲服的年轻男人。
盛栖看着眼前的男人，礼貌地颔首：“景先生，打扰了。”
景枫年笑了笑，心情看起来很好：“怎么会打扰？”
说着，又将视线投向盛栖身后的舒展，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极快地掠过一道看不清的异芒。
“您好。”舒展也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您好。”
景枫年把大门敞开，方便她们进来：“请进，别客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景枫年的公寓。
盛栖站在大厅，环视公寓内部。
景枫年家是复式结构公寓。
干净，整洁，轻奢风格，整个公寓从装潢到各种布局，都让盛栖眼前一亮。
景枫年在茶水间准备好茶水，端出来时，看到盛栖在环视四周，笑了笑：“你看起来很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