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墓园，盛栖和唐聿回到车上。
车窗外，风雪不息。
盛栖怔怔地注视前方，一动不动。
唐聿坐在她身侧，垂眸，看到她的手在轻轻颤动。
他没说话，只是用手握住她的手，五指与她的紧紧相扣。
少女的手很冰凉，像是失温。
手指被男人紧握着直到逐渐回暖，盛栖才恍然回神，默默把注意力转向唐聿。
“别难过。”
唐聿和她对视，轻声道：“逝者已逝，而活着的人，要背负他心中所期望的，继续前行。”
盛栖点点头，轻呼一口气：“你说得对。”
她要替夜澄找到真相。
也要替死去的父母、替舒展的父母、替十年前的自己，找到真相。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盛栖把手机拿出来，是季茵给她发来的信息。
看完信息后，盛栖摁灭屏幕，说：“能送我去季茵的诊所吗？”
唐聿没有问什么，雷厉风行地让秦烁开车。
四十分钟后。
盛栖和唐聿一前一后地走进小诊所。
季茵身穿白大褂，手套和口罩还没摘下来。
看到两人同时出现，季茵挑了挑眉，随后，目光又落在盛栖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小栖儿？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
盛栖沉默了会儿，缓步走到季茵面前，低声说：“夜澄走了。”
季茵似乎不是很意外。
她拍了拍盛栖的肩：“跟我来。”
盛栖点头，又转眼望向身后的唐聿：“在这里等我。”
唐聿凝视她，温柔一笑：“好。”
季茵看着两人之间的小互动，勾了勾唇。
……
季茵带盛栖来到另一个空置的就诊室。
由于她还摸不清唐聿的底，为了避免麻烦，她接下来要对盛栖说的话，暂时不能让唐聿知道。
季茵关上就诊室的门，摘下手套和口罩，很随意地坐在空桌的桌角上，从抽屉里的文件夹中抽出几张纸，语气凝重：“那位夜二少爷夜澄的血液和头发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从他体内残留的药物来看，他有长期服用安眠药和抗抑郁药。”
盛栖之前就在夜澄床头柜上发现安眠药，又道：“你这么着急喊我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
季茵看了眼盛栖，又接着说下去：“在他的血细胞中，我发现一丁点残留下来的药物成分。然后，我把这个药物成分，跟你之前抽血用到的血液做了详细对比，发现你们两个血细胞里的残留药物成分……并不一致。”
盛栖瞳孔一缩：“不一致？也就是说，夜澄不是被三灰组织的人掳走的？！”
季茵看着手里的分析报告，半响，又道：“虽然不一致，但成分上很接近，似是而非。”
“什么意思？”盛栖皱起眉。
季茵想了想，竖起两根手指：“对此，我只能给你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性，三灰的科研团队成员遭到大换血，导致这些用在人 体实验上的特殊药物，也连带着一起更新迭代。”
“至于第二种可能性……”
季茵盯着窗外的飘雪，眼睛微眯：“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犯罪组织，在模仿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