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瘫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感觉自己像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里还在回响秦夜刚才那句冰冷的警告：“它们已经在试探你的气息了。”
“试探？试探个鬼啊！”林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努力把快要炸裂的脑子理清楚。
片刻后，他勉强爬起来，靠在墙上长出了一口气。
“冷静，林凡，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自我安慰道，“不就是几个鬼么，交房租的厉鬼都能处，这些怨灵也不算啥。”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他手心的冷汗早已浸透，整个人都像被扔进冰水里泡过一样。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又想起昨晚秦夜那句“切断联系”的话。他根本不懂这所谓的联系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切断，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个人商量。
他立刻掏出手机，点开沈晓晴的微信，给她发了条语音：
“学姐，刚才出事了！那些怨灵真的找上门了，我快扛不住了，你那边有进展吗？”
语音发出去，林凡盯着屏幕等了十几秒，却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这人不会真去研究那些照片了吧？”林凡嘀咕着，又拨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几下，终于被接通。
“喂，林凡？什么事？”沈晓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背景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整理东西。
“学姐，你在哪儿？”林凡紧张地问，“你家没出事吧？”
“没有，我这边暂时没什么动静。”沈晓晴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刚刚仔细看了那些照片，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林凡眉头一皱，“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我们在地下石室里看到的那些阵法吗？”沈晓晴语气低沉了几分，“我拍到了一些细节，发现那些阵法的布局，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符咒阵，而是某种献祭仪式的一部分。”
“献祭？”林凡咽了口唾沫，“这听起来更吓人了，献什么祭？”
“灵魂。”沈晓晴的语气变得严肃，“或者说，是对怨灵的一种控制。”
林凡听得头皮发麻：“你的意思是，那地方的怨灵是……人为制造的？”
“很有可能。”沈晓晴说，“我还发现，那些阵法里似乎埋藏着某种力量，像是被封印的东西。而且，这力量和我们遇到的怨灵有关。”
“封印的东西？那我们岂不是……”林凡声音卡了一下，想到了一种更糟糕的可能性，“我们不会把什么东西给放出来了吧？”
沈晓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也许是的。所以，那些怨灵才会盯上我们。”
林凡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他靠在墙上，双手用力捂住脸，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
“行吧，学姐，咱们现在怎么办？”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要不你赶紧把那些照片删了，看能不能平息这些鬼东西的怒火。”
“我也想删。”沈晓晴叹了口气，“但我总觉得，这些东西或许是我们活下去的关键。至少在完全弄清楚之前，我不能轻易放弃。”
“关键？”林凡嗤笑一声，“你确定不会是它们找上我们的原因吗？”
沈晓晴没有回答，似乎也一时无言以对。
“算了算了，”林凡叹了口气，“你忙你的吧，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后，林凡瘫坐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天，林凡度秒如年。他不敢出门，生怕那些怨灵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冲进来；也不敢睡觉，担心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
傍晚的时候，秦夜的身影再次从黑门中浮现。
林凡看到他，心里居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安慰感，仿佛这厉鬼已经成了他的定心丸。
“你来干嘛？”林凡忍不住问，“是不是又有怨灵来了？”
秦夜没有回答，而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似乎在打量什么。
“你已经快撑不住了。”过了片刻，秦夜淡淡开口，“它们在加快试探的频率。”
林凡心头一紧：“所以……它们下一次，会是什么？”
“下一次，就不是探子了。”秦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而是收割者。”
“收割者？”林凡的脸瞬间变白，“听起来就很吓人，能不能别用这么恐怖的词？”
“那是你能理解的说法。”秦夜微微抬起头，眼神仿佛透过墙壁，看向无尽的黑暗，“它们会将你拉入怨念的深渊，吞噬你的意识和灵魂。”
林凡的背脊一阵发凉：“那我还有得救吗？”
秦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林凡的胸口：“你要切断联系，就得找到源头。而那源头，就在你的血脉深处。”
林凡愣住了：“血脉？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那些术士的后代，哪来的血脉问题？”
秦夜看着他，目光幽深：“你以为，为什么它们会盯上你？”
林凡被这句话问得心头一跳。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倒霉，碰上了沈晓晴，又进了那栋别墅，才惹上这些麻烦。但秦夜的语气却让他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别卖关子了。”林凡咬牙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秦夜的脸色依旧平静：“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多。但这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挖掘。”
“怎么挖？”林凡追问。
秦夜转身回到了黑门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从你的家族开始。”
林凡听着这句话，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和怨灵、献祭扯上关系。
但很快，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林凡犹豫着接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语气冷漠中透着一丝诡异：“林凡，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那些怨灵会盯上你？”
林凡浑身一震：“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对方的声音缓缓道，“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答案。”
林凡的手心顿时冒出冷汗：“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天晚上，老城区，废弃别墅。”对方留下这句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凡握着手机，僵在原地。
废弃别墅，那些怨灵的源头，他原本发誓绝不会再去的地方……竟然再次向他发出了召唤。
“去，还是不去？”林凡低声自语，目光中充满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