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怨灵，会找上你。”
秦夜的声音低沉又冰冷，像一柄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划过林凡的耳膜。他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张惨白的脸，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
“找上我？开什么玩笑？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林凡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句，但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秦夜缓缓道，“那座别墅埋葬的不仅是怨念，还有一种……贪婪的记忆。”
“贪婪的记忆？”林凡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记忆？”
秦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一根惨白的手指，指向林凡胸前：“你身上的气息已经被它们记住了，躲不掉的。”
林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心里却越发发毛。他忍不住瞪向秦夜：“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躲不掉’？我可是个普通人，招谁惹谁了？”
“你能活着从那里出来，本身就是一种意外。”秦夜的目光冷得像冰，“但意外不会保护你多久。”
“那怎么办？”林凡慌了，“你别就丢下一句‘你完了’就不管了啊！这事你也有责任好吧？要不是你带我们进那破地方，我哪会惹上这些鬼东西？”
秦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讽刺的冷笑：“我让你进去了吗？我只是警告过你们，别碰那些事。”
林凡一噎，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只能认命地咽了口唾沫，小声嘟囔：“那现在怎么办，总得有个解决办法吧？”
秦夜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开口：“短时间内，它们不会直接对你下手，但你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方法，切断和它们之间的联系。”
“什么方法？”林凡忙问。
秦夜语气冷淡：“从你的血脉、灵魂中抹去它们留下的印记。”
“抹……抹去？”林凡听得头皮发麻，“这听起来比手术还吓人啊！”
“当然不容易。”秦夜的目光忽然移向窗外，声音低沉而晦涩，“但你还有时间。真正的危险，是那些怨灵感知到你身上气息变化的那一刻。”
“气息变化？”林凡更加摸不着头脑，“到底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点！”
秦夜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解释，而是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中。
林凡瘫坐在床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随时会从掌心冒出一团鬼气似的。
“怨灵……印记……”他喃喃道，“我真的沾上这些鬼东西了？”
正想着，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传来一条微信消息。林凡一看，是沈晓晴发来的。
沈晓晴：你没事吧？我刚才也梦到秦夜了，他说怨灵会找上我们。
林凡盯着消息看了两秒，觉得自己的头皮已经彻底麻了：“不是吧，这家伙还能入梦？！”
他迅速回复了一条：我也被他警告了，他说那些鬼东西盯上我们了！学姐，现在怎么办？你那相机处理掉了吗？
沈晓晴很快回复：还没，我拍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备份呢！而且，我越看越觉得这些照片可能是关键。
“关键？”林凡愣了一下，发了个语音过去，“关键你还留着干嘛？快扔了啊！”
几秒后，沈晓晴的语音回复传来：“林凡，我觉得那些怨灵盯上我们，不只是因为我们去了那地方，还有可能是因为它们不想让我们知道某些东西。”
林凡听得直皱眉：“学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搞这些探秘？要是真惹怒了它们，咱俩还能活命？”
“可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沈晓晴的语气坚定，“至少让我查清楚它们的目的，这样才有机会脱身。”
林凡无力地叹了口气：“行吧，反正你这学姐向来不听劝。可我警告你，真要出事，我先跑。”
“放心，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沈晓晴语气轻松，仿佛并不把这些当回事。
林凡挂了电话，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心里一阵翻腾。他总觉得沈晓晴这种执着迟早会把他们俩都坑死，但他也知道，这位学姐要是决定了什么事，没人能拦得住。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林凡顶着两个黑眼圈爬下床，刚准备去洗脸，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细微的敲门声。
“咚……咚……咚……”
那声音沉闷低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叩击木门。
林凡僵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隔壁那扇黑门，发现门缝里依旧没有动静，但那声音却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不会吧……白天也闹？”林凡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走到黑门前，轻声问了一句：“秦夜，是你吗？”
没有回应。
“要是你别吓人啊，我快神经衰弱了！”林凡又喊了一句。
这次，黑门内终于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开门。”
林凡愣了一下：“开门？开什么门？你那门不是自己能飘进飘出的吗？”
“不是我在敲。”秦夜的声音更加冷了几分。
林凡顿时一股冷汗从背后涌上来。他紧张地盯着黑门，忽然意识到，那敲门声似乎并不是从隔壁传来的，而是……
他猛地回头，发现自己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晃动，门把手竟然微微转动起来。
“咚……咚……咚……”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谁、谁啊！”林凡忍不住喊了一句，声音都在抖。
没有人回答，但门把手却越转越快，仿佛外面有什么东西急于闯进来。
林凡彻底慌了，后退几步，想找点什么东西来防身，却发现房间里根本没什么趁手的工具。
“靠，租这么个破地方，还要天天和鬼斗智斗勇！”他忍不住咬牙吐槽。
就在这时，黑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砰”地打开，一道黑雾如同狂风一般席卷过来，将林凡整个人护在了中间。
“滚开。”秦夜的声音响彻房间，低沉中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
门外的敲门声骤然停了，空气中瞬间恢复了死寂。
林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秦夜飘到他面前，目光幽冷：“只是怨灵的探子，它们已经在试探你的气息了。”
林凡瞪大眼睛：“探子？它们还能分批来？”
秦夜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指了指门口：“如果你不想死，就赶快想办法切断它们的联系。我可不会每次都帮你。”
林凡愣了一秒，忽然感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张了张嘴，想说点感谢的话，却发现这张嘴太硬，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行吧……谢谢你啊，鬼兄。”林凡讪讪地挤出一句。
秦夜冷哼一声，转身回到了黑门内，再一次消失不见。
林凡瘫在地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心里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喃喃道，“这日子，还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