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付房租的鬼。”
这句话像根冰锥，扎进了林凡的耳朵。门缝里涌出的黑雾越来越浓，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巨嘴，要将他吞进去。
林凡的脑子嗡嗡作响，腿也不听使唤，僵在原地。他努力压下心头的恐惧，嘴上却下意识开了腔：“付了房租还吓人？你这租客，信誉很差啊！”
黑门内的气息顿了顿，似乎没料到林凡还能嘴硬。
“我只是在提醒你——有些事情，不该碰。”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透着一种寒意。
“我碰什么了？”林凡强撑着问。
“……老城区的传闻。”秦夜的声音淡淡，却藏着一丝威胁，“别去管，也别多问。”
林凡听得心里发毛，立刻想起同桌和房东的提醒。他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行啊，我肯定不管，我一个大学生，吃泡面都要打折的穷鬼，哪有空去掺和这些事！”
话音刚落，黑雾突然收敛，门“砰”地一声再次关上，仿佛刚才的交谈从未发生。
林凡松了一口气，差点瘫倒在地上。他摸了摸自己湿透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这房租，真特么不好挣。”
他正准备回房冷静冷静，忽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沈晓晴发来的微信消息。
沈晓晴：林凡，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去调查老城区的传闻！
林凡看着消息，顿时头皮发麻。他盯着“老城区”三个字，脑海中浮现出秦夜刚才的警告。
“这位学姐是嫌命长吧……”他嘟囔着回复：“学姐，我觉得吧，这种灵异的事情，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命重要。”
沈晓晴的回复很快弹了出来：怕什么？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可能找到真相！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线索。
“真相？什么真相？”林凡好奇地问。
沈晓晴：一百年前的连环命案，你的公寓楼附近，是当时的案发现场。
林凡的呼吸顿时停滞了一秒。
“我住的地方是案发现场？”他喃喃自语，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这还真是“屋里有鬼，楼里有命案”，无缝连接啊！
他正想着怎么婉拒，沈晓晴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喂，林凡，你到底去不去？”沈晓晴的声音透着一股兴奋。
“学姐……”林凡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行吧，我陪你去，不过你得保证别搞得太危险。”
“放心吧，有我在，保证安全！”沈晓晴爽快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林凡瘫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进了网的鱼，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这怪异的生活。
当晚八点，林凡在老城区的一条破旧巷子里见到了沈晓晴。
沈晓晴戴着一顶鸭舌帽，手里提着一台摄像机，背后还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像个全副武装的“灵异猎人”。看到林凡，她兴奋地招了招手：“哎，过来！”
“学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林凡无语地看着她，“咱们又不是去拍恐怖片，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这是专业精神懂不懂？”沈晓晴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护身符，递给林凡，“诺，给你这个护身符，多少有点心理安慰。”
林凡接过护身符，随手挂在脖子上，心里却想：“要是真遇到鬼，怕是这玩意儿不顶用。”
两人顺着巷子往前走，四周的街道越来越冷清，几乎没有一盏亮着的路灯。地面坑坑洼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像是长时间无人打理的废弃之地。
“学姐，我们到底要找什么？”林凡压低声音问。
“老城区最深处，有一栋废弃的别墅，听说那里是‘黑门鬼影’的源头。”沈晓晴边走边解释，“当年的连环命案，最后一个受害者就是在那栋别墅里失踪的。”
“失踪？人没找到？”林凡打了个寒颤。
“对，尸体至今没找到。”沈晓晴转头看着林凡，神秘一笑，“但据说，尸体还留在那里。你怕吗？”
“怕啊！”林凡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我更怕你把我带过去之后，咱俩也变成传说的一部分。”
沈晓晴笑出了声：“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变成传说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渐渐地，林凡感觉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低。脚下的路开始出现一层薄薄的雾气，四周的阴影仿佛在蠕动，随时准备扑上来。
“学姐，你确定咱们还要继续往前？”林凡低声问。
“当然！”沈晓晴语气坚定，“别墅就在前面。”
果然，再往前走了几十米，一栋废弃的别墅出现在两人面前。别墅的大门已经斑驳破损，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裂缝，像是一座即将倒塌的鬼屋。
沈晓晴拿出摄像机，兴奋地对着别墅拍了几张照片。
“好了，进去吧。”她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林凡犹豫了一秒，还是跟了进去。
别墅内部的空气更加冰冷，散发着腐朽的味道。林凡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线扫过，映出满地的灰尘和破败的家具。
“这里好像很久没人来过了。”林凡小声说。
沈晓晴点点头，继续往里走。她的目光在别墅里四处扫视，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突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林凡凑过去问。
沈晓晴指着地板上的一个深色印记，低声说：“你看，这像不像血迹？”
林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确实像一大片干涸的血迹，深色的痕迹从地板上延伸到角落，仿佛有人在这里被拖行过。
“学姐，这……咱们还是别乱动了吧？”林凡的声音有些颤抖。
沈晓晴没回答，而是拿起手机对着血迹拍了几张照片。正当她准备站起来时，身后的房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
林凡和沈晓晴同时转头看向门口，心里一阵发紧。
“刚才，是风？”林凡试探性地问。
沈晓晴也有点慌了，但还是硬撑着说：“可能是……”
话音未落，别墅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哒……哒……哒……”
声音缓慢而沉重，像是某种无形的存在正在靠近。
林凡和沈晓晴屏住呼吸，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林凡下意识地抓住了沈晓晴的胳膊，低声说：“咱们快出去吧，这地方不对劲！”
沈晓晴点点头，两人转身准备往门口跑。
然而，当他们回头时，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或者说，一个被黑雾笼罩的影子。
“欢迎光临。”低沉的声音从影子中传出。
林凡愣住了，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秦夜！
“秦、秦夜？”他颤抖着问。
秦夜缓缓走出黑雾，冷冷看着两人：“我不是说过吗？这里的事，你们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