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哑女,我夫君赵司彦只是七品编撰。
一次春日佳宴。
狗皇帝与长公主对我们夫妻俩见色起意。
他们合力弄死我夫君后,逼我入宫。
殊不知,这是他们不幸的开始。
01
我夫君赵司彦死的那晚,正是上巳花灯节。
我们约好了,等他从翰林院下值回来。
再最后逛一次洛阳的花灯会,就辞官回泗水老家。
其实我是不愿他就这么辞官的。
寒窗苦读十二载,他那些抱负还未实现。
这一走便是一生的遗憾。
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而留下任何遗憾。
可他却抵着我的额头呢喃:“小哑巴,我此生有你才是了无遗憾!”
他还说,回到泗水我们就先买一处宅子。
再在村里办一个学堂,做个教书先生。
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携手而归。
他日日给我画眉,做我爱吃的栗子糕、香酥鸭……
闲暇时我们一起泛舟湖上,一起种菜养花……
可惜了,只差一点点。
9
“夫人,饭菜都凉了,奴婢再端下去热热吧!”
我点了点头。
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我也从酉时等到了戌时。
可我的阿彦却迟迟未归。
若是平时有事晚归,他都会缱小厮回来知会一声。
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府里的小厮却在此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回禀:“夫、夫人,大事不好了!”
“老爷……老爷他死在了楚风馆!”
“你说什么!”
我的阿彦是皎洁如明月的谦谦君子,从不爱去青楼楚倌这种场所,他怎么去那里?
等我赶到楚风馆,跌跌撞撞推开驻足围观的群众时。
我的阿彦已经躺在零乱的罗汉床上,衣不蔽体,没了气息。
我哭着扑上去紧紧抱住阿彦冰冷的躯体,毫无章法地扯过被褥往他身上盖。
围观的小馆哄堂大笑,他们嘲笑我的阿彦真是弱不禁风,他们还没玩尽兴,我的阿彦就断气了。
在场的同僚鄙夷有之,唾弃有之。
他们嘲讽我的阿彦自诩清高,实则也是个放浪形骸地淫虫,还是个断袖。
我拼命捂住阿彦的耳朵,不要他听到这些污言秽语。
我从没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是个哑巴。
不能替阿彦骂回去,不能替他放声大哭。
03
阿彦下葬那日,我准备了毒酒。
说好了生死同衾,我断然不会食言。
可狗皇帝刘淮来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威胁我要是敢死,他就杀光府里十五口。
我望着眼前这个掌握所有人生死的冷酷帝王,毅然决然举杯。
我不理解,他一个坐拥三千美人的帝王究竟喜欢我一个哑巴什么?
论相貌身姿,我平平无奇,既没有丰韵的酥胸,也没有窈窕玲珑的身段。
也只有我的阿彦,才会认为我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
宫里的御医医术了得。
我这一杯鹤顶红下去,竟也能救活。
我在狗皇帝的寝殿醒来,他亲自端着药与我说,赵编撰的夫人已殉情而死,我现在是他的挽月夫人。
狗皇帝,谁要做他的妃子!
我拖着虚弱身子,打翻了他端上来的药,砸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
可笑,他以为设计逼死了我的阿彦,再拿旁人的性命威胁我,我就会屈服于他的淫威,乖乖做他的女人。
狗皇帝,他休想!
等我砸完了所有东西,退到角落里,流着泪无声的怒指门口,要他赶紧滚时。
狗皇帝还一边说着“玉娘别怕”安抚我,一边像可怖的鬼魅缓缓向我逼近。
我瞅准时机,起身准备逃跑。
无奈体虚无力,终究还是让他一把抱住。
我越是颤抖挣扎,他就揽得越紧,直到我虚弱的身体再也无力挣扎。
见我终于安静下来,狗皇帝才柔声细语地讲起对我的爱意。
“玉娘,你别恨朕!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自从在公主府的春日宴上,朕就对你一见倾心。”
“可是玉娘,朕没想要赵司彦的命。”
“朕只是想要他与你和离,只要他肯和离,朕会给他加官进爵,另赐良缘。”
可是我的阿彦不肯,他宁愿辞官也不愿拿我换取荣华富贵。
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狗皇帝要是下旨非要纳我入宫,他就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狗皇帝还要脸,他怕朝臣知道自己强纳臣妻的荒唐行径后,对他口诛笔伐。
他更怕史官的寥寥数言,毁了他一代明君的好名声。
所以,他就让我的阿彦,死在他生平最厌恶的楚风馆。
彻底毁了阿彦生前的好名声还不够,狗皇帝还要杀人诛心,一寸一寸踩碎阿彦的脊梁骨。
狗皇帝还在絮絮叨叨地劝我忘了阿彦,好好做他的挽月夫人,他心里只爱我的鬼话。
说着说着他突然兽性大发,狗头凑上来对着我的颈项一通乱蹭。
挣脱不得,我强忍着恶心,发了疯似的死死咬住他脖子。
我多想自己是只野兽,可以一块又一块地撕下他的肉,替我的阿彦偿命。
起初狗皇帝还一脸深情的任我咬,权当作泄恨。
直到我真的咬破他的皮肉,他才慌了,哄着我赶紧松口。
见我不仅不松口,还加重了力道,狗皇帝气急败坏地掐住我的颈项,将我掐晕了过去。
04
大概是为了让虚情假意显得更真实,狗皇帝特意让我留在他的寝殿养病。
他怕我想不开自戕,所以命宫人收了所有利器,还配了几名身强体壮的侍女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我铁了心不吃不喝,准备活活饿死。
可她们得了狗皇帝的命令,好言相劝不成便扣住我的手脚强灌。
但多数时候是狗皇帝耐着性子亲自喂。
每一次我都故意惹怒他,希望他一气之下杀了我。
可无论我怎么眼神猝毒的啐他口水,拒绝他碰我,狗皇帝始终面带微笑,温声细语地哄我喝药。
甚至有好几次,他明明气得五官扭曲,眼神凶狠得想当场掐死我。
没想到最后他竟咬着牙忍了下来,还迅速换上笑脸,接着哄我吃饭喝药。
于是乎,我就凭着各种参汤补药吊着一口气,硬熬了十来日。
熬到第十三日的时候,我终于觉得自己快要油尽灯枯了。
恍惚间,我好像见到了阿彦,他缓缓向我伸出手,说他等我好久了。
我动了动无力的手,想让他走慢些,我脚下无力,要跟不上他了。
恍惚间,我好像听见狗皇帝的声音。
语气温愠:“皇姐,朕不是说了,赵司彦随你怎么玩,但别把人玩死了。”
“现在人死了,玉娘心如死灰,一心要求死殉情。”
“她要是死了,朕还怎么玩?”
“本宫也不想的,没想到这小子骨头这么硬。”
“本宫给他下了药,还衣衫半解的勾得他眼睛都红了,偏偏这小子嘴里一直念叨着家里那位哑巴夫人,死活不给本宫碰。”
“本宫不就让人扒光他的衣裳,扔到楚风倌权当是给他点教训咯!”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经玩,还没玩几下人就死了。”
“可惜了,此次的科举三甲里就数赵司彦模样最是清俊,本宫还没睡上一回,人就没了。”
“那哑巴妇人有什么好的,论模样出身,给本宫提鞋都不配,也不晓得你们一个个喜欢她什么?”
“皇姐,你不觉得拆散一对有情人,再看着对方一点点爱上你,又一边痛恨着你的过程十分有趣吗?”
“朕迫不及待想看看,小哑巴在朕胯下如何婉转承欢!”
狗皇帝说着说着竟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口中的皇姐,正是和他一母同胞的长公主。
我一直以为阿彦的死是狗皇帝下的毒手。
不曾想始作俑者竟是长公主。
可笑的是她仅仅只是看中阿彦的美色。
难怪她会破天荒地邀请我一个五品编撰的家眷参加春日宴。
难怪那日阿彦会提前下值,赶到公主府接我,还神色紧张的问我,长公主有没有欺辱我?
我的阿彦真傻,他将一切都隐瞒得那么好!
05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他们嬉笑戏谑的讨论阿彦的死,以及如何玩弄人心才最有趣。
每听一句我皮下的血液便愈发沸腾!!
如此轻描淡写地语气,在他们看来,那仿佛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而不是别人的人生。
他们手上至高无上的皇权,让他们肆无忌惮地玩弄别人的人生,且毫无悔意。
可怜我阿彦寒窗苦读十二载,一心只想考取功名,辅佐狗皇帝成为一代明君。
结果狗皇帝不想着如何开疆拓土,造福百姓,却只想着霸占臣妻,玩弄人心。
这一刻,我改变了赴死的决心。
该死的不是我,而是狗皇帝和他皇姐!
阿彦,黄泉路上请你再等一等我!
等我把他们从皇权上拉下来,将你受过的欺辱千百倍的讨回来。
再送他们下去向你磕头忏悔!
06
在这之后,我不再抗拒吃饭喝药。
毕竟我得养好身体,才能送他们下去向我的阿彦赎罪。
但是狗皇帝喂的,我一般只是象征性的吃几口。
一来我对他实在厌恶至极,对着他多吃两口实在难以下咽。
二来,我先前表现得太多刚烈,如果态度转变过快,狗皇帝难免会怀疑,我是想趁他放松警惕刺杀他。
虽然我确实想他死,但就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想我的阿彦死前受尽折辱,他怎么着也该体验体验。
我要让他从皇权上重重跌落,试试他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好日子。
狗皇帝对我态度的转变十分满意,虽然我依旧眼神怨毒,十分抗拒他的亲近。
可我知道,他很享受这种一步步驯服的过程。
为了进一步驯服我,狗皇帝开始按照我的喜好准备吃食。
“玉娘,朕让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栗子糕、香酥鸭,还有这道榆钱饼。”
“不过你如今体虚,得先把这碗人参炖乳鸽喝了。”
狗皇帝深情款款地端起参汤,打算亲自喂。
我偏过头没喝,而是自顾自地尝起了栗子糕。
当香甜软糯的栗子糕在舌尖融化那一刹那,我猛地想起闹蝗灾那年,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
阿彦捂着最后一块栗子糕一直不舍得吃。
他说今年的小麦全让蝗虫吃了,家里仅剩的一袋面粉要用来烀饼。
可当我实在咽不下苦涩的野菜时,他想也没想,便把最后一块栗子糕给了我。
他说:“实在吃不下就吃口甜的,婆婆丁有那么难吃吗?”
后来,那块栗子糕我们一人一半,谁让他婆婆丁吃着吃着就吐了。
回忆起从前那段在苦中作乐中相依为命的时光,眼底的眼泪终于决堤。
狗皇帝知道我爱吃栗子糕,但他一定不知道,栗子糕其实是阿彦的最爱。
而我爱吃,纯粹是因为我喜欢他。
现在阿彦没了,栗子糕吃着都是苦的。
“玉娘,你别哭了!你哭得朕的心都要碎了!”
狗皇帝忙不迭装出一副笨拙的模样,连声安慰。
“你把他忘了,回头看一眼朕好不好?”
07
就这么作了两回,狗皇帝终于说出了那句“玉娘你笑一笑!只要你高兴,朕命都可以给你”。
说完他还假惺惺的往我手里递上匕首。
三寸长的匕首,就算直戳心窝子,也死不了人。
他只不过是想以那点皮肉伤,化解我对他的怨气罢了。
他赌我下不去手,就算我狠心下手了,也会心生愧悔。
我没按套路出牌,而是一脸不屑地扔了匕首,在他掌心写下春兰二字。
大概是我头一次向他提要求,狗皇帝又惊又喜。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让人去把春兰带来。
半个时辰后,一身是伤的春兰被带了过来。
狗皇帝为讨我欢心,立马主动召来太医治伤。
春兰身上的伤全是严刑逼供的皮肉伤,虽不是深可见骨,却也是触目惊心。
我问她都逼供什么?
她说都是关于我的喜好,以及我与阿彦的过往。
春兰的伤足足养了大半月才好利索,我要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秘密调查长公主。
其实,我曾远远见过这位长公主一面。
那是在上月的春日宴上,当时的她云鬓高绾,姿容俏丽,身着一袭绛红色罗裙,矜贵又雅致。
坊间传言,长公主性情娇纵且荒淫无度,最好豢养男宠。
据说其偌大的公主府里住满了男宠,那规模都快赶上狗皇帝的三宫六院了。
甚至为了养更多的男宠,长公主还把先皇赐婚的驸马给休了。
尽管传言不可尽信,但长公主好男色这事毋庸置疑,但凡她看上的,不择手段也得弄到手。
春兰不仅查到长公主爱好收集各种款式的美男。
还查到长公主堪称权倾朝野,朝中有近半数官员全是她的人。
这么看来,长公主有两样她最在乎的东西。
一样是她引以为豪地漂亮脸蛋。
另一样则是她紧握在手的权势。
只有她从权势的马背上重重跌落。
我才能将她变成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
同时春兰还查到,当初是陆今安和张铁柱极力将我的阿彦引荐给长公主认识。
他们一个是阿彦的同窗,一个是阿彦的发小。
08
正当我苦于不知如何挑拨狗皇帝和长公主的关系时,时机它自己来了。
中秋家宴这晚,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妃嫔们都有些醉了。
狗皇帝醉眼迷离地把我揽在怀里,左一口玉娘又一口爱妃地与我饮酒作乐。
我强忍下心头的厌恶,小啜一口,又媚眼如丝地全灌到他嘴里。
酒这种东西,越喝越容易释放压抑在心头的思念与不甘。
是的,我疯狂地想念我的阿彦。
想他每次醉酒,都爱用他强劲有力的双臂圈着我的腰身,抵着我的额头。
嗓音喑哑的喊我小哑巴,让我帮帮他!
想着想着,我便再也装不出媚眼如丝地模样。
不仅冷着眼拒了他喂到嘴边的美酒,还挣脱了他的禁锢,起身离席。
狗皇帝迷离的双眼瞬间清醒大半,摇摇晃晃的追了出来。
“欲擒故纵?嗯~”
他在假山后拦住了我,幽深的双眼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炙热欲念。
演了快三个月的谦谦君子,我知道他快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要看我如何在他胯下承欢。
“玉娘,朕很想你!”
狗皇帝色欲情迷,抱着我的脖子就是一通乱啃。
这一次我既没有挣扎,也没有推开他,整个人就跟块木头似的,随便他啃。
反正空壳一副,狗喜欢啃就啃咯!
不过欲擒故纵,狗皇帝确实没说错。
我就喜欢在他以为我已经对他动心那一刻,突然回忆起我的阿彦。
玩弄人心嘛,谁还不会呢!
我都做好了被狗啃的准备,结果狗皇帝啃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匆匆拉好衣襟,我正纳闷是不是有人往这边来之际,就听到长公主冷艳的声音。
“一个许初霁算什么?本宫要是想,这大齐的江山亦可收入囊中。”
“殿下你疯了!许初霁他是小舅,你你怎么能……”郑夫人一脸震惊。
“那又如何?一个贱妾生的孩子也配本宫尊一声‘小舅’。”
啧啧啧……
不愧是和狗皇帝同一血脉的血亲,一个爱好臣妻,一个罔顾人伦。
两人一样的疯狂且变态。
不过最让我震惊的倒不是长公主看上自己小舅,而是她那句“本宫要是想,这大齐的江山亦可收入囊中”。
也不晓得狗皇帝听了作何感想?
毕竟权势这种东西实在太诱人!
眼看自己离那登顶的权势仅一步之遥,谁不想更近一步呢?
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静静地看着狗皇帝炙热的双目逐渐变得冷厉。
他这是对自幼呵护自己长大的皇姐起了猜忌。
在任何一段亲密关系里,猜忌只会给这段关系带来灭顶之灾。
长公主离开后,狗皇帝全然没有了兴致。
他一言不发地回了寝殿,盯着一张陈旧的平安符枯坐了一宿。
后来我才知,那张平安符是狗皇帝十岁那年,染上天花性命垂危之时。
长公主听闻灵泉寺很是灵验,亲自三叩九拜,磕坏了膝盖求来的。
天将破晓,犹豫了一晚上的狗皇帝对贴身近寺下了密令。
09
又是一场巫山云雨后。
我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像只受伤的幼兽,蜷缩在角落里,准备独自舔舐伤口。
偏偏狗皇帝又来了兴致,无视我的意愿,非要压着我再来。
以往为了不失势,我逼着自己与他巫山云雨。
许是每次都背对着他,跟块木头似的毫无情趣,狗皇帝渐渐不满足于只得到一具空壳。
或者说我的无动于衷令他深感挫败。
是以,这一次他不再怜香惜玉,而是动作粗暴地在我身上每一处留下痕迹。
我强忍着屈辱,拼尽全力奋力挣扎,终于趁狗皇帝分神的瞬间,一脚将他踹下榻。
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把榻上两只玉枕统统往他头上砸。
额头被砸流血后,狗皇帝终于恼羞成怒。
他怒不可遏地指着我厉声质问:“玉娘,朕哪里对你不好?你要这么恨朕?”
“你喜欢吃蟹,朕就亲手给你剥。”
“朕怕你吃不惯宫里的东西,特意吩咐御膳房换着花样给你做。”
“你不喜欢宫里的规矩,朕便特赦你不必向皇后晨昏定省。”
“甚至你夫君朕也破例追封他为安国公,朕待你不薄,你究竟还有哪里不满?”
如果我不是哑巴,我一定会告诉他,我何止不满,我还想将你们姐弟两个千刀万剐。
可我是个哑巴,只能怨毒的瞪着他,然后指着宫门让他赶紧滚。
等狗皇帝怒气冲冲地穿好衣服拂袖而去后,春兰才推门而入,扶我去偏殿沐浴。
春兰每每瞧见我胸口青紫的掐痕,都要心疼好久:“夫人太苦了!我们干脆一刀捅死狗皇帝报仇算了!”
“老爷那么爱夫人,一定也不希望夫人涉险为他报仇。”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没关系。
为了让狗皇帝血债血偿,这点於痕算什么!
温热的水漫过胸口,我把自己从头到脚搓洗了好几遍,才勉强把狗皇帝的气息冲洗干净。
春兰给我揉搓发丝的时候,我忍不住在她手心写下长公主。
主仆多年,她很了解我,多数时候只需一个眼神,她便能精准猜到我所思所想。
于是,她简单说起从狗皇帝近侍打听到的消息。
“狗皇帝只是派了暗卫监视长公主,以及细查了百官的底细,其他的一直未有打算。”
我不是很理解。
狗皇帝这是觉得长公主纯属酒后失言,所以才迟迟不动手?
看来要想狗皇帝痛下杀手,必须得坐实了长公主有谋逆的打算。
至于如何坐实,我想到了利用流言。
得有人放出这些流言,而且放出流言的人还必须是长公主的人,如此狗皇帝才会深信不疑。
思来想去,我想到了前些天让春兰留意的许初霁。
毕竟,依靠金钱维系的合作关系,远不如拥有同一个敌人来的坚固。
于是,我在春兰掌心写下许初霁。
“夫人是要见许初霁?”
她不是很懂我的意思,适才特意询问。
我点了点头。
春兰随即又说起,一月之前我让她在宫外寻找替身一事。
她说暂时还未找到与我长相相似的女子。
无奈我只好建议她多派人手多加钱。
尽管早做好被狗啃的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鱼水之欢那一刻,我还是恨不得剁了狗皇帝的狗爪。
所以,我才让春兰再多找些容貌艳丽的宫女过来,以及催情效果奇好的迷迭香。
狗皇帝最在意的除了皇权,便是下身那二两肉。
催情类药物用多了,极易反噬。
若是狗皇帝哪天发现自己不举……
春兰却担心狗皇帝这次大发雷霆,搞不好不会再来宫里。
我笑着摇摇头。
狗皇帝大发雷霆不过是想逼我低头,再晾我几日罢了。
我还没如他所想的那般,爱上他这个杀夫仇人。
他那股征服欲还没得到满足,怎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