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晩眉头微微蹙起。
江柔？难道是她？
辛齐离开后，江柔明显变得有些紧张，像是在担心被查出来什么一样。
而吴李安和徐梅儿反应倒是没那么大，两人还隐隐有种想要看热闹的表现。
吴李安还在和顾司夜强调事情的恶劣性：
“顾总，昨晚的监控视频也被人给删掉了一半，盗取项目方案这件事明显就是有预谋的作案，等您查出来真相，一定要好好严惩她！”
经过吴李安和徐梅儿的引导，显然所有人都认定了盗取方案的一定是沈初晩。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戏。
沈初晩淡定地拉开椅子坐下，等待辛齐的调查结果。
“我看她一会儿还怎么嚣张。”徐梅儿小声和同事嘀咕起来。
没多久，辛齐去而复返，他面色凝重地走到顾司夜身边。
“顾总，对方公司领导说正在调查，但具体是谁还没有交代。”
顾司夜淡淡“嗯”了一声。
辛齐的声音只有他和顾司夜两人能听到。
其他人还以为结果已经调查出来，纷纷露出期待的目光看向顾司夜。
顾司夜目光冰冷地轻启薄唇，“我最后再问一遍，向对手公司泄漏项目方案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如果你自己站出来承认，我还能考虑网开一面。”
吴李安的眼神立刻扫向沈初晩。
沈初晩冷着脸一动不动，显然没有想承认罪责的意思。
意外的是，江柔脸色煞白地站出来，“顾、顾总，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干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江柔？你在胡说什么？”
“怎么可能是江柔做的？她平时性格特别内向，连话都不怎么爱说，怎么会作出盗窃项目方案这种事？”
徐梅儿也难以置信地盯着江柔，“天啊，我们团队里竟然还有这种人。平时看着一声不吭，背地里竟然这么歹毒。”
一句又一句的指责声，让江柔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
沈初晩皱起眉头看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把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
江柔低着头迟疑一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顾司夜冷冷地开口：“说。”
江柔脸色更加苍白，这才继续开口：“因为……我凭自己的能力加入团队这么多年，但却从来没有得到领导的赏识过。因为我性格内向，不会说好听的话，也没有好看的皮囊，可以去爬床。”
“我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才有机会进入顾氏，加入领英团队，我以为自己的未来是光明的。可直到这几天，我才意识到努力和勤奋根本没有用，徐梅儿借着和吴李安的关系，凭着普通本科学历就能加入我们团队，拿到很多的工资提成。”
“而沈初晩……她更是和您关系匪浅，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就能不费任何力气加入我拼了命才能进的团队，请问，这些公平吗？”
江柔的质问声让在场众人都沉默下来。
而莫名被牵连地暴露关系的吴李安和徐梅儿，两人心里都快恨死她了。
你承认罪名就承认罪名，把他们的关系爆出来做什么？
江柔继续声音颤抖地说：“我知道，在这样下去，我不管再怎么努力，都只会是一个小员工。我明年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再拖下去，我只会越来越没有机会，所以我必须要为自己谋一个出路。”
顾司夜眸色变得冷漠，“你的谋出路，就是盗取项目方案，泄露给对家，以此来换取在对家公司的工作机会？”
江柔心虚地点了下头，“对，他们那边的副总经理答应我，只要我愿意拿项目方案给他，他就介绍我去做他们部门的项目组组长。”
顾司夜从喉咙中溢出一声冷笑。
“你觉得像你这种出卖自己公司的行为，他们会因此信任你？”
听完这些理由，沈初晩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江柔做出这些事情，确实是有很充足的理由。但她确实想得太天真了。
江柔今天的做法，简单来说就是出卖自家公司的利益，去换取对家的信任。
可她既然现在能出卖顾氏团队，谁能保证未来她会不会又为了同样的利益再去出卖另一家公司？
所以当江柔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同时得罪两边公司。
江柔突然反应过来，猛然一惊。
“怎么会……”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这时，辛齐收到对家公司领导发来的消息，他扫了眼手机屏幕，拿给顾司夜看。
对面发来的姓名，的确是江柔。
确定了真正泄密人之后，顾司夜不再浪费时间，对辛齐吩咐道：“出卖公司的人，不需要再给任何机会，直接辞退。”
辛齐：“是。”
走出办公室之前，顾司夜扫了眼吴李安和徐梅儿，声线透着几分危险，“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刚才江柔承认自己盗窃行为的同时，也瞬变交代了吴李安和徐梅儿的地下情关系。
而领英团队内，是不允许员工们有私下恋情的。
这一点，也触碰了顾司夜的底线。
获得清白的沈初晩不仅没有觉得轻松，心情反而变得沉重复杂。
她望着江柔的背影。
江柔明明是所有团队中，唯一一个对她抱有善意的人。
可怎么会突然干出这种事来？
而且，竟然还要把罪名推卸到她身上。
江柔不知所措地看向辛齐，“辛助理，您再帮我和顾总求求情，我知道错了，您别辞退我。”
辛齐无奈地摇头，轻叹一声。
“你这一步，走得是真不好。你以为自己的努力和勤奋一直没有被看到，但其实顾总对你也是有过关注的。”
江柔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抬眸，“怎么可能？”
“领英团队作为顾总名下最顶尖的业务团队，即使顾总平时不会亲自过问团队成员的情况，但对表现优秀的成员，还是会了解一二的。”
辛齐摇了下头，“原本你如果不干出这种事的话，没准下个月就会给你升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