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今晚你跟我去见一见客户，顺便练习一下你的酒量。”
主管就这样拍板决定了。
楚乐乐却感觉到了极大的不适。
她知道很多做业务的是要靠拼酒才能拿下。
可她跟在周翊然身边那么久，接触的老板大多都不靠拼酒谈业务。
人家是真凭实力说事。
没想到，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业务部，竟然要经历这种她最讨厌的事情。
现在想想，她总算可以理解之前周翊然所说的，去哪都不如留在他身边强。
不过，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还是先试试吧。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
主管准时来叫楚乐乐。
看到楚乐乐身上还是上午那件保守的衬衣穿着后，主管眉头微皱。
“不是上午就和你说了，找个时间回家换个衣服？怎么还是这件？”
楚乐乐起身，笑着坦然回答：“主管，我觉得谈业务跟我穿什么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下午一直在学习业务常识，然后还……”
“好了好了。”主管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
“不跟你废话了，客户一会儿就得到了，咱们得赶在客户前面到，不能让人家等我们。知道了吗？”
楚乐乐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她点头，“嗯。”
两人没再废话，迅速赶往和客户约好的地点。
以前，楚乐乐跟在周翊然身边谈项目，约的地方都是高尔夫球场，或者高端餐厅之类的。
可主管今天约的谈项目地点，竟然是一家酒吧。
楚乐乐一进入到这灯红酒绿的酒吧，心情就开始烦躁。
嘈杂的背景音，昏暗的灯光，还有那让人厌恶的香烟味。
每一样都是楚乐乐最讨厌的。
“王主管，抱歉哈，我路上堵车，来晚了点，你不介意吧？”客户大概迟到了半小时，才姗姗来迟。
嘴上说着抱歉和不好意思的话，可他的表情上没有丝毫的歉意。
王主管笑着起身过去迎接，“没事没事，理解。”
“赵总，您请坐。”王主管扶着客户赵总坐下，随后抬头给了楚乐乐一个眼神示意，“还不赶紧给赵总倒酒？”
楚乐乐回过神，连忙起身，拿起酒瓶倒酒。
赵总笑眯眯的目光来回打量着楚乐乐的背影，“不错，这个是你们部门来的新人？”
王主管笑着回应：“对，今天刚入职的。知道赵总喜欢和新人接触，我直接就给您带过来了。”
两人毫不掩饰的对话，让楚乐乐心底憋起了一团火。
她手指紧捏着杯璧，心底的愤怒已经无法掩饰。
“乐乐，来陪赵总喝一杯。”王主管催促着开口。
楚乐乐终于无法再忍，转身便端起酒杯，泼了王主管一头的酒水。
“要喝你自己喝！我是谈业务的，不是来当陪酒小姐的！”
痛骂完，楚乐乐转身，怒气冲冲地要走。
王主管反应过来，气得骂了她一句：“楚乐乐！你今天要是敢走，你明天就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王主管自然不知道楚乐乐的背景。
他以为楚乐乐只是其他部门转过来的普通职员。
所以放狠话时，完全没有收敛。
楚乐乐冷笑一声：“随便你。”
从酒吧离开，楚乐乐气得跑去找沈初晩吐槽。
沈初晩正好在和顾司夜两人吃饭。
楚乐乐直接开了瓶可乐，狂喝几大口，“气死我了，这个缺德主管，还敢威胁要开除我。行，明天我直接辞职不干了！”
沈初晩无奈地笑着看她，“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想去业务部体验一下？现在才一天都没坚持下来，就要辞职？”
楚乐乐的话憋在嘴边，“我……我以为业务部是那种正经谈合作谈项目的，但是……”
沈初晩和她解释：“因为你之前一直跟在周翊然身边，自然会以为那样的谈项目环境才是正常的。但其实下面的人谈业务，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楚乐乐情绪顿时有些低落。
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之前一直都是被周翊然保护的状态，所以她做什么事才能都那么顺利。
可是现在没有了周翊然的保护，原来她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差。
突然间，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楚岚的身影。
楚岚能够在业务部门做到销售冠军的位置，肯定是有能力的。
要不，去请教她一下？
想到这里，楚乐乐急忙放下可乐杯，“初晩，你们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楚乐乐便风风火火地转身。
她走出一段距离后，拿出手机，在部门员工群里找到楚岚的微信，发送了添加好友的申请。
没一会儿，楚岚便通过了申请。
楚岚主动发来消息：【你好，你是乐乐？】
楚乐乐：【嗯，那个……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楚岚：【什么事？】
楚乐乐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事她应该和楚岚见面聊。
【你什么时候有空，要不我们见面聊？】
发完这条消息后，楚乐乐陷入紧张的等待。
楚岚估计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同意：【我正好现在有时间，要一起去吃个烧烤不？】
楚乐乐：【好！】
没多久，楚乐乐来到楚岚发她的地址。
是一家中档的烧烤店。
楚乐乐对楚岚的印象是那种精致的大女主类型。
没想到，她还会来这种烧烤店吃饭。
楚乐乐走进烧烤店，很快看到正在撸串的楚岚。她柔顺的长发被扎成了马尾，看起来十分接地气的样子。
“岚姐，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不好意思哈。”
楚乐乐坐在她面前，主动打招呼。
楚岚看起来还挺豪爽，笑着递了一瓶可乐过来，“来，一起吃点。正好平时也没人陪我吃饭，我今天难得出来放肆一回。”
楚乐乐犹豫地接过来，“岚姐，其实今天……”
楚岚笑着看她，“今天王主管带你去见客户了吧？怎么样，是不是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场面？”
楚乐乐点头，“是。所以我才想来请教你。你是咱们部门的销售冠军，平时做业务也是这种情况吗？”
“当然不是。”楚岚笑着回答。
楚岚又咬了口手中的羊肉串，才继续说道：“怎么说呢，其实当年我刚进咱们部门的时候，王主管也带我去见过客户。那天我和你一样，被吓得差点哭了出来。可是我没有勇气跑，只能找借口去卫生间躲着偷偷哭。”
“那个时候，我才刚大学毕业，对社会抱有一种美好的滤镜和期待。我以为自己会像电视剧里的女主那样，做什么都充满干劲。结果那天的场景，直接让我绷不住了。”
楚岚喝了口可乐，看向楚乐乐，“我觉得，你和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