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生一把握住束言安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他。
冷声道:“束言安,你胆肥了。”
“没办法,恶心的脂肪甩不掉,能不肥嘛。”
女人阴阳怪气地回怼了一句。
“你以前连一个脏字都没说过,现在指桑骂槐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男人气极反笑。
“傅先生的理解能力也进步很大。”
“束言安,非要跟我说话这么带刺?”傅余生的面容很快紧绷起来,眸色暗红,神情一片冷峻。
他能看得出来束言安眼里对他的,那种毫不掩饰的反感和厌恶。
“绑架我闺蜜和我闺蜜的男朋友,然后用他们来要挟我,我带点刺儿有问题么?我如果每分每秒对你笑脸相迎,你确定我不是笑里藏刀?”
“.......”
男人被女人的话噎住。
束言安确实说得是事实。
于情于理,他做了这种强勉人的事,一时半会儿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好脸。
可昨晚,她明明还那么逆来顺受地任由他搂抱着,还委屈地抽泣。
那一刻 ,看着她那样抹眼泪,他的心都碎了。
傅余生承认,以前是他对不起她。
特别是上一世,他醒悟得太晚。
而这一世,从他看到车子差点撞上她,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救她时。
才意识到,他有多不想失去她,她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强势地握住她茭白滑腻的玉手,“我可以放了郭东泽,但你总要给我点好处。”
傅余生的手是修若梅骨型的,很凉,像冰冷的蛇。
不似陆少珩手心里有略微粗糙的茧,温暖又结实,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什么好处?你不是什么都有了么?”束言安被他握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想要将手抽出来。
反倒被傅余握得更紧了。
他另一只手点了点他的薄唇,“吻我。”
“......”
束言安犹豫了一下,没有被握的那只手,一把扯住男人的领带,对上他的唇瓣,就闭上双眼,毫无章法地亲了上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
就当亲了狗。
傅余生眸色一惊,似乎有些意外她的主动和干脆。
接着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凶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霸道的吻,异常蛮横,肆掠又疯狂。
让她想到了那次在医院,陆少珩身穿外卖员的衣服,那样极具侵略性地将她抵在墙角亲吻。
那个时候,她是享受的。
有种背着婚内出轨的老公,跟人偷情的报复快.感。
但此刻,她只想赶紧结束眼前的噩梦。
这个吻,持续得太久了。
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煎熬。
傅余生都忘了上次亲她,是在什么时候了。
吻着她香软的娇唇,像一头贪婪的饿狼。
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欲念愈演愈烈。
情.动地唤了声:“安安。”
趁他松口出声的瞬间,束言安赶紧别开了唇。
强忍住恶心推开他,“你别忘了放郭之润。”
“给我个放过他的理由。”
“你不是说吻你的话,你就放过郭之润么?”
她的话,让男人又生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耍我很有意思?”
束言安别过脸去,使劲推开他。
望着窗外,眼里闪烁着异样的泪光。
几秒后,傅余生才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对手机那端的人说:“放了郭之润。”
“可是傅总,我们逼问他的时候,他猜到了我们是为你办事的。万一他出去后报警......”
“金刁我都敢杀,他郭之润算哪根葱?”
男人眼里闪过一瞬间的阴冷。
车子里的温度都骤降了十几度,令人胆寒。
“是是是。”
“......”束言安坐在旁边,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暗暗捏紧了拳头。
傅余生说得没错。
敢在警方眼皮子底下,毒死金刁那样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
这样嚣张猖狂的他,怎么可能怕郭之润报警?
女人暗暗攥紧了拳头。
上一世也难怪她会是那样悲惨的结局。
从她爱上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狠绝,手段非凡的人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好下场。
这一世,她就不信联合陆家,李老爷子,金逸辰,还能扳不倒傅余生!
其实,她是想过要拉拢厉氏的。
毕竟,整个业界都知道,傅氏和厉氏向来水火不容。
厉氏掌权人和傅氏掌权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两家有上一辈人的恩怨。
按理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血亲毕竟是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束言安怕厉氏会为了利益倒戈。
傅余生收起手机,看向她腹部,沙哑着嗓音问,“肚子还疼么?”
“还好。”
他放了郭之润,束言安自然见好就收,随口应了声。
很快 ,车子开进了檀宫。
步入玄关的时候。
她一眼就看到了,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单人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岳美玲。
都什么时节了,还只穿了一套性感露骨的黑色吊带裙。
这种乍一看,妖娆抚媚,性感丰腴得花枝乱颤,活色生香。
让男人有那种想法和冲动。
可时间久了,就莫名得疲劳。
好像天天吃红烧酱肘子和海鲜大闸蟹,胃会受不了。
当然,傅余生除外,他胃口好得不得了。
毕竟,岳美玲可是他上一世挚爱的白月光啊!
束言安心里暗暗地想,冷讽了声。
岳美玲看到束言安,明显有些震惊。
下一秒情绪失控,指着束言安,质问傅余生,“束言安?余生,她怎么会来这里?”
要不是还有点儿理智,就要冲上去跟束言安开撕了。
“人给你带来了,想怎么处置?”
傅余生没回答。
只是慵懒地侧倚着轮椅扶手,支着手臂,撑着下颌,扫了两个女人一样,淡漠地开口。
像极了吃瓜看戏的人。
束言安冷嗤了声。
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一个是曾深爱他的前妻,他就这么看着她们“争风吃醋”。
呸!
然而,岳美玲却笑了。
她以为傅余生刚才这句话是对她说的,一下子底气十足起来。
“哼!束言安,听到没,余生说要把你交给我处置呢!”
女人踩着恨天高,趾高气扬地扭着猫步,朝束言安走了过来。
一想到今晚关于那枚翡翠扳指的事,她直眸色猩红。
扬起手就要狠狠地甩给束言安一巴掌。
但意料之中的,手腕被束言安握住。
不等岳美玲反应迅速地扬起另一只手来甩,就被束言安抓住手腕一拽一推,狠狠地摔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