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言安带着隐隐的不安,和陆少珩过了几天没羞没燥的日子。
每一次,小狼崽子都准备上计生用品的时候。
都被她阻止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大概是局势不太明朗。
她怕最后陆半城掌控全局。
似乎,此刻要一个陆家的孩子,能成为最后的底牌。
束言安也觉得自己这种利用孩子来保束氏的方式,太过异想天开,也太过残忍和无能。
可经过一次次的事实证明,她一个女人要跟一群站在金字塔尖的精明的男人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她必须,要认清现实。
这一世,她输不起。
没必要去装无谓的清高。
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是妥妥的黑莲花。
没有什么比守护好父母闺蜜,和她挚爱的人,以及束氏更重要的了。
对于她的转变。
陆少珩既震惊,又疑惑不解。
“姐姐,你……真的想好了要孩子吗?”
“顺其自然吧,有就要,没有也不强求。”
“可是,姐姐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吗?那么危险,若是怀孕的话,只会拖你后腿,而且还可能……”
“一尸两命”几个字,陆少珩没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在束言安用真实行动表示并不排斥怀上他的孩子的时候,其实他内心是十分开心,甚至是兴奋的。
但是,乐极不免生悲。
他担心若真怀上孩子的话,她就不得不放弃那些想要做的事,以及想要复的仇。
她是重生的人。
重生的人若是不惜拿命去来一场豪赌,也要复仇的话。
那前世的仇恨,必然不是一般得大。
她怎么甘心放弃?
这对她来说,为了孩子默默咽下一切,太过残忍了。
陆少珩想到这里,既纠结,又心疼。
他好恨。
恨自己不够强大。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住!!!
大概是隐约察觉出了少年的自责。
束言安水蛇般的雪白手臂,紧紧攀附在他脖子上,贪恋着那股温存。
温柔地宽慰道:“阿珩,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优秀强大,不输任何人。”
她的真诚里,是带有一丝私心的。
慕禾国际的事件,让她认清了,陆少珩是个不得了的潜力股。
再加上,他是陆老爷子的私生子。
陆半城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再怎么没有感情,可子嗣稀薄凋零的陆老爷子,多少会对陆少珩顾念一点父子情份的。
老人向来偏爱小的。
或许,陆少珩以后能逆袭取代和超越陆半城,也说不定?
陆少珩撑在她身上,闻言微微一怔,眼尾染上一抹红晕,吻住了她的唇,“姐姐,谢谢你。
我爱你,安安。”
“我也爱阿珩。”
甜蜜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歇息了几天。
束言安就已经打通好关系,和陆少珩一同见到了傅余生。
陆少珩和傅余生一见面,两人还是老样子不对付,彼此阴阳怪气了起来。
陆少珩:“傅余生,怎么感觉你吃了几天牢饭,精神反倒是越来越好?
怎么,不用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在我和姐姐身边吃狗粮,在里面吃的饭菜更香更营养?”
傅余生也不示弱:“我这是想得开。万一我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便宜了你这个…地下道的宠物?
说起来,陆少珩,几天不见,你怎么越来越萎靡不振了?
不会是才几天就不行了吧?”
“谁说我不行了,我都是战.斗一夜到天亮的!不然你以为我黑眼圈是怎么熬出来的?”
“我以为是肾虚。”
“傅余生,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
束言安无语得嘴角微微抽了抽,头疼地扶了扶额。
“好了,只有半小时的探望时间,别吵了。”
她话一出,两个男人这才都不约而同地老实闭上了嘴。
“阿珩,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他说两句话。”
她支开陆少珩,主要是怕这两个家伙又一言不合就开怼。
这又不是在檀宫,他们随便怎么怼,哪怕是打起来都没事。
可这是在局子里!!!
“姐姐……”陆少珩瞬间不由自主地有了醋意。
“别闹,很快就说完了,乖。”
“好吧。”少年像个被强烈要求放下手机去跑操的孩子一样,极不情愿地出去了。
傅余生看着他们这样,眼里充满羡慕又嫉妒得发疯的神色,自嘲地笑了笑:“陆少珩倒是很听你的话,他是不是有分裂人格?那晚在慕禾国际,他可是在厉辰枭脖子上狠狠地抹了两刀,看他现在这样 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是,他只是头懂得收起獠牙的狼。”束言安平静地回应了句。
目光落在他额头上,“听阿珩说,你受了很重的伤。”
“是。不过,你似乎一点也不关心我。没有我对你死缠烂打地骚扰,你们过二人世界过得很滋.润吧?你气色都越变越好了。”傅余生说着,眼里的光渐渐地暗淡了几分。
时至今日。
他在对面的女人眼里,依旧看不到一丝爱意。
早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太当初就该在拥有的时候好好珍惜……
而不是这样,重生一世了,都得不到她的原谅,更得不到她的爱了。
“傅余生,我原谅你了。这次,是真的原谅你了。”
束言安说着 ,朝对方伸出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束言安。”
她看他的眼神,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了。
没有了恨意,更没有情意。
好像她们真的才认识一样。
傅余生怔愣了一下。
他心底不免有些悲哀,这种感觉好像还不如被她一直恨着,至少恨喝爱一样,都是刻骨铭心的。
可又矛盾复杂地,有些高兴。
他们重新认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关系在原来都基础上和好了?
束言安这是给了他和她重新开始的机会???
只要他再努努力,或许还有能够走进她心里的希望。
想到这里,傅余生幻灭的眼里,燃起一抹希望的光芒,绅士地伸出戴着镣铐的手,与束言安相握住。
“你好,我叫傅余生,很高兴认识你。”
“那个解药,你还要吃吗?如果想吃都话,在监狱里不方便,我到时可以找人……”
束言安的话还未说完。
傅余生酒一口拒绝,“不用了。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只吃过两次,后来觉得自己罪孽深重,那枚毒胶囊的毒,跟她们犯下的错相比,不算什么。一直以来, 我都没有再吃那些解药。”
束言安有些微惊。
在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难怪傅余生的气色看起来越来越好了。
他若是真的带着忏悔的心,真诚地这么想的话,也挺好的。
至少能多活几年。
身体素质够强的话,活个十年二十年或许也没问题。
不管怎么样,他这样的人能够诚心从善,对社会也是一种好的回馈。
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行。如果在里面有什么需要 ,及时让人通知我。或者下次我们来探视的时候说一下。”
“嗯。束小姐,再见。”
“再见,傅先生。”
和陆少珩一同离开局子的时候。
束言安好像感觉轻松了许多。
原来,真正的放下一段仇恨,会是这样的感觉啊。
自重生以来,她一直都背负得太多太多。
幸运的是,她遇到了那个治愈她千疮百孔的心,将满目疮痍的心填补修复的男孩,陆少珩。
束言安主动牵住少年的手,一同上了车。
陆半城和厉辰枭的“对决”,目前还并不明朗。
直觉告诉她,厉辰枭没那么容易倒下。
下一步,他们就先坐观其变了。
“姐姐,你看,彩虹!还是双环的!!!”
“真的嗳,好漂亮!”束言安拿出手机,对着车窗外的上空,就拍了一张。
下了一上午的雨,下午一放晴,彩虹桥就出来了。
“风雨过后,终会迎来彩虹的吧。”
“姐姐,会的。”陆少珩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又似有若无地眼含期待地,望着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