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束言安脸上的巴掌印,用遮瑕霜给遮住了。
但涂抹药膏,近距离地看着时。
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
这么重的力道,和大到快要覆盖她整个小脸的巴掌印。
动动脚趾都知道,是一个男的打的。
“嗯。”
束言安应了声,挑了挑眉,嘲弄地望着陆少珩,“他是为了岳美玲打的。”
岳美玲。
听到这三个字,陆少珩给她抹脸的手指瞬间一顿。
原本泛红的脸色,有些僵白。
唇线紧绷着。
十几秒后,才说了句:“对不起。”
束言安知道,他是在替他妈向自己说“对不起”。
可道歉有什么用。
一句对不起,就能能弥补她受到的背叛伤害么?
看着这个纯真干净得,让人想要揉碎的少年,她脑子里涌起疯狂报复的念头。
不断地叫嚣:毁了他!!!
就是他那个毫无底线的妈,打破了你的婚姻。
谁让他是岳美玲的儿子。
母债子还,天经地义!
她偏执地想。
“阿珩,你对不起我什么?”她声音温柔到了极致。
眸光打量着这张脸,眼睑微垂。
伸出玉手放到他喉结,纤长的手指抚摸着。
“姐姐。”
带着欲海沉浮的沙哑,夹杂着甜腻的缠》绵。
陆少珩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狭长的眼尾染上不自然的红。
快速别过脸去。
束言安见状,目光瞬间冷了下来:“拿上你的药,出去。”
少年回眸看向她的脸,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却什么也没说。
握紧药瓶,从沙发上起身。
快到门口的时候。
束言安喊住他:“等一下。”
丢过去一个房卡,“让你的实习助理,郭东泽,今晚十二点来我房间一趟,我给他传授点经验。”
陆少珩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满脸的震惊。
死死地看着她收拾的房卡,眼眶猩红。
咬着下唇。
一言不发地接过。
步履沉重地,出了房门。
深夜。
束言安洗完澡后,身上的水迹没擦,就换上了半透明的吊带睡裙。
坐在床沿,露出洁白修长的美.腿.交叠,晃着玉足,摇曳着红酒杯。
望着关闭着的房门的方向,烈焰红唇勾起一抹笑意。
很快,那道门准时打开。
来的人并不是郭东泽。
而是陆少珩。
他头发湿漉漉的,穿的是连件套睡衣。
束言安对于他的到来,却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抿了一口红酒。
暖色调的灯光下。
陆少珩望着坐在床沿的女人,似乎发懵了一样。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她说,“郭东泽呢,怎么没来?”
少年不知道被触到了哪根神经,五指紧握成拳。
手背上青筋直暴。
一步步走过去,眼底笼罩着朦胧的雾气,让人看不出情绪。
“姐姐,我比郭东泽更会学习经验。”
话语间。
他打量她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侵略性,疯狂又肆无忌惮。
和以往的陆少珩,仿佛判若两人。
束言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腿上好像快要被他的目光灼伤一样。
下意识地把撩到大腿的裙摆拉回了原来的位置,遮住。
她本来是故意试探和刺激陆少珩的。
以达到调.教他,被自己驾驭的目的。
可真的这么做之后,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比陆少珩大八岁,他在她眼里只是个孩子。
可他终归是成年异性。
万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就是她玩火自.焚了。
这一步既然走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于是故作镇静,“阿珩也想学习如何伺候女人吗?”
“阿珩只伺候姐姐。”陆少珩来到她面前。
澄澈清明的眸子,变得讳莫如深。
让人看不懂他的想法。
“是吗?”
她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
接着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趴着,翘着双脚,左臂托着下颌。
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就来吧。”
这种姿势,看上去越发地妩媚动人。
陆少年珩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直接,当场怔愣了一下。
眼波旖.旎,脖子烫红。
“姐姐确定真的要来吗?”
离床沿只差一步的时候,他止步停下。
似乎是在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当然确定,我肩膀酸痛得要命,阿珩愿意给我捏肩,姐姐怎么会拒绝?”束言安笑了。
“捏肩?”正要脱掉上衣的少年,瞬间尴尬住。
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个转折。
“是啊,捏肩。阿珩以为呢?”
“姐姐不是要传授经验吗?”
“这捏肩按摩的学问可大着呢!学好了,以后会受益匪浅。”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陆少珩气笑了,但还是听话地坐下来。
给她捏着肩膀,“都有什么学问?不如姐姐教教我?”
不如姐姐教教我。
这几个字,好像一根刺,扎在束言安的心脏上。
她重生回来在魅色窥视傅余生和岳美玲的那次。
岳美玲说傅余生“弟弟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
傅余生当时怎么说的?
他说“不如,姐姐教我”......
多么可笑啊。
傅余生叫小三“姐姐”。
而小三的儿子,叫自己“姐姐”。
更讽刺的是,傅余生比岳美玲小八岁,陆少珩也比自己小八岁!
“阿珩,你谈过恋爱吗?”她问。
“没有。”
“为什么不谈?以你的条件,追你的女生应该很多吧。”
陆少珩犹豫了一下,“不想谈。”
“为什么不想?”
“那姐姐呢?他那样对你,为什么不离婚?”
面对他的不答反问,束言安抿了抿唇,沉默不言。
她在等傅余生主动提离婚。
提离婚,和逼离婚,是两码事。
就这样,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好一会,陆少珩才开口,“我给姐姐唱歌吧?”
“嗯。唱你喜欢唱的吧。”
“好。”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他捏得太舒服了,歌声太过悦耳。
束言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揉着惺忪的睡眼,她好像闻到了混沌的香气。
“姐姐,你醒了。”
陆少珩端了两碗混沌放在茶几上。
“你自己做的?”
她翻身下床看到热气腾腾的混沌,惊讶地问。
外面卖的,和手工亲手做的,多少能看出一些区别。
自己包的馅儿,明显更足。
汤汁也更丰富。
而且,她好像闻到了鱼香味。
“是的。上次姐姐带我去餐厅吃饭,好像很喜欢刀鱼混沌。我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