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傅余生接到了下属的电话。
“傅总,您让查的那个江临渊,前几天已经搬离了那个小区。”
“搬离?”
傅余生顿时眉头一蹙。
怎么可能!
上一世这个时候,在他“三顾茅庐”之前,江临渊明明一直都居住在那个小区!
他烦躁不安地扯了扯领带。
好像从他重生以来,许多事都跟上一世不一样了。
一直跪舔他的束言安变了。
他隐藏得很好的岳美玲,被曝光在大众视野。
原本一举拿下的“宇飞”项目,被对家厉氏的盛天集团抢走。
如今连江临渊也……
是他重生回来,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主动联系束言安的缘故么?
可他并没有做什么能产生巨大影响的事,怎么会引发这么多的蝴蝶效应?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查一下他搬到了什么地方。”
“这个......”
“怎么?”
“傅总。我们的人只查到他搬走的消息,听说是见了一个女人,然后就好像失踪了一样,这几天S市都没有他的消息。”
“见了什么样的女人?”
“好像很有钱。”
“查!我要你们把江临渊毫发无损地带到我面前!”
傅余生极力压抑着要爆发的怒气。
语气异常平静,平静得渗人。
隔着手机屏幕,对方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知不觉间,他的车子已经到了檀宫。
回到家里后,总感觉缺点什么。
嗓子难受,想喝梨膏茶,伸手抓的却是一只空杯子。
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黄花梨木雕置物展示柜上。
好像重生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上面有过他最爱喝的侯伯王的酒。
也没有了束言安曾不厌其烦地,从董老那里弄来送他的古玩。
“余生,你回来了!”
徐佩琳见只有傅余生一个人,便赶紧坐他旁边。
然后数落着束言安的不是,撺掇他们尽快离婚。
“你有没有发现,束言安好像变越来越目中无人了。以前的时候,只要是我喜欢的包包首饰,都会给我买,从来没有挂过我电话。
这次回来后,她不给我买礼物,不接我电话,早上还骂我......”
越说越委屈。
“她骂你什么?”傅余生问。
“她.....”徐佩琳说不出来。
“总之她态度很嚣张,压根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这样的儿媳妇我无福消受。”
“妈,我前段时间被爆出婚内出轨的丑闻,安安难免会有情绪,你担待点。”
听他这么说,中年贵妇惊愕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余生,你竟然为束言安说话!”
“妈,她是我老婆。她为我们傅氏还了一千亿的巨债,你忘了吗?”
说出这句话时,他自己也陷入深思。
是啊,束言安为他做了很多,很多。
而他呢?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
甚至......
傅余生忽然想起来,他今天打了束言安一耳光!
便迅速捞起茶几上的手机,从沙发上起身。
准备给束言安拨去电话。
“可束言安她,她......她不干净了啊!”徐佩琳急了。
若不是束言安亲口承认她染了那方面的病。
对比岳美玲那个不入流的小三,她宁愿束言安继续当傅家儿媳。
“妈,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不干净?”
傅余生点号码的手指一顿,转身问。
“你知道束言安那些钱都是哪来的吗?她都是陪睡卖的!她已经臭了脏了!”
“谁跟你说的这些!”
男人淡然的神情,瞬间阴云密布。
把他妈都吓了一跳。
“余,余生你......”
“安安没卖。以后别在我面前这么说她!”
话落,径直出了门。
上一世,他也怀疑过她是不是陪睡了一些大人物。
后来发现,她初夜还在。
无意间从她爸妈口中得知,束言安是把她从小到大收藏的古玩字画卖了,加上她投资理财的,和通过人脉关系硬着头皮借来的钱......
束言安跟陆少珩一起看完了电影后,回了酒店。
她刚打开房门,就接到了傅余生的电话。
对方声音嘶哑:“安安。”
“有事么?”她语气生冷。
“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的梨膏和侯伯王酒没了。”
“没了你不让保姆买,跟我说什么。”
呵。
这是拿她当保姆当顺手了么!
“保姆买的梨膏和酒,都没有你挑的好。”
“我脸疼,没空。”
他下午的那一巴掌,她可没忘1
渣男居然若无其事地,还想她亲手给她熬梨膏。
做你的春秋大梦!
上一世她疲于奔命地忙碌,哪怕是再累,也会坚持亲力亲为地,半夜用精心选购的梨,给傅余生熬梨膏。
一熬就熬到了凌晨三四点。
有好多次,她都是靠在厨房的椅子上醒来的。
“你在哪?”
“公司加班,晚上不回去。”
“我买了进口的消肿止痛药,还有你喜欢的百合花,给你送去。”
傅余生说这话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束言安的银梦传媒公司外。
看着所有灯光都已经灭掉的公司。
男人薄唇紧绷,眼底染上一层阴霾。
“不用,我已经在出差的路上。”束言安直接拒绝。
还真会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她之前确实很喜欢百合,但从现在起,她不再喜欢百合!
“去哪出差?”
“我困了。”
束言安没回答他的问题,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想起来房门没关。
转过身正要关门。
才看到陆少珩站在那里,手里好像拿着一个差不多和sk-ll 瓶盖大小的盒子。
“阿珩,你有事?”
她目光狐疑地扫了一眼眼前的少年。
“姐姐,感觉今晚你的脸有一点肿。这个药便宜,不过消肿效果很好。刚才回房间拿的,我给你抹一下吧?”
陆少珩站在那里,好像有些紧张局促。
眸光里,却依稀流露出期待的神情。
酒店长廊明媚的灯光下,少年的周身如笼罩渲染染着迷蒙的光晕。
衬托得少年五官越发硬朗,身姿高大挺拔。
这身材比例,若不是知道他今年十八岁,束言安都感觉他都能当她哥哥了!
但她也仅仅只是微怔了一下。
毕竟,眼前的这个小孩,是岳美玲的儿子!
却也没有拒绝,反而默许道:“进来。”
“嗯。”
陆少珩的声音,明显有点激动。
“坐这里。”
她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好。”
他沉声应着。
嗓子有些发哑。
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是一个装了药膏的小瓶子。
显然是新的,此刻才开的封。
“姐姐,你...往我这边靠过来点。”
“这样吗?”
束言安直接与他腿碰着腿,扬起划着精致妆容的巴掌大的脸。
四目相对,只隔了五指宽的距离。
“太,太近了......”
看他烫红的脸色,束言安当场“噗嗤”一声笑了。
果然弟弟就是弟弟,还是太纯了。
便没再逗他,老实坐好。
任由他沾药膏给自己涂抹脸颊。
陆少珩的手指略显粗粝,似乎这双手干过不少苦力活。
但丝毫不影响他轻缓的动作中的温柔细腻。
“姐姐,是不是他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