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束言安完全没印象。
但还是很吃惊,“你确定七岁的我,能推动一个比我大八岁的人?”
傅余生这渣男不是智商挺高的么,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不过,说起落水,她小时候寄宿在外祖母家的那段时间,确实是落水过一次。
是被一个抢她玉佩的大女孩推的。
当时她出于求生的本能,紧紧拽住了那大女孩的衣服,然后那个大女孩重心不稳。
两人双双掉到了桥下的水里。
那次束言安差点溺水身亡,好在有惊无险,而且奶奶送她的玉佩没有被抢走。
被她紧握在了手里。
但却生了场大病,高烧不退,可能有烧坏脑子成为智障的风险。
被连夜送回了城里。
在那之后的几年里,她就对下水有了很深的阴影。
以至于到现在,都还不会游泳。
闻言。
傅余生顿时俊眉一蹙,清冷出众的脸庞上,隐隐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不是你推的,那她当时怎么会掉到桥下去?何况,是你偷她的玉佩在先。”
束言安越听越不对劲,顿时惊讶得瞳孔地震,“等等!玉佩?你说的是我奶奶送我的玉佩?”
“你说那玉佩是你奶奶送你的?那明明是她的东西,是她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我玉佩不是在被你拿走了么?你拿那玉佩对着灯光看不就知道了,那里面有个束字,爷爷和奶奶就是因为那块玉结缘,然后打造的同心玉佩。”
男人顿时脸色紧绷,一语不发地,将那玉佩从钱夹里取了出来。
对着灯光。
验证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束言安当场愣住。
难怪她翻遍了卧室和书房,都没有找到玉佩,没想到他放在了钱夹里!!!
男人足足看了三分钟。
依旧保持着对光观看玉佩纹路的姿势。
“还没看完吗?那里面的形状很像一个束字,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她反正是没有耐心了。
“你怎么证明,里面有个类似束字的形状,就一定是你的?”
“那你怎么证明这玉佩不是我的?”束言安直接一个大无语地回怼。
并眼疾手快地,一把将玉佩从傅余生手中夺了过来。
“束言安你!”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奶奶说,等我长大了,可以送给自己心爱的人。但现在,你已经不是了。”
束言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几分黯然神伤。
她恨傅余生的背叛和负心,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深爱过他的事实。
傅余生要将玉佩抢回来的那只手,在空气中一滞。
心里莫名有些堵,鹰隼般的眸子里,略过一抹怅然:“安安。”
喉结滚动,下颌紧绷。
欲言又止。
“话说回来,傅余生,你是不是该给岳美玲一个名分了?还是说,她就喜欢当下水道里的宠物?孩子当别人口中的野种?”
束言安见他一直不提离婚,终究是急了。
这种时候,傅余生婚内出轨岳美玲几乎已经做实。
他再怎么死不承认,都无济于事,口碑已经坍塌了。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竟然还沉得住气。
对面的男人闻言突然慌了,抓住她的手。
“安安,孩子不是我的。我承认碰过岳美玲一次,但只是因为我被人下了药。”
“放开,我嫌脏。”束言安冷声甩开傅余生的手。
她是真没想到,事到如今,眼前这个渣男,居然还能做得面不改色地撒谎狡辩。
已经不是纯粹地把她当傻子忽悠了,而是当她是智障!
呵。
这种毫无底线的男人,拿他跟狗相提并论,都是在侮辱狗!
“嫌我脏?那你束言安就干净么!你跟那个叫陆半城的,在咖啡店私会,睡在一起,怎么不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陆半城睡了?不要你自己思想龌龊,就想当然地以为别人跟你一样毫无下限。”
傅余生嗤笑了声:“我思想龌龊?那天夜里,我给你打电话,我清楚地听到,是个男人接听后挂了我电话。别告诉我说,半夜三更你们在一起什么都没做。”
商务会所吊灯下,玻璃窗上,映衬着靠落地窗的包厢里两人的对峙的面孔。
男人坐姿慵懒,整个人看上去却依旧很挺拔,气场强大。
剑眉只是微微一蹙,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修若梅骨的手指,扯了扯领结,目光死死地凝视着她。
“何况,结婚一年多,我们甚至都没有发生夫妻关系。束言安,你难道就没有责任么?哪怕是离婚,是不是也该先把夫妻义务尽了!”
人在撕破脸时,第一反应,就是把主要过错归咎于对方,肆无忌惮地嘲讽和威胁。
短暂地情绪失控,一门心思只想在口头争论上赢过对方。
束言安内心只觉得悲哀。
原来自己上一世做了那么多,在他心里,竟然是这么得不堪啊。
“不过是商业联姻,我还没追究那一千亿的事,傅余生,你是怎么好意思来指责我?厚颜无耻这个词,真的是被你发挥到了极致。”
她表现得很冷静。
一字一句,说得云淡风轻。
在感情上,她已经放下了。
什么背叛,都无关痛痒。
但,上一世他害得她最好的闺蜜秦雨默成为植物人,还害得她家破人亡,吞并束氏。
这个仇,她必须得报!
傅余生冷俊的脸庞的上的表情,瞬间裂开。
惶恐,无措,懊悔,痛苦,都统统交织在一起。
有时候,人在情绪方面真的很奇怪。
越是激烈地争吵,拿对方的痛处和弱点当成锋利的武器,互相戳对方心口上,越能激起人的不甘。
反倒是这种心如死灰的平静,宛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斩断了所有的情分,让人难以辩驳。
傅余生知道,束言安表现得这么淡定,只是因为不爱,不在乎了。
她,变了心。
爱上了那个叫陆半城的男人。
“束言安,我不会离婚,你跟那个野男人永远都别想在一起!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傅余生的女人!”
他站起来,俯身狠狠地握住她的下巴警告。
语气十分霸道强势。
“啧,搁我这里玩霸道总裁那一套么?”束言安冷笑。
“傅余生,你口口声声说我那天在咖啡厅私会野男人。你知道那晚我发生了什么么?”
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从包里拿出那晚在医院开的单子,甩给他。
并撩起左边衣袖,露出那三道伤痕。
“拜你亲妈所赐,我那天被她收买的人下了药,还找了七个流氓,意图糟蹋我。
好在我福大命大,险些落到他们手中,没让他们得逞。
只是手臂上被刀子划了几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