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妈明明一直都认可你做傅家儿媳,你出了事丢的是我们傅家的脸,她没理由做这种事!
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妈找人做的?
那天我也去了咖啡厅,听说你跟一个那男人上了车。”
傅余生一口气说了几句,来反驳她的话。
情绪明显很激动。
“听说?”
束言安冷笑了声,接着反问:“是听那两个专门引开你傅大少爷的男的说的么?”
突然很庆幸,幸亏他被引开了。
否则那种情况下,遇到了傅余生的话,她可能会不受控制地扑到他身上求欢......
她宁愿死,也不愿在药物的驱使下,去跟不共戴天的仇敌发生关系!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傅余生疑惑地问出这句话。
又突然地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
但还是不信,“叫我傅少的人很多,不见得就能一定是傅家的人。”
“我亲耳听到你妈在跟他们打电话,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可惜她当时没有用手机录音。
不然,她早把录音甩到傅渣渣脸上了。
“这不过都是你的片面之词。证据呢?”
“傅余生,你该庆幸我没证据。以及庆幸,锐幸咖啡厅的监控数据被人蓄意删除了。”
既然已经图穷匕首见,这件事她也没什么好遮掩。
无非是在赌,赌眼前的这个渣男心里,是不是有一丁点她的位置。
当然,她不指望傅余生会爱上她。
但他若是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在乎,那他就死定了!
她一定会好好地利用。
果然,束言安说出这句话后,傅余生紧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本以为,那监控被人为删除,是束言安和那个野男人——陆半城找人做的。
为的就是不希望他查到什么。
可现在,他分明从面前的女人眼里,看出了滔天恨意!
心里莫名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你被下了那种药,那晚....你和陆半城......”
傅余生双眼空洞地坐回椅子上,后面的话如鲠在喉,说不出口。
听他这话,束言安知道,傅余生此刻脑海里,肯定复现出她在药物作用下,跟陆半城睡在一起,然后半夜是陆半城接的电话......
她没回答。
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刚好将错就错,来膈应他一波。
束言安倒要看看,他亲妈设计害的她老婆,被别的男人睡了,他还能一直坚持不离婚么?
“安安,我们都是不得已犯了错,就当扯平了,忘了那些,重新开始好吗?”
“不好。首先,你亲妈害的我,我可没那么心大,再继续被算计。其次,我不想背上拆散你和岳美玲这对真爱的罪名,被她耀武扬威地来我面前指责,什么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她轻飘飘地说着,又补充了句,“哦对了,告诉你的那位情人,说我十分乐意把傅太太这个位置让给她。”
负心渣男和小三,就该天长地久地锁得死死的!
“束言安,你不可理喻。”
不知道傅余生被触到了什么逆鳞,怒意直达眼底。
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走人,“束言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要离婚?别到时候后悔.”
“嗯?”
这男人在说什么!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后悔!
就是这画风走向,让束言安有点震惊。
毕竟他上一秒还在说,这辈子她都 别想跟他离婚的。
这么快就改口,同意离婚了?
真的假的!!!
管他呢,这种情况下,她当然是坚定不移地点头,“离婚,不后悔。”
“这么想离婚?我偏不如你所愿。”男人看着女人惊喜的表情气笑了。
直接转身走人。
“......”
束言安嘴角微微抽了抽。
槽!上当了。
刚才不该表现得自己那么迫切想离婚的。
不过,这个不欢而散的结果,也在束言安的意料之中。
他们是否离婚,现在对傅余生当前受到的影响改变不了什么。
但他骨子里的劣根性,只能自己不要她,她不能不要自己。
不过,这次竟然有意外的大收获。
看着回到自己手中的玉佩。
束言安的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盈眶通红。
过了好一会儿。
直到一条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她才整理了一下情绪。
【原来姐姐,是忙着跟老公约会】
是陆少珩发来的。
搁着屏幕,就闻到了阴阳怪气的从醋酸味儿。
她收好玉佩。
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包厢,张望了一下四周。
这小孩,该不会就在附近吧。
但是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索性离开会所。
并发了消息给他:【你在哪?我出来了】
刚手机灭屏,准备开门上车。
突然被一只手臂从身后拦在眼前,按住了车的门把手。
束言安以为是陆少珩,下意识喊出声:“阿.....”
在转头抬眸望向男人的瞬间,硬生生将“珩”字吞进肚子里。
面色一僵,“傅余生?你又要干什么!”
赶紧与男人拉开一段距离。
这一动作,被男人尽收眼底。
仿佛刺痛了双眼,神情受伤地说:“束言安,一定要这么狠心?”
她狠心?
这话明明该她来说吧!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分明是傅余生狠心地负了她!
他一次次指责她,偏袒小三的时候,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傅余生,是个男人就干脆点。我如果是你,最起码会表现得很体面,绝不会这么优柔寡断,纠缠不清。”
“想要离婚可以,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他说。
“什么条件?”
“第一,离婚后,一年内都不能再婚。”
“好。那第二呢?”
她根本就没有再婚的打算。
离婚不过是尽早抽身,及时止损。
“第二,我要江临渊。”
夜色中,明亮的灯光下。
傅余生的眸子如一眼深不见底的黑潭,里面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城府。
束言安笑了,“不行。”
她可算知道他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了!
一方面,想要从她手里挖走江临渊,使傅氏重建辉煌。
另一方面,他是在试探“离婚”和“江临渊”这两者之间,她更在意哪个。
那她当然选江临渊!
只要她想彻底撕破脸地离婚,又不是离不了。
无非是怕他像上一世那样,害秦雨默出车祸成为植物人。
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她眼下没有十足的把握,还不能硬碰硬。
“你不是很想离婚么?怎么?为了江临渊,宁愿不跟我离婚?”
“江临渊是我的合伙人,让我把他给你,这代价太大。”
“束言安,我得不到的,通常都会毁掉。”
“你如果动江临渊,我会跟你和岳美玲同归于尽。”
束言安一字一顿地说。
语气异常坚定。
“你为了江临渊,威胁我?”
“你大可以试试,我束言安说到做到。”
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破釜沉舟的试探。
她在赌岳美玲在傅余生心中的位置。
他拿江临渊威胁她,那她也拿岳美玲威胁他!
“束言安你!真是疯了!”
傅余生脸色一变,负气而走。
“......”
束言安望着男人消失在璀璨夜色中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她赌对了啊。
只是,为什么那么不甘呢。
有点难受。
“姐姐。”
一道声音,从她身后幽幽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