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生警告她不要跟陆半城与虎谋皮时,也是这么确定的语气。
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特别是,陆半城和傅余生第一次相见时。
傅余生当时说的是...“好久不见”!!!
可明明,他们才见第一次。
而现在,听他的口气,似乎知道金刁再过段时间就会出事一样......
一次巧合,两次巧合,都说得过去。
可次次都这么巧合。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傅余生也是重生的!!!
束言安心里,几乎肯定了这个猜想。
然而。
傅余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对这个猜想产生了动摇。
“对,等我处理掉他,就威胁不到你了。到时候,我把他刚才看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给你玩怎么样?”
他眼里,迸射出森寒可怖的杀意。
让束言安陡然一惊。
上一世的金刁虽然被儿子金逸辰大义灭亲送进了监狱,但是是被法律制裁,判处死刑的。
傅余生这话,分明是在赤果果地表明自己要杀人!
而且,对她毫不避讳。
基于上一世父母和闺蜜的悲惨遭遇,束言安感觉傅余生绝不是在说空话。
可若他也是重生的话,是应该知道十几天后,金刁就会入狱,根本用不着他费功夫动手。
可......
这也不能完全否定“傅余生重生了”。
于是,束言安大脑飞速运转,想想上一世接下来会发生的大事。
于是违心地问了句:“对了,我这个周末想去G市的祈愿为你的腿祈愿,求道平安符,顺便在那边游玩几天,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这个周末G市那边,会发生一场百年难遇的地震,有很多人遇难。
若傅余生是重生的话,定然不愿意去。
男人明显怔愣了一下,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为我祈愿?安安,你心里果然是有我的。”
“你到底去不去,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她触电般地抽出手。
“去,当然去。”傅余生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里全是惊喜之色。
束言安被他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从椅子上起来。“好,那到时候联系。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话落,离开晚会现场。
管他是不是重生的,只要傅余生去了G市,腿脚不便的他遇到地震,生还的几率就会小得多。
等等。
既然她知道这个周末G市会突然出现地震,要不要匿名去相关部门说一下?
毕竟,上一世在地震中真的死了很多人,好多个家庭破碎,流离失所......
想想,都忍不住痛心。
仇她要报,但是确实不该通过这种方式报。
于是,在周末前一天。
束言安匿名发去了一个预警文件,希望能够得到重视,提醒G市的人民群众提前做好防护准备。
至于信不信......
正当她纠结是不是要利用媒体在网上发一个预警时,网上突然曝出大量的G市明晚会有七级地震。
她匿名文件才刚送去,网上就曝出了,很显然,是有人提前预料情况了。
但这,未免也太巧了。
会不会是傅余生做的?
带着这个疑问,束言安给傅余生打去电话:“傅先生,明天恐怕去不了了,网上说G市明天有七级地震。”
听筒里传来傅余生低沉沙哑的声音:“肯定是假的,网上这种危险耸听的奇葩事很多,不能信。
安安,听说那边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去道观上香最灵验,明天刚好是初一,我想......”
后面的话,他欲言又止。
“......”
束言安蹙了蹙眉,“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十五再去也不迟。”
听他这话,明显是不信明天G市会有地震。
也就是说,傅余生并非像她一样重生的。
那另一个重生者,到底是谁呢?
那人肯先一步将地震的事预报出来,说明心思还是善良的吧。
也许,会是朋友呢?
电话那端的傅余生,眼里情绪翻涌,“安安,如果明天真的有地震,我能求签活着回来的话,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不能。”
“傅余生,你之前爱我的家世支持,还爱小三的人,凭什么觉得你可以两者兼得?
又凭什么觉得你的背叛给我带来的伤害,可以一笔勾销?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跟你在一起?”
束言安语气平静地说着。
平静得,好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恩怨纠葛。
可她心底,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上一世的惨烈,是她每时每秒都忘不掉的噩梦。
即便她最后是死于岳美玲之手。
可这一切的悲剧的起源,全部都是傅余生造成的!!!
她能忍着恶心,隐藏着仇怨,在他身边伪装,已经是极限。
电话那端的男人,明显一怔。
几秒后,才缓缓开口:“束言安,对不起。我承认,从前是我混蛋,不该因为误解那样对你。但我已经跟岳美玲断绝关系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
你能接受身边无数莺莺燕燕的陆半城,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除了她,我从未跟任何女人有过没边界的行为。”
傅余生越说,语气反倒越理直气壮了些。
“傅余生,你拿婚内出轨背叛,和露水姻缘相比?建议你做个开颅手术,检查一下脑子!”
束言安话落,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真想不通,上一世脑子究竟进了多少水,怎么会爱上傅余生这么恶心的渣男。
人家渣男至少还能认识到错误,他这直接能把逻辑扭转一圈,来对她进行PUA!
可恶!
越想越气。
就在这时,妈妈胡新兰敲响了她的书房。
“安安,妈跟你商量个事儿。”
“胡女士,你这语气,可不像是要商量,直接说吧。”束言安扶额,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妈有个闺蜜从国外回来了,你不是已经跟傅余生那渣男离婚了吗,她有个儿子,刚好年龄跟你相仿,明天我们一起吃个饭见见。”
“......”她眼角微微抽搐,“我这才离婚多久啊,财产分割流程还没走完呢,你就让我去相亲?”
“财产分割不是问题,那孩子刚好是个律师。”
“他叫什么名字?”
“姓金,叫什么来着?我打电话问问。”
“姓金的律师,该不会是金逸辰吧?”
“对对对,是他。”
“噗!咳咳......”束言安差点被咖啡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