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跟你说的?他都说了什么?”她惊诧地撩起眼皮看他。
问完这句后,才发现说漏嘴了。
陆少珩嗤笑一声,“姐姐给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烦姐姐。
对不起,之前说的那些话给你带来困扰了。”
说完,就迈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
束言安站在那里,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儿。
明明才相识三个多月,明明他是小三的儿子,明明她不该动......
不知过了多久。
她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地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繁华。
束致远来到她身后,“安安,小陆走了?”
在外人面前一向威风凛凛,很有老板气势的中年男人,此刻在女儿面前小心翼翼地试探。
束言安对于老爸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倒是显得十分平静:“爸,你今天是故意让陆少珩来,是怕我以后跟他产生感情吧?”
“爸是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在感情上一步步陷在傅余生身上的,不想你再一次栽了。趁还没有陷入太深,有端倪的时候就扼杀在摇篮里,对你和小陆都好。爸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所以你就变相地劝退他,让他误以为我对江;临渊有意思吗?”
束言安叹了口气,“这样也好。”
快刀斩乱麻。
她重生回来是复仇。和守护对她极其重要的人的,不是来谈情说爱儿女情长的。
接下来的两天。
束言安陆少珩,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她只是看了几眼他的助理,郭东泽,给她发来的他的近况。
自从上次选秀节目与冠军失之交臂后,她就安排他沉下心来做专辑。
郭东泽发的,也都是陆少珩写歌谱曲的创作画面。
三天很快过去。
傅余生的电话如约而至。
“考虑得怎么样了?”
听筒里传来男人小人得志的声音。
好像非常笃定,这次能够得到肯定的答案。
束言安却不答反问:“嗯?考虑什么?”
“束言安,我耐心有限,你用不着跟我在这里装傻充愣地拖延时间。”
“我最近太忙了,记性很不好,傅先生要不提醒我一下?”
她声音淡淡地,好像没有丝毫的慌张。
“束言安,不要试图挑战我耐心。不要以为这两天我和陆半城打架的热度下去了一半,你信不信,只要我亲自把陆半城有家室的消息发放出去,并对外说那次跟他打架是因为他包养了你,你就会被扣上小三的帽子?
我都那样不顾死活地跟陆半城打了架,那些吃瓜群众肯定会觉得会觉得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还会觉得,你对外伪装得太好,我受不了才会跟岳美玲在一起的。”
“我相信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时你在魅色也看到了,明明是杨宝妹跟他暧昧,我跟他就是纯粹的合作伙伴。”束言安冷笑了声道。
接着又说,“何况,我怎么知道在你的威胁下,把江临渊交给了你的话,你会放过我?
我曾为你做了那么多,帮傅氏还一千亿,努力做好傅家儿媳,做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妻子,你都能婚内出轨比我大八岁的岳美玲,还能恬不知耻地要挟我要江临渊,你明知道我在他是我束渊基金创始人,我在他身上押了多大的筹码.....
傅余生,我从未欠过你,欠过傅家什么,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是控诉,是不甘不解,更是愤恨。
当然,还有“请君入瓮”。
电话那端的男人明显迟疑了一下,“安安,这是最后呢一次,只要你把江临渊让出来,你所有的损失,我都会补回来。
魅色那晚杨宝妹坐在陆半城怀里亲密的监控录像,以及杨宝妹跟他开房的,我这里都有。
我会对外宣称那次是误会,一时酒精上头,打翻了醋坛子。
只要你以后不再跟他有牵扯,以后回到檀宫,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生活,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重新开始。”
束言安笑了,笑得有些得意,又笑得有些凄凉,“傅余生,你知道吗,以前你从未一口气跟我说过那么多话。”
“......”男人愕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束言安你什么意思?”
“傅余生,别做梦了,你真让我恶心。”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
刚才,她是故意引.诱傅余生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包括上次傅余生给她时间考虑的,她早就事先猜到,并将通话录了音。
哦对,还顺便开了直播。
这几天她也没那么闲,就是在某音和一些短视频平台上,注册了账号。
借着这次疑似傅余生和陆半城为自己在魅色大打出手的热度,蹭了不少粉丝过来。
一开始也没发什么,就发了些以前拍的游览山水的照片,再配上网上诸如“何须与君借东风,青山长川皆爱吾”之类的语句。
后面就开始暗示自己有学着弄直播的想法。
傅余生太迫不及待地要她的答复,一大早就打来电话催促她。
殊不知,今天是周末,现在这个时间点,很多喜欢刷短视频的年轻人,都会习惯性地赖床刷一会儿视频。
她的直播间,刚才进了不少粉丝。
这些都是喜欢吃大瓜的人。
通话时她特意开了免提,傅余生的声音,观看的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束言安扫了眼直播间,此刻里面的观众都纷纷评论:
【卧槽!新年度最恶心】
【大瓜666】
【原来傅余生比网上传的还要恶心!真的震碎我三观!都把原配逼成这样了,还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怎么不上天呢!】
【心疼Wuli安安,被恶心渣男骗财骗色骗感情,还要倒打一耙要把安安逼上绝路】
.......
“抱歉,让大家看了笑话,上次傅余生要挟我的时候,还我还带着一丝希冀,事实证明,终究是我......”
她眼眶通红地哽咽着,最后手机放到被子上乱晃,直播画面陷入一片黑暗。
只能听到抽噎得泣不成声。
后面连说了几声“抱歉”,直播结束。
束言安承认,利用观众的同情心作为对付傅余生的武器,很不道德。
但起码她的这些,都是真的,并非捏造。
而且,她想保留事实证据。
上午,她就去起诉了傅余生,把傅余生上次加上这次的“威胁勒索”的通话录音,都交给了聘请的一位看似普通,却背景极深的律师,金逸辰。
上一世,金逸辰从底层做起,看到了许多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但一直都坚持初衷,为真正需要伸张正义的人打赢一场又一场官司。
他能毫无顾虑,不仅心中有一腔维护正义的热血,也是因为许多位高权重的人不敢动他。
“束小姐不打算趁此起诉离婚吗?”金逸辰多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