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言安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情绪。
否则,表现得越明显,越容易暴露她对闺蜜秦雨默的在乎。
她也就越容易被傅余生拿捏。
手机对面的男人冷笑了声,也不绕弯子,牙关紧咬着直接说:“给你三个选择。”
“要么复婚。”
“要么做我的女人。”
“再或者,把你真实的暧昧对象供出来。我倒要看看,是那个被你藏起来的小男友重要,还是你的好闺蜜重要。”
“什么小男友?”束言安眉心一蹙。
她和陆少珩的关系,只有朱蒂和陈艺殊知道。
就连秦雨默都不清楚。
朱蒂和陈艺殊都签了保密协议,对于她和艺人的私生活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傅余生是怎么听到风声的?
束言安是跟岳美玲透露过要勾引陆少珩,但岳美玲应该不敢对傅余生说。
毕竟,陆少珩是她的儿子。
她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明明浑身一股子妖艳贱货的那种风尘味,搔首弄姿的,就是缠绕着男人赖以生存的菟丝花,骨子里却又有着几分令人费解的清高。
明明做的许多事情都已经没有了礼义廉耻之心,却又很在意脸面。
所以,岳美玲自己可以打着“真爱”的幌子,插足束言安的婚约。
却丢不起自己的“儿子与情敌相爱”的人。
最重要的是,岳美玲现在在傅余生心里的地位大不如从前,肯定不敢让他知道这种事。
听筒里传来傅余生的冷呵声。
三个选择,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只提“小男友”。
“你倒是很在意他。”
“他?说清楚,到底谁啊?” 束言安接着装傻充愣。
“束言安,你没必要再跟我装。那天你和陆半城在那家咖啡厅见面后,陆半城很早就离开去h市拜见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也就是说,跟你发生关系的,另有其人。”
傅余生的话,让束言安顿时心下一紧。
自从咖啡厅事件后她一直,在故意让他误会她和陆半城有暧昧关系。
因为笃定了,他对陆半城多少会忌惮一些。
变相地找个“靠山”。
同时,也给她和陆少珩打了掩护。
这下若是被拆穿的话,傅余生肯定会更对她变本加厉地算计,也会很快怀疑到陆少珩头上。
束言安岔开话题,“傅余生,复婚和做你的女人,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仅仅是一个有名分,一个无名分么?”
手机那端的傅余生不答反问:“不然?”
她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不过,他还是咬着牙,假装没有识破她这点小把戏。
但也通过她对此事的态度,确定了什么东西。
这女人,对她那个小男友,动了真心。
男人想到这里,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姻缘签。
老天爷已经指明:
只要强取豪夺,束言安就是他的!!!
束言安微微思索了一下。
当即表明:“我选第二个,做你的女人。
但我有个条件,岳美玲要交给我处置。
否则,免谈。”
她说得极其认真,坚定。
但心里,却 异常得湍湍不安。
她是在赌。
赌傅余生相信她心狠,赌他她现在的分量比岳美玲重点了。
然而,让她出乎意料的是。
对方竟然毫不犹豫地说了声“好”,就这么……答应了!
事实上,即便傅余生始终坚持维护岳美玲的话,束言安都打算松口的。
秦雨默是她拼命也要保护的闺蜜,她根本就赌不起。
无非是想尽可能地争取一点。
最重要的是,即便没有傅余生让人绑架秦雨默逼迫她一事,她也打算设计接近傅余生。
原本她是想一步步来,先报复岳美玲,再报复傅余生。
可每次眼看着岳美玲遭报应时,都被他保了下来。
也就是说,傅余生不除,岳美玲就很难除掉。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以恶制恶”,亲自对岳美玲下手!
傅余生这边,满意地挂了电话。
然后便命令他的人,通知去往国外整容的岳美玲返程。
与此同时。
刚到h国的岳美玲收到这个消息,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短短几个月,她的人生经历了好几波的大起大落。
以前,她至少是个身边有一群小弟的“玲姐”。
只要勾勾手指,钓金龟婿也是手到擒来。
可她偏偏,看上了傅余生。
原以为,因为傅余生而臭名昭著,已经在他那里深刻地体会了人生的大喜大悲。
可金刁的死,才是让她真正地“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不仅没有得到什么,还遍体鳞伤,失去了原先拥有的一切,甚至差点在监狱里丢了命。
她之前不想对金刁下手的。
但傅余生早就给她下了一种毒,让她不得不听命于他。
如今,傅余生让人给她整容,重新塑造身份,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这来h国的一路上,她总担心出什么变故。
可人越是怕什么,就越发生什么。
傅余生突然将她遣返,是改变主意了?
可解药握在他手中,她不得不照做。
想到这里,岳美玲就恨不得撕碎束言安!
凭什么?
凭什么她那么努力,用尽所有的心计,却败给了束言安!
她不甘心!
女人面容扭曲,表情狰狞可怖。
檀宫。
晚秋冰冷的夜里,富丽堂皇的路灯,似乎都发着幽幽寒光。
束言安一袭紫色裙,瑟缩了一下脖子,裹紧了身上的米白色羊绒大衣。
没想到,她今天还会再次回到这里。
自从跟傅余生离婚后,檀宫的房产判给了她。
檀宫承载了她上一世太多不好的回忆,而且面积也太大了,人少住在里面没人气,还要花钱雇很多佣人之类的。
她不缺钱,但钱也不是那么烧的,索性就直接挂到网上出售了。
买家很神秘,但开价大方,交钱爽快利落,她也就没在意。
却没想到,竟然是被傅余生买了下来!
还是跟以前一样,到处金碧辉煌,雕栏玉砌。
但跟新婚入住这里时的感觉,却截然相反。
进入大厅时。
只有傅余生的新助理站在那里等着。
“束小……傅太太,傅总在楼上卧室等着你了。”
傅太太?
听到这个称呼,束言安眉头紧蹙,“他让你这么叫的?”
助理点点头,“是的。”
女人搞不懂傅余生的想法,没再理会,径直上了楼。
一进房间,就看到男人一袭睡袍,胸前敞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