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余生,我答应了你什么?”
束言安的脚翘起,脚趾勾住跪在面前的男人的下巴。
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冷静,往往是一种保持愤怒的形式。
越狠的人,越懂得隐忍。
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远离陆半城和陆少珩。”傅余生面不改色,一字一顿地说。
“远离他们俩,怕是都做不到。毕竟,我跟陆半城有商业合作。
至于陆少珩,我是他经纪人,而且这次恋综,他也来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远离?”
“安安,你知道我说的距离,是只暧昧关系上的距离。如果你缺床.伴,我可以......”
“傅余生,你可真看得起自己。你那点儿功夫,跟陆半城差得十万八千里。”
“上一世明明你很喜欢。”
“那是因为我没见识过新大陆,何况当时脑子进了太多水,错把受虐当成爱。”
确实是这样,她上一世只跟傅余生发生过关系。
即便是只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碰过两次,浑身只有疼痛,没有任何享受可言。
她却自欺欺人地以为,是他太强了,毕竟话本子上都是那么写的,就连圈内那些豪门阔太都喜欢生猛冲击的,甚至说起来时还回味无穷地一脸娇羞。
直到,她遇到了陆少珩,才明白,曾经理解的所谓的“强”,是误解。
真正的鱼水之欢,在于彼此的“欢”。
“......”傅余生无言以对。
上一世,他确实,把她负了个彻底。
再说那些没意思,束言安便让傅余生给她捏肩。
“你......”男人想问她怀孕的事,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
这时,房门开了。
朱蒂手里拿着一盒止泻药进来。
正准备转身关门,陆少珩突然端着一盘水果沙拉钻进来,“姐姐,看我给你......”
话还未说完。
就撞见眼前的一幕。
束言安正坐在床上,傅余生则跪在她身后,给她捏着肩膀。
这画面,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陆少珩手中端着的水果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里面的水果沙拉散落一地。
“阿珩?”束言安眸色一惊。
没想到小狼崽子这个时候会来。
偏偏傅余生还在。
“束姐,你......”朱蒂显然也懵住了。
她只是中午吃坏了肚子,在一连上了N次厕所后,再也扛不住了,便趁着束言安睡着,到附近的药店买了些止泻药。
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家束总居然和前夫已经在床上......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少珩看到了!
有种捉奸在床的既视感。
这车翻得......
只能在心中默默为束言安点根蜡了。
“把地上的东西清理一下。”束言安很快恢复了从容淡定的样子。
陆少珩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傅余生一脸的洋洋得意,望着陆少年:“聋了么?还不把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
鹰隼般的黑眸里,迸射出一道纤毫毕露的锋芒。
像在嘲讽和警告少年:姜还是老的辣,在老子面前,你永远都只不过是个汝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然而。
在陆少珩准备弯腰的那一刻。
束言安却对傅余生说:“我说的是你。不想清理的话 ,就趴地上舔干净。”
恍如一道晴天霹雳。
傅余生脸上的表情瞬间裂开,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咬牙切齿:“束言安,你说什么?”
阴冷的声音,凌厉的眼神,似乎都在提醒她不要做得太过分。
“聋了么?要不要让朱蒂给你掏一下耳屎?”束言安神色依旧清冷寡淡。
一副踩在他的底线和逆鳞上蹦迪,不往死里作不罢休的架势。
陆少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听到了什么?
姐姐居然让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傅余生,把地上的沙拉舔干净?
这是在为他出头吗。
刚才的醋意和憋屈,此刻一下子一扫而空。
姐姐的心里,果然还是他更重要。
不过,他还是弯下腰,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不用了,我为姐姐做的东西,就是喂狗,也轮不到别人吃。”
只要姐姐心里有他,就足够了。
但火力,他要转移到自己身上,不能让她陷入险境。
傅余生尚且敢毒杀金刁,他若是疯起来,谁都招惹不起。
这下。
傅余生的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双眼充血,低吼着从床上下去,“陆少珩,你踏马找死!”
眸中的森然杀意,连作为贴身保镖见惯了生死的朱蒂,都吓了一跳。
“傅余生,他是半城的弟弟。”束言安叫住他,提醒了句,“不要忤逆我。”
半城。
听到这个称呼,傅余生的心蓦地一疼。
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理智几乎在瓦解崩溃的边缘。
她竟然拿别的男人来警告和惩罚他。
呵。
一滴泪,无声地从男人眼角滚落。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原来上天许他重生一世,不是让他和束言安重新开始。
而是,在精神上虐他,折磨他。
很快,陆少珩将地上的水果沙拉的残渣,都清理的一干二净。
“姐姐,我去重新给你弄一盘水果沙拉。”
话落,他看了眼朱蒂。
有朱蒂在场,傅余生不敢对姐姐做什么。
但是,此时的朱蒂却惊呆住了。
因为,她清楚 地看到,傅余生流下的那一滴“鳄鱼的眼泪”。
简直不要太震撼。
“傅余生,既然要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本分。如果连这点屈辱都承受不了的话,就别到我面前碍眼了。”束言安双腿叠交着,言语犀利地讽刺了声。
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傅余生面沉如水,“在你面前,你怎么羞辱我都可以。别人面前,不行。”
“所以,在我一个人面前,让你吃屎,你也愿意?”
“......”傅余生没想到她的问题会这么刁钻。
从刚才她要求他舔地上的水果沙拉来看,她真的能为了羞辱他,做到这个程度。
对于她的问题,他根本答不上来。
毕竟,是他自愿的。
男人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直暴。
站在一旁的朱蒂,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般。
傅余生这是什么情况?居然要给她家束总做“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