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华抬腿要走,太子突然伸手拦住,笑得肆意,他知道玄华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还不是玄翰暗中寄出去的一封信?
可惜了,还是晚了一步。
“五弟刚回来可能不知道,父皇现在只见本宫。”
玄华凝气气息,不相信的从上到下打量着太子,太子没有武功傍身,现下被玄华的气势这么一压,瞬间腿软。
父皇就算再病重,也不可能只见太子一人,此事有蹊跷。
背在身后的手给慕青比了个手势,两人一起动手,强行闯进了父皇的宫殿。
殿内烧着安神香,明明是白天,却湿气很重,窗户全部关进,跟往日是大殿全然不同,此刻更像是牢笼。
玄华不停歇的来到父皇床前,父皇意识清醒着,可手指弯曲成玄华看不懂的弧度。
乍然看见玄华,皇上泪流满面,身子剧烈抖动着想要起来。
“父皇,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这个逆子,把朕软禁在这里,不许任何人探视,还拿走了我朕的玉玺!”
朝臣们虽然也有所怀疑,但看到太子手中的玉玺,不敢造次,要不是玄华来了,他还不知道要被软禁到什么时候。
太子和谋士们追进来刚好听到这一句,包括已经站在太子这边的官员。
瞬间和太子拉开了距离,面面相觑。
太子看着玄华的双眼恨不得喷出火来,为什么每次都是玄华坏他的好事?
慕青握着剑,守在玄华和陛下面前,只要玄华一声令下,太子就会落于剑下。
跟着他进来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慕青一个人就可以全部搞定。
“呵——”
太子冷笑一声,既然被拆穿了,他也就没必要隐瞒了。
“父皇说的没错,半个月以前,本宫就拿到了父皇的玉玺,玄华,怪就要怪你回来的不是时候。”
若是再早几天,太子说不定会害怕。
“来人,端王忤逆犯上,意图谋害父皇,给本宫拿下!”
外面守着的禁卫军鱼贯而入,剑指玄华。
“住手!都下去!”皇上气得胸膛起伏,太子竟然想残害手足兄弟。
对不住的抬起手抓住玄华的衣袖,是他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立这个孽障当太子。
玄华冷冷的看向躲在禁卫军之后的太子,他又岂是这么容易被抓的,在进宫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从怀中拿出虎符,殿内无人不识,无人不惧的东西。
玄华出兵西疆和扶阑国交战时,皇上当着所有朝臣的面赐给他的虎符。
可玄华已经回京这么久了,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虎符被皇上收了回去,毕竟以皇上的多疑,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一直放在别人手里。
太子找到玉玺。却没找到虎符的时候,还疑惑了一阵,唯独没想到还在玄华手里。
玄华看态势调色盘一般的脸色,他在想什么也能猜到七八分,父皇的确多疑,他刚从西疆回来的时候,的确暗示过,他想要把虎符拿回去。
可玄华硬是没给,不然后来救何淼淼出京城府衙大牢的时候也不会这么顺利。
跟父皇割发断义时也不会这么有底气。
“虎符在此!太子速速交还玉玺,还政于陛下。”
太子身后的朝臣和谋士哗啦啦跪下。
“陛下,王爷,臣等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太子已经完了,他们怎么可能还继续拥护一个乱臣贼子?
太子面目狰狞的指着玄华,推了禁卫军统领一下:“快把他给本宫拿下,就算你手里有十万大军又如何?他们现在能马上飞过来救你吗?”
禁卫军统领犹豫的站在原地。
玄华又拿出一样令牌,成功让禁卫军统领跪下!
这是刚刚父皇给他的。
太子大势已去,心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
玄华暂时命人将他送回东宫看押。
可皇上体内的毒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太子将皇上气的中风还不够,竟还用毒药控制他,要不是玄华回来的及时,他怕是死了的作用也是成全太子的好名声。
“端王,此毒下官们从未见过,不如问问太子?”
毒是太子下的,理应有解药才是。
玄华想都不想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太子巴不得父皇早日毒发身亡,怎么可能给解药?
他这IU倒是有个人选。
“慕青,你回王府将王妃接过来。”
何淼淼被恭恭敬敬的请入宫中,就是不能动,一路轿撵互送,没人知道她其实动弹不了。
两仪殿外,太医们聚在一起商量皇上是病情,有翻医书的菜,有尝试着写药方的。
何淼淼进去,听伺候皇上的公公说明情况,再看看皇上比她还惨的样子,冷笑一声。
“你觉得我会救他?”对皇上连敬语都不用了。
皇上气结:“端王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可是天子!
何淼淼白了她一眼,她是身体动不了,不代表脑子动不了了,太子这蠢货,半个月的时间还没把人弄死,真是没用。
玄华知道何淼淼不情愿的原因,可他毕竟是父皇。
“太医们都没有办法,我才找你的。”
何淼淼深吸一口气:“玄华,不要救仇人,这可是你教我的道理。”
当初她要给扶阑国的王爷看病时,怎么不见玄华这么说。
被何淼淼拿曾经他说过的话来堵他,玄华心里也不好受。
皇上忍下对何淼淼的不喜:“只要你能救朕,朕立刻恢复你的身份,厚赏南安侯府。”
这话说的何淼淼本来就没做错什么,现在要免费为他治病不说,搞得好像对她多宽容似的。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皇上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不屑的撇了撇嘴:“陛下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以为我很稀罕这个位置吗?”
还有玄华,皇上这么说,他是默认的吧。
他们其实都一样,都是喜欢掌控别人人生的魔鬼,如果玄华没去找她,她只需要易容就可以好好生活下去。
玄华眸中寒意蔓延,何淼淼来之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父皇的语气让他都不怎么喜欢,更别说是何淼淼了。
本来就是亏欠了别人,父皇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瑾瑜稚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一会儿,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外面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