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阳瞧着她眼眶微红，嘴唇紧抿，强忍委屈的样子，就觉得无趣。
“她比较了解你，可你却不太懂她心中在想什么？”
白夕菀听出了楚墨阳的冷漠，以为他是因首饰和那次冒险接近才对她如此冷漠，解释道：“那日我没想伤害殿下，是真的脚底打滑。我回去双脸肿·胀，父亲询问我为何如此，我不愿说，父亲以为是姐姐故意打我，不问缘由就上门，我知道时想去阻拦已经晚了。”
“因我不小心，没考虑周到，被姐姐和父亲责罚是应该的，但我是真的没想伤害殿下。”
她说完，含泪抬眼看向楚墨阳。
楚墨阳看她的神情很漠然，好像并不把她的解释听进去。
这令她很不快。
她压下不快，快速解释首饰的事情：“我知道那些首饰是借的，我也想要还，可这段时日宴席多，我想过了这段时日再还。没成想姐姐竟然误会了我不想还。”
她抿着唇看向楚墨阳：“长姐如母，我不好言姐姐之过，只是觉得委屈。”
楚墨阳手搭在扶椅上，他生得高大，就算坐着也比同样坐着的白夕菀高出一头，他垂眼看她的眼神，是蔑视。
“说完了吗？”
白夕菀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了，楚墨阳仍旧是一副不想深聊的样子，令人泄气：“殿下是因姐姐厌恶我，所以才一起厌恶我吗？”
“本王的喜恶不会因人改变，喜欢她是如此，厌恶你也是如此，都因本王看见的，听见的，查到的。”
听见楚墨阳说厌恶自己，白夕菀很挫败，她紧抿着唇，看向他的眼神少了一丝柔弱，多了一丝坚韧：“殿下为何厌恶我，可以告知吗？”
“先前王妃嗜睡，一日要睡十一二个时辰，如若没有奴仆提醒，怕是会从天黑睡到第二日天黑。尤其是从王妃开始强身健体起，症状就愈加严重。请了几个大夫看，都说气血亏空，如若这样下去，活不过五年。”
白夕菀避开楚墨阳的直视，沉声道：“我不知姐姐病得如此严重，但这同殿下厌恶我有什么关系？”
“荷花池一事，本王本将信将疑。但你母亲出身于中洲卢家，卢家世代名医，尤其擅长妇科。她这个年纪血气亏空得如此厉害不常见。”
楚墨阳听完大夫诊断很疑惑，以为是大夫诊断错误，叫了好几位大夫前来看诊，都说亏空过多。
其中一位大夫说的话是：“草民只见过贫寒人家会如此，常年吃不饱饭，一直亏空才会如此。”
这句话让楚墨阳上了心，废了些心思调查，又询问白曦月的陪嫁丫鬟小桃，同她自己。
发现能补气血的，白夫人都以上火、寒气之类的借口，不给白曦月吃。
白曦月不去宫宴，多数时候都不是装的，是身体的确不适。御医诊断不出来，是因为卢家的关系，他们瞒下了，给她开了相反的药物。
她们从小就没打算让白曦月久活，要不是她生母在幼年时费心照顾，谁了她个好底子，这两年估计就得长眠于世。
楚墨阳查过才知道，她为什么之前是那般性情，为何不敢在白家展现自己的聪慧。要是聪慧一些，不好拿捏一些，恐怕早就没命。
口蜜腹剑，蛇蝎心肠。
白夕菀脸色惨白，仍旧嘴硬道：“不能因为姐姐气血不足就怀疑是我母亲对她做了什么，我母亲对她有多好，甚至胜过我。白家上下都知。”
她梗着脖子道：“是姐姐同殿下说是我母亲对她这样做的吗？我要求让姐姐出来同我对峙。”
“她至今不知道此事，或许已经猜出来了，但本王不想让她知道。”
楚墨阳抬眼看着因激动而发抖的白夕菀：“如何判断，本王知道，不用你多管。对峙？你们白家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
这几句话直接给她们母女定了罪，白夕菀仍旧想解释，可楚墨阳已经没有了耐心，示意侍卫把她拖出去。
“夜幕降临，二姑娘再不离开就回不了京城了。”
管家知道楚墨阳话里的意思，命人把白夕菀扔了出去。
白夕菀扑倒在地，听见身后大门缓缓合上的声音，猛地爬起身扑上去，却只能撞上厚厚的大门。
她在门外哭喊着拍门，想同楚墨阳解释。但门始终没开。
站在门外的竹青听完也觉得心惊，白家竟然这样对待白曦月，她犹豫着要不要将此事上报。
回想起这些日子白曦月对自己如此好，她到底还是决定瞒下这些事，只告诉皓月，白夕菀意图勾引楚墨阳。
大夫说泡温泉是温性，可以调和气血。
白曦月这段日子吃药泡温泉，吃从南边送来的桂圆同北边送来蜜枣，厨房每日炖汤都会放一把枸杞。
每每她都觉得补得有些过了，但他们都说食疗配合药物补气血更好，她半信半疑的试了小半月个。
好不好不知道，但精力明显见长，也没那么嗜睡了。
她换了身衣服来到前厅，见只有楚墨阳一个人，就问：“妹妹呢？”
她不信白夕菀会放弃这个同楚墨阳独处的机会。
“她家中有事，匆匆离开。”
楚墨阳回答略带敷衍。
白曦月半信半疑，能让白夕菀放弃楚墨阳的事情一定是大事。白夫人出事了？还是白家出事了？
“她回去匆忙吗？”
白曦月试探着问。
楚墨阳不答，她看向竹青。
竹青给白曦月倒了一杯花茶，雏菊随着热水浸泡悄然展开，两三颗雏菊点缀其中，给茶添了一抹颜色。
“二姑娘说只是来瞧瞧王妃，王妃无事她就走了。”
白曦月听了竹青的回答更奇怪了，白夕菀怎么可能离开得如此之快。
她看向楚墨阳，又看向竹青：“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竹青的眼神躲闪，楚墨阳道：“快到用膳时辰，你去催催菜。”
竹青离开更令白曦月怀疑了：“你不会把她怎么样了吧？”
她开始怀疑白夕菀过度骚扰楚墨阳，被他杀了。可屋子里也没有血腥味，难道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适才，我让人将她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