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只是扔出去而已:“那你直说啊,我又不会因为她怪你。”
她以为楚墨阳吞吞吐吐是因为怕她会因把白夕菀扔出去一事怪罪她,但她又不是原身,她知道谁对她好,谁想害她。
只是有些惋惜,本来可以留白夕菀住一晚,让竹青好好瞧瞧,白夕菀如何勾引楚墨阳,让她回去好好同皓月说说。
最近事多,她希望皓月因此约束白夕菀,不要给她添麻烦。
但她没考虑到楚墨阳承受能力那么差,那么一会就把人赶出去了。
晚间,白曦月吃过晚膳就回去了。
她最近虽说好了些,但亏得多,要补得慢慢来。
“殿下为何不为王妃做主?”
王黎得知白夫人加害白曦月,以为楚墨阳回替她做主,但没想到这么多日了,他仍旧没行动,只能多嘴一问。
“以什么名头?以继母害她的罪名?当朝的风气是不可言父母之过,此事也没有实证,我若是从中插手,她的名声只怕会更糟。”
王黎像是被一盆冷水泼过一般,心拔凉拔凉的:“那就没法了吗?”
“在找别的错处。”
可此人阴险狡诈,错处不好找。
白曦月在别院里住了大半个月,就随着楚墨阳回京城了,要参加中秋宫宴。
“中秋宫宴做些什么?”
白曦月上车时还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含糊着问。
楚墨阳看着她要撞到车厢了,拽了她一把:“祭月,赏月,作诗,看戏。”
她被他拽得坐直了身子,直皱眉头:“我的头面做好了吗?如若没做好,我就不去了。”
楚墨阳一句话堵住她的退路:“礼部已经来。”
白曦月生无可恋。
隔天就是中秋,定的月饼早已经送到了。
白曦月看着月饼觉得很新奇,月饼同现在长得差不多,只是正面的纹路不同。
现代的月饼正面写着馅料的名字,古代的月饼正面上是画。
她手上拿着的就是一串龙眼的画,她一口咬下去,龙眼的甜混合着饼皮的油香,还挺好吃的。
“这个是龙眼馅的?”
白曦月迟疑的看着饼皮上的龙眼纹路:“是饼皮上有什么,里面是什么馅的吗?”
管家在一旁答道:“是,这是府上自己做的,王妃觉得如何?”
“我没吃过这般的月饼。”
白曦月一直以为古代的月饼只有五仁的,所以刚刚一直不敢咬,谁知还有鲜果馅的:“好像吃了一口新鲜的龙眼,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管家也知道白曦月血气不足的原因,听她这样说就知道白氏知晓龙眼能补充气血,不准她多吃。就同她说了做法,又请她多吃。
鲜果馅的馅饼不腻,白曦月两三口就吃掉了一个。
她又拿起一块豆沙的,咬了一口,豆香混着红糖那种独特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开,甜而不腻,她很喜欢。
之后还尝了枣泥和山药的,除了山药的有些奇怪之外,其余的还行。
她尝玩小月饼后,王黎来请她过去,说边疆来信。
白曦月离开时还不忘拿了几个月饼给楚墨阳。
楚墨阳听见推门声,就看见白曦月手里拿着一盘月饼,嘴里还咬着一个月饼,实在不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竹青跟在后面试图阻拦,但没成功。
白曦月把月饼放在楚墨阳的桌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月饼俯身看桌上的信纸。
她一心都在信件上,没注意到此时她同楚墨阳离得很近,近到他一抬头,就能咬住她手中的月饼。
白曦月一目十行看完书信,道:“官府说孙家是进京卖藏红花,所以他们放行。”
她又咬了一口月饼,含糊着问:“藏红花很值钱吗?”
“看品质,上好的几百两一斤。差的话,也能几两一斤吧。”
白曦月被这个价钱震撼到了:“那么贵,那我……”
楚墨阳同她相处那么久,已经熟悉到她刚起个头,他就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了。
“山高不容易爬,一千朵左右才可能凑成一两,还得分出三六九等。你就别打上山采藏红花的主意了,你要真上去了,我还得去救你。”
白曦月听完就打消了要去采藏红花致富的主意。
“这倒是个合理的理由,可我没见文书上说汤御史见他们有藏红花,而且他们是因贫困吸引了汤御史的注意力。都吃不起饭了,还不卖藏红花吗?”
她吃完手中的月饼。
月饼是枣泥的,但厨房考虑到她最近吃枣吃腻了,就调了一个没有枣味的枣泥馅。
白曦月很满意,还赏了厨子十两。
她站直身子,看楚墨阳一直看着他,以为他是馋她手中的月饼,就拿了一个递给他:“你想吃啊,我刚刚吃的是枣泥的,我觉得还不错。”
楚墨阳没接,就着白曦月的手咬了一口。
白曦月没觉得怎么样,当初他肩膀受伤,还是她喂得饭,虽然没几天。
小桃同竹青送茶进来,看见这一幕察觉出了什么,一个捂嘴笑,一个抿着嘴蹙眉。
白曦月把手中的月饼塞到他的手中,拿过信纸打算亲自看,瞧见两人这般模样,就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小桃咳嗽了一声,忍住了笑容。
竹青紧皱的眉头松下来,刚想说他们刚刚的行为不妥,但被楚墨阳一看,说不出口了。
白曦月见两人神色很快恢复如常,觉得奇怪。但问了她们又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她拿过信纸在楚墨阳对面坐下,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信纸。
小桃同竹青识趣退了出去。
上面写着他们调查孙家的结果。
大多都是无用消息,直到看到黄知县上任之后,孙家拿回了原来的祖上传下来的田产。
白曦月把这一页递给楚墨阳。
“地方官员上任都会想做出点业绩,或是查出冤案,或是修整田地,规划发展。但这位黄县令刚上任就给孙家拿回了祖产,如何拿回来的?”
楚墨阳知道她不懂地方官该做什么,同她解释了一翻。
白曦月继续看书信:“心中祖产是被县丞霸占,说是那块地风水好,适合拿来修坟。上好的田地拿来修坟,孙家自然不愿,但民如何同官斗,县丞派人三天两头的折腾,最后孙家终于愿意了。但县丞得了田也不给钱,任由地荒废在那里几年,用几十文就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