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淮安王妃吗？听闻她和母家的关系很差，不然也不会做出令内侍搜查母家这种事情。”
在顾吴林想用果脯羞辱白家之前，顾将军就调查过白曦月同白家的关系。
楚墨阳如今是唯一亲王，为了白家得罪白曦月和楚墨阳，在他看来不值得。
查到的结果是，两家的关系僵到了极点。
他也询问过顾吴林，白夕菀是否真的有杀害白曦月的心，并付出行动过。得到顾吴林肯定的回答后，他才让顾吴林派人上门前去羞辱白家。
“现在是不好，可她毕竟还是白家女，血缘亲情不会因这一件两件小事断掉。顾将军，你确定要得罪白家吗？”
白尚书刚刚同顾将军说那么多，就是不想用白曦月的身份压制顾将军。
但顾将军怎么都坚持让白夕菀做妾，白尚书不得不抬出白曦月。
“得不得罪，你得让王妃来同我谈。”
顾将军没有完全相信白尚书的话，而是让白尚书请白曦月来，只要白曦月能来，给白夕菀一个正妻也不是不行。
是在谈不下去，白尚书拂袖而去。
午后，白曦月按照约好的顺序，见了几名贵妇。
正在同她们说话时，丫鬟来报说白尚书来了。
白曦月趁机道：“父亲不常来王府，突然来访，想必是有要事。今日不如先到这里？”
贵妇们纷纷起身告退，白曦月嘱托府兵护送她们回府后，让白尚书进了内院。
“本想在正厅见父亲的，但我脚踝上的伤加重了，只能请父亲来院中想见。”
白尚书从猎宫起就从未问过白曦月的伤势，在他看来就算白曦月伤得再重，楚墨阳都不会让她出事，所以他问了也是白问，干脆就不问。
如今白曦月突然提起，他才想起来，似乎是要关心一下这个女儿，这才问道：“你的伤势可还要紧？”
白曦月靠着软枕，不软不硬道：“如若父亲前几日前来询问，自然是要紧的，如今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父亲关心。”
白尚书听着白曦月这嘲讽的回答，立刻想离开。
但想到白夕菀的婚事，他又不得不捏强忍下白曦月的嘲讽，道：“今日前来，一是为了看看你的伤，二是为了你妹妹的事情。”
“妹妹？”
白曦月假装不知道，道：“说到妹妹，昨日妹妹送来了不少的东西，说是我母亲的嫁妆，因我腿伤的缘故，从未亲自看过，而是交由管家查看。”
她把话题往嫁妆上引：“父亲此次前来，是来要妹妹交还嫁妆的文书吗？可否等管家核对之后，我过目之后再给呢？”
白尚书没时间同白曦月兜圈子，直白道：“并不是此事，而是你妹妹夜会顾家公子一事，如今顾家因你妹妹夜会为理由，不愿意娶你妹妹做正妻。你能不能出面，帮你妹妹说和说和。”
白曦月奇怪道：“妹妹不是不喜欢顾公子吗？就算夜会被人抓住，父亲也不必为了此事就让妹妹嫁过去。”
她装傻就是为了让白尚书承认白夕菀和顾吴林不是夜会，而是无媒苟合。
白尚书见怎么都说不通，只好把实情都告知白曦月：“你母亲如今身体不好，若是让她知道她的女儿嫁入顾府为妾，只怕忧思过度会加重病情。我知道你厌恶你妹妹，但看在你母亲从小护你长大的份上，帮帮她，也帮帮白家。”
他说得那样诚恳，白曦月却露出为难的神情：“我知道父亲来找我，不是想我出面同顾将军谈这件事，而是想我借着殿下的势，和顾将军敲定这件事。”
“但父亲也知道，我已经嫁做人妇了，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就像母亲，很多事情都得等父亲拿主意才能做。”
她一脸为难：“此事，我得问过殿下。”
白尚书对白曦月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很是不满：“这点小事你都要问殿下吗？”
白曦月一脸无辜的反问道：“妹妹婚事难道是一件小事吗？”
这一句话令白尚书不知该如何答，只好起身道：“你妹妹等不了多久，请王妃询问过殿下后，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说完，他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进来奉茶的竹青险些被他撞到，就算她手快扶稳托盘，茶水还是溢出来了些许。
她把托盘交给小丫鬟，嘱咐了两句后走进屋中，询问道：“大人怎么气冲冲的？”
白尚书同白曦月说话时，小桃和彩儿就在屋中伺候。
彩儿道：“因王妃没有立即答应用殿下的势去压顾将军，让顾公子娶白二姑娘，白尚书生气了。”
小桃拧着眉，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失望：“本以为老爷知道夫人和二姑娘的恶，就会对姑娘好些，谁知只是刚进来问候两句。老爷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算没有夫人，他仍旧会对姑娘这样。”
“父亲是个很自私的人，同时他又是个有脊骨的人，因我从小处于低位，不被他喜爱，所以他不会对我低头。”
白曦月分析者白尚书对他强硬的理由：“但他又不得不跟我低头，所以就有了刚刚那一幕，他强硬求我的样子。我已经不奢求他像一个平常父亲一样对我好，只要别给我找事就行。”
竹青和彩儿交换了个眼神，她们都觉得白曦月有些可怜。
幼年丧母，继母继妹又是那样，父亲也不管她，也不知她怎么挺过那么多年岁的。
竹青上前给白曦月换了一杯补气血的龙眼茶后，询问道：“那王妃是打算答应白尚书所请吗？”
“答不答应，看他们能给出什么。”
白曦月想到了白尚书会为了白家的名声同顾将军据理力争，但她没想到自己也是这场博弈里被白尚书拿去利用的棋子。
把她当棋子也不是不行，那得看白家能出多少价码。
她抿了一口茶，花茶的清香混着桂圆的甘甜，她很喜欢：“以后就换这个茶，我喝腻梨汤了。”
竹青笑道：“因王妃嘴挑，有点腥味的肉都不吃，不然也不必靠这些滋补。在猎宫时，见王妃还算喜欢吃鹿肉，殿下已经命人在庄子后面的山林养些，等过些日子就能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