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壑听完心下一惊，面上还是如常笑道：“王妃你说什么呢？”
此时，齐江王府中。
楚钰诀跟吴王妃刚回到王府：“父皇不仅仅相信楚墨阳，就连同白曦月也一同相信，我如此费力，竟然都推不动三司会审。”
吴王妃上前给楚钰诀宽衣道：“父皇并非喜欢她，而是顾及皇家颜面不想详查罢了。再说，父皇也从不信鬼神之说。”
听了王妃的话，楚钰诀心中好受了些。
吴王妃见他冷静下来，继续劝道：“我们今日进宫之前就料到，要推动此事不容易。此次不成，还有下次。如今民怨沸腾，计划也在稳步推进，殿下可宽心。”
楚钰诀点了点头，握住吴王妃的手：“有你，我放心。”
吴王妃温柔一笑：“臣妾的指望，都在殿下身上了。”
就在楚钰诀同吴王妃商量大事时，林壑已经挨了两鞭子，仍旧说自己是长公主府的人。
他边说边打量着白曦月。
【他们是从何得知我同齐江王有关？】
白曦月笑道：“你既然为齐江王所用，那必定有跟他联系的方法。你告知我这个方法，我让你活着，不然……”
林壑装出绝望的模样，道：“我都说了，我同齐江王没有关系。殿下同王妃不能因为私怨或者别的什么，非要说我是齐江王的人。这样的供词，我就算死也不认。”
白曦月对彩儿道：“让人好好查查这个林壑，他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做什么营生，有没有亲朋故旧，和什么人来往过密等。”
“是。”
彩儿立刻出去吩咐。
林壑见白曦月查得那么细，慌了，叫喊道：“等等！”
彩儿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我都说了，我同齐江王府没有任何关系。殿下，王妃，你们这样大费周章是想借着我这个贱奴，诬陷齐江王吗？”
见他还是这套说辞，彩儿没再继续听下去，快步离开了。
白曦月收回落在林壑身上的目光，对楚墨阳说：“殿下，他既然不愿意说，不如等找到他的亲朋好友，带他们来这里再审，或许他就愿意说了。”
楚墨阳顺着白曦月的话起身，道：“也是。”
林壑见他们说完就要离开，不像是诈供，就慌了：“殿下，王妃。你们问的我都交代了，你们难道真的想让我供出齐江王吗？”
【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引起了她的怀疑？】
两人走到廊下，白曦月听着林壑慌张的心声，令人关上了门。
屋中的光线随着门被关上一点点变暗。
林壑的心声嘈杂起来，大多时候都在问怎么办？
直到门夺走了最后一点光线，林壑才说：“我说。”
他似乎怕楚墨阳同白曦月已经走远，听不见他的声音，大喊道：“殿下，王妃，我说。”
门再次被推开，这回，白曦月同楚墨阳一同坐下了：“你说谎我看得出来，从现在开始，你说一句谎话，我就杀你一个要紧的人。了可能是亲人，也可能是朋友。这不是恐吓。”
林壑连忙点头。
楚墨阳再次开口询问：“你一直是他的人？”
“那要看殿下怎么想。”
林壑如实答道：“我进长公主府是齐江王府管家举荐，如若那也算是他的人，那我就一直是他的人。”
他说完，看了白曦月一眼。
【我这样答，她真的能看得出来我有没有撒谎？万一我这句真的，她当成是假的怎么办？】
白曦月没说话，楚墨阳继续问：“他什么时候找上你，要你做什么？”
“在那个屠户被杀的前一日，齐江王府一个小厮拿了一百两银票来找我，说最近月桂会出事，到时候让我同长公主说，不如让府中的巫师来断案。”
林壑说到这里，怕楚墨阳同白曦月不知道长公主府中的巫师，就解释了一下巫师由来：“长公主之前一直有少眠多梦，有一日去礼佛归来，一个瘦弱少女拦住马车，自称是巫师，同长公主有缘，只要长公主带她回府，她就能安眠。”
白曦月还是第一回听说此事，她压低声音询问楚墨阳：“殿下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
长公主同楚钰诀亲近，很少同楚墨阳来往。
更何况楚墨阳常年在外，也不喜听这些后院琐事，他连长公主养男宠的事情，也是刚回宫，得知长公主出面作保保住了顾吴林，去查时才知道。
更别说巫师了。
林壑听不见他们说话，他见两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对巫师没有兴趣的模样，就简言意赅道：“说来也奇怪，巫师入府，长公主失眠多梦的毛病的确有所好转。而且之后几桩大事，巫师都给出预言，预言很准确。”
白曦月这才明白，为什么出事长公主不去问京兆府，而是听见林壑说询问巫师，就去询问巫师。
“巫师说我是魅鬼，然后长公主让你出去宣扬此事。是长公主想要宣扬，还是齐江王想要长公主宣扬此事？”
林壑想了想道：“是巫师做法占卜之后得出王妃是魅鬼，随后说此事应该告知京中百姓，越多人知道魅鬼存在，有助于除掉魅鬼。还点名让我前往宣扬此事。”
楚墨阳听完，继续问道：“所以，宣扬魅鬼这件事，是巫师提议，长公主下令让你去办的？期间他没有给你下过任何命令？”
林壑否认：“没有。”
【我去询问得出的结果，不算齐江王下命令吧？】
白曦月换了个比较懒散的坐姿，道；“你去问了齐江王什么？”
林壑没想到白曦月竟然知道自己去询问这件事，他瞪大了眼睛：“你，你竟然知道？”
楚墨阳不知道白曦月知道了什么，但他有意识的配合白曦月：“怎么，是觉得自己亲朋好友太多了，所以想杀掉两个吗？”
这句话，由楚墨阳说出来，比白曦月说可怕多了。
林壑立刻道：“不不不，不是这样。我不知道我去问算不算他给下的命令，因为他的 答话是按照长公主说的做。我还以为这不算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