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笑道：“母亲和姨妈真是亲姐妹，送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不过我瞧着母亲送我的药材，要比姨妈送的草药要更好一些。”
她这句话令白夫人咬牙。
这些日子，因石家侵占百姓良田一案，白夫人身为石夫人的姐姐，受了不少的白眼，白曦月这样说，算是往白夫人的痛点上戳。
“对了，母亲以前同姨妈很要好，但因姨夫做了那等错事，母亲应该再也见不到姨妈了，那些姨妈送的草药我还留着，就送给母亲吧。”
她看向彩儿。
彩儿出去后没一会，就带来五六盒的草药，在白曦月的示意下，她们一一给白夫人看过之后，把草药交给了白夫人带来的丫鬟。
丫鬟看着白夫人的脸色收下。
白夫人从白曦月这个举动中，琢磨出她生气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她对石夫人的见死不救，她道：“王妃以为我不想救她吗？但因她犯下大错，就算让她跟妹夫和离，也难保下她。况且你父亲也不会因此去掺和这种事情，我这个后院妇人怎么救得了她。”
她说着挤出了两滴的眼泪，又开始解释小桃的事情，用的是对白尚书的说辞：“我也知道我疏忽大意，老爷也因此夺了我的管家之权。”
她捂住心口：“这是报应，因我的疏忽差点害的小桃一家骨肉分离，因此，我妹妹出了事情，女儿还在宫中。”
她做出一副心痛难耐的样子，就连小桃都有些动容。
竹青冷眼看着白夫人演戏，有些担心白曦月会被她说动。
“妹妹如今还在宫中？”
白曦月做出一副意外的样子，奇怪道：“殿下是为了妹妹好，才让教习嬷嬷管教妹妹的，还写明了倘若妹妹学好了礼教规矩，就会同皇祖母说，让妹妹出宫。我以为她早就学成出宫了，为何还在宫中？”
她看向竹青。
竹青行礼道：“教习嬷嬷按照殿下说的，每三日送消息出来，告知殿下同王妃，白二姑娘学得如何。”
她拿出书信摆在桌上，并捡出十二月到一月半的书信：“这段日子，白二姑娘毫无进步。这段时日教习嬷嬷教的是德，白二姑娘心中不尊长姐，自然无进步。”
“不尊长姐。”
白曦月看向白夫人：“妹妹怎么会不尊长姐呢？她自小可尊重我了，对吧？母亲。”
白夫人见她目光冷漠，心下一惊，道：“一定是嬷嬷误会了，菀儿自小最喜欢王妃，怎么会不尊长姐。”
白曦月没接这句话：“田嬷嬷在教妹妹之前，从来只教公主郡主，妹妹同她多学些日子也好找人家。”
“找人家？”
白夫人家白曦月如此说，以为她要插手白夕菀婚事，就道：“菀儿年纪还小，还不着急。”
“是，好人家总得慢慢挑，毕竟像我这样成婚一月前才知道夫君是何人的甚少，好在夫君疼惜，不然我婚后多难熬。”
白曦月说完看向白夫人，见她脸色难看，就道：“只是感慨两句，母亲不必多想。替妹妹出嫁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不知母亲可曾后悔过？”
“怎会？”
白夫人心中悔恨死了，但面上不能表露出来：“我由衷感激王妃替菀儿出嫁，菀儿年纪小又不懂规矩，要是她嫁给殿下，恐怕早因冲撞殿下引来祸端。”
【小贱人是在同我炫耀这桩婚事有多好吗？要不是当初菀儿死都不肯嫁，这桩婚事怎么会轮到你。】
白曦月疑惑，她替嫁不是因白尚书同白夫人觉得楚墨阳喜怒无常，所以才让她替嫁吗？
怎么白夫人却说白夕菀死都不肯嫁，当初死都不肯嫁，为何之后又做出勾引的举动。
她按下心中的好奇道：“如此甚好。”
她话音刚落，就见小丫鬟跑进屋中，在彩儿的耳边耳语。
彩儿听完眉头紧皱。
“怎么了？”
白曦月见她这个表情，大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彩儿躬身道：“回王妃，世子闹着要见您。”
白曦月疑惑道：“见我？殿下呢？”
竹青答道：“适才殿下身边的王黎侍卫来说，齐江王殿下来请殿下进宫，说是商讨春耕之事。”
白曦月了然道：“既然殿下不在，那就请顾世子到正厅，我出去见。”
竹青答应了一声，刚想出去，却被白夫人拦下：“王妃幼年时同顾小侯爷交好，来往亲近些可以说白家同侯府交好，但如今你已经出嫁，再私底下见世子，是否不太好？”
“母亲是指殿下会误会，还是指对我的名声不好？”
白曦月不给白夫人接话的机会：“若是指殿下会误会，那我早就同殿下说明白，之前我的确是心悦顾世子，但因顾世子心悦妹妹，如今我已经收心。”
“见面时在正厅，正厅由三间房打通，房门窗户打开时，我们在屋中做什么，屋外的下人都瞧的清清楚楚。再说，不还有母亲你在吗？”
白夫人听见白曦月说顾吴林心悦白夕菀，立刻否认道：“王妃为何如此说，菀儿还未出阁，你说顾世子心悦她，对她的名声有害。”
【这个小贱人，自己攀上高枝，就想把我的菀儿随便塞给一个顾候世子，好再压我菀儿一头，休想。】
白曦月听见白夫人的心声，笑道：“母亲为何说是我说的，那日殿上，文武百官和各位家眷都看见听见顾世子如何维护妹妹，这不是喜欢，难道是兄长对妹妹的维护吗？”
她见白夫人暗自攥紧了拳头，继续说道：“那日母亲你不是也在吗？”
“王妃也知道，因白家同顾候走得近，世子时常来府上，故而世子对菀儿百般维护，是因他把菀儿看作是妹妹。”
白夫人越说声音越弱，她怎么可能看不出顾吴林对白夕菀的感情，就是因为顾吴林深爱白夕菀，她们才能利用顾吴林的感情，让他对白曦月动手。
但利用感情是一回事，让菀儿嫁给他是另外一回事。
她绝对不允许菀儿嫁得比白曦月低。
“这些事情我们在这里谈也是空谈，不如出去问问顾世子，看看他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