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程芝安坟墓坍塌导致白曦月悲痛重病,后有白夫人企图离间白曦月同贴身关系,还有无数个白曦月酒醉时讲述的她同白夫人母女之间的“小趣事”。
夏夫人等诸位夫人对白曦月的印象就是被继母算计的小白花。
面对好像是前来打秋风的姨妈,白曦月什么都不做既可以维持住形象,也能引得内宅夫人们对她心生怜爱。
这是白夫人用惯的伎俩,白曦月用起来青出于蓝。
她面露疑惑,看向姨娘道:“姨娘,夏夫人不是外人,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说的。”
夏夫人平日在温柔,也是都尉夫人,她冷眼审视石夫人,石夫人有些挨不住,避开她的目光。
她不太想把这些话说给夏夫人听,就仍旧对白曦月说:“我前来是给王妃请安,别无他意。”
夏夫人看起来没信。
白曦月笑着看向彩儿道:“去瞧瞧殿下在做什么,忙就算了,如若不忙就回禀殿下,说是姨妈来了,问殿下该如何安排。”
白曦月身边不止只有彩儿一个丫鬟,这种小事叫个机灵的丫鬟去就罢了,白曦月却让她去,意思很明显了。
彩儿行礼退下,在离开花园时看了看隐在暗处的护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保护好白曦月后才离开。
石夫人见白曦月此举,笑道:“王妃想留个人在府中,却还要问殿下。”
这句话再次引起夏夫人的不满,但她没有说话,只是拧着眉。
“姨妈不知道,我体弱,殿下爱护我,不愿我费心管家,所以不管在别院还是在府中,这些事情不是交给王伯,就是殿下做裁决,我乐得做个清闲人。”
夏夫人同白曦月虽说认识的时间不短,但从言行上她也能推测出白曦月不管家。但推测一回事,听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由得为白曦月担忧起来。
【若是将来殿下娶个侧妃,接手王府的内务,那王妃该如何是好。】
白曦月没想到夏夫人会担心这个,偏头看了她一眼。
石夫人装出担心的样子,道:“你身子怎么总不好?”
【不好就赶紧死,死了给我亲外甥女腾位置。】
夏夫人听着石夫人这句像是关心的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要是深究,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她拿过茶杯抿了口茶。
白曦月看她拿起茶杯,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说道:“大夫说是血气不足,补补就好。你瞧我,因姨妈来高兴坏了,还没给姨妈倒茶。”
陪侍的小丫鬟很有眼色的上前,给石夫人倒了一杯茶。
“姨妈请坐。”
石夫人这才坐下:“多谢王妃。”
她嘴上说着谢,可心里不这样想。
【这个小贱蹄子,这个时候才想着让我坐下,适才我站了那么半天,你没瞧见?】
她表里不一得过于好笑,这令白曦月假笑中加了几分真笑。
“血气不足啊,让我号号脉。”
石夫人伸手就要去抓白曦月的手。
她这个动作有些着急,让白曦月血气亏空致死是她给白夫人出的主意。
卢家是医药名门,她们姐妹两因是女子不能继承衣钵,所以没学多少。就算如此,她们也懂得,该如何利用食物起居等让人血气亏空。
此法隐秘,不会引人怀疑,但唯一不足的是时间久点。
按理说白曦月此时不死应该也是强弩之末了,为何她看起来这般康健?
所以她才会这样着急的去探白曦月的脉门。
但她忘记了白曦月的身份,再未经许可,触碰都算是僭越。
她一出手,就有丫鬟出手阻挡。
丫鬟站在白曦月冷声道:“石夫人,就算您是王妃的姨妈,也不可肆意妄为!”
夏夫人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不满的看着石夫人。
石夫人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讪笑道:“你瞧我,我总觉得王妃还是那个跟在我姐姐身边的小姑娘,一时间忘记了分寸,请王妃见谅。”
她这段话先是抬出了白夫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随后敷衍道歉。
白曦月笑道:“你我亲戚之间本不该计较这些,但君臣有别。丫鬟这样提醒,也是担心姨妈的一举一动会被人传出去,影响你的名声也就罢了,要是影响姨夫的名声,那可不好。”
她笑着点明了石楠只是一个七品知县,如被弹劾以下犯上,那这个知县的位置怕是保不住。
石夫人看向白曦月,眼中满是诧异。
【她这番话是在警告我,还是真心劝我?我怎么觉得是警告更多一些。】
夏夫人放下茶杯,偏头看向白曦月,明面上没说什么,心下奇怪。
【王妃是不满石夫人了?在警告她?王妃能做出这种事情吗?】
白曦月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情,但傻白甜人设做不出这种事情,她压低声音道:“别院里服侍的奴仆好多都不是府中的,而是上元知县安排的,小心隔墙有耳。”
她补上这句话,就很明显是在担心了。
石夫人同夏夫人在这一瞬间都觉得她们多心了,白曦月怎么可能会做出敲打石夫人之事。
“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实在是担心王妃的身子,可否让我看看?”
夏夫人笑道:“石夫人是中州卢家之人,我本不该质疑你的医术,可我听说卢家医术传男不传女,石夫人真的会把脉吗?”
石夫人面对质疑,强撑着笑意道:“虽不及父兄那般精湛,但还是略懂一二。”
白曦月对石夫人诊脉这件事倒是无所谓,但她得装出不想,令石夫人来逼她。石夫人越是仗着白夫人的继母身份对她施压,h白夫人的名声就会越不好。
这同白夫人毁坏白曦月名声是一样的。
她蹙眉看着石夫人:“大夫都瞧过了,姨妈就不必看了。”
“不行!”
石夫人见白曦月不肯让她把脉,心中不悦,想都不想就厉声说不行。
这下不仅夏夫人不满,就连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桃红都露出不满神色。
石夫人这时也反应过来,陪笑道:“我实在是太担心王妃的身子,这才关心则乱,请王妃不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