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处？”
白曦月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这是个秘密。”
晚膳仍旧是大鱼大肉，白曦月给楚墨阳盛了一碗鸽子汤。
“我受伤了，不是应该辟谷吗？”
白曦月记得古代的确是有生病之后断食的治疗方法，他们好像相信轻断食能解决他们身上的所有疾病。
她也懒得跟楚墨阳解释蛋白质能加快愈合伤口：“多吃点肉，伤口才能长得好。再说，厨房给你做的都是清淡的。鸽子汤，清蒸鱼和蒜蓉炒青菜，都是不油腻的。”
她舀了一勺汤尝了一口，决定没放太多盐之后，抬手喂到楚墨阳的嘴边。
楚墨阳看着她手中的勺子，迟疑的喝了一口汤。
汤的味道不错，虽说有点淡，但很鲜美。
他看着白曦月又舀起一勺汤，突然发现她似乎不太懂的什么叫分寸，不管是距离还是勺子共用。
看来传说也不是全错，至少礼仪粗疏这点说的没错。
白曦月把鸽子夹出来，用刀把炖得软烂的鸽子分成小块，喂到楚墨阳的嘴边。
管家在此时进来询问：“殿下，破损的朝服要如何处置？”
“等内务府送新的朝服来，就把破损的给他们。”
白曦月看着管家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件叠整齐的朝服，突然想起自己那套重达十斤左右的朝服。
“那头珠翠掉得差不多了，金绣纹霞帔是我自己扔的。”
当时急着逃命，穿着霞帔不好跑，白曦月就连同外衣一起扔屋顶了。
之后乱糟糟的一堆事，她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我忘记同京兆尹说帮我把霞帔同外衣拿回来了。衣服首饰丢了，要自己花钱补吗？”
她这个问题问出来，管家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王伯，你怎么了？”
“王妃的父亲是三品尚书，连这些都不告知你吗？”
白曦月听管家这样说，垂眼勉强一笑道：“妹妹同皓月郡主是闺中密友，父亲母亲或许没想过有一日我会嫁进王府，所以这些事情不曾告知。”
“这些事情就连九品小官的夫人都知道，这些由礼部……”
楚墨阳打断管家的话：“丢的话，只能自己打补上，礼部那帮人可不管你在何等危机之下扔下凤冠霞帔，若是被他们发现丢了，恐怕要上奏参你不敬父皇，连他赐下的朝服都能弄丢。”
白曦月做吃惊状：“这样严重？”
管家见楚墨阳一本正经的忽悠白曦月，缓步退出了屋中，并吩咐门口的侍卫：“非有要事，不可打搅。”
楚墨阳继续逗她；“不知王妃的嫁妆够不够打一套珠翠？”
白曦月回想那些首饰珠翠，都是实心的，要重新打的话，她也不知道够不够。
“我觉得应该是够的，虽然有一半是空抬。”
楚墨阳没打过王妃嫁妆的主意，从不过问或者探查过她的嫁妆有什么，听见白曦月说嫁妆一半都是空抬，就问：“白尚书连嫁女儿的嫁妆都拿不出来吗？”
“能拿得出来，只是不是给我这个女儿罢了。”
白曦月先是因嫁妆的大部分都要填补那套朝服而沮丧。
仔细想想，又觉得楚墨阳说的话不可信，她遇见劫匪是不可抗力的事情，礼部再无情也不能让她自己出这笔钱吧？
可楚墨阳为什么同她这样说？是在吓他吗？
她沉下脸试探他：“殿下，逗我好玩吗？”
楚墨阳失笑：“赔还是得赔的，但不是你赔。看看京兆尹同京中守卫能不能抓住刺客，审出幕后真凶。”
犯人赔偿经济损失，这道是和现代差不多。
白曦月点头认可后，问道：“如若不能呢？这笔钱谁出？”
“在户部那里记账，等什么时候抓到了什么时候消。”
楚墨阳觉得白曦月不会想听户部那边是如何处理这笔找不到头的烂账，就简言意骇说道。
白曦月喂了楚墨阳一口汤：“那关于凶手，殿下有怀疑的人选了吗？”
楚墨阳看不出她这句话是随口一问，还是在试探。
他随便说了一个有嫌疑但是不可能的人：“我觉得白尚书有杀我们的可能。”
白曦月放下汤盅，疑惑问：“他怎么有可能了？”
“白家人不能进王府，意味着你同白家断交。怕不是担心你将幼年时被亏待的事情告知我，我一怒之下上门帮你讨要公道。他觉得白府斗不过我，所以选择先下手为强。”
他示意白曦月夹一块ru鸽给他：“你当初同你妹妹断交，不也正因为她想下手害你吗？”
白曦月险些被他绕进去：“杀我倒是有可能，但他们的目标是你。我爹能力不行，看人也不行，整日自大狂妄。但他胆小，当街杀皇子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她夹了一块ru鸽喂到楚墨阳的嘴边：“比起我爹，妹妹更有可能。”
“你就这样不喜她吗？”
楚墨阳也不满白夕菀的举动，但从未想过白夕菀同此事有关系。
她一个尚书之女，待字闺中的小姐，有什么能力能召集那么多的江湖高手来围剿他。
为什么白曦月会怀疑最不可能的白夕菀。是因为恩怨，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真正同白曦月相处的时日就这几日，不敢说有多了解她，但从她平日的言行来看，她不是那种会把个人私欲牵扯进来的人。
那她为什么那么坚定的怀疑她？
她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白曦月给他夹了一筷清蒸鱼，王府的厨子担心楚墨阳受伤会影响胃口，特意选了刀鱼来做清蒸鱼。
刀鱼肉质细嫩，做成清蒸鱼肥而不腻，最适合重伤、重病之后的挑嘴人群。
只是刀鱼刺多，白曦月贴心的把鱼刺都挑掉，喂给楚墨阳。
楚墨阳见她挑鱼刺费劲，但还是给他挑了几筷子鱼肉，如此尽心尽力，令他迷惑。她到底图什么？
“掺杂私欲去看案子是大忌，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她有嫌疑，”
楚墨阳刚醒，白夕菀就火急火燎的来自荐枕席，还有那段心里话：“很可能是她伙同他人想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所以才这样大费周章的刺杀你再上门自荐枕席表忠心，好拿到他们想得到的。”
楚墨阳挑眉：“你是说，他们想要我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