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阳配合道:“什么案子?”
“就是那个你说过那个书生特别傻的那个案子,他砍了很多人的那个案子。”
楚墨阳听白曦月说完,敷衍道:“那个啊……”
白曦月啧了一声,拍了一下他道:“想不起来就不要如此敷衍我。”
她说完就不理会楚墨阳了。
楚墨阳喊了她两声,见她不理也就不喊了,伸手去捏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环。
谢根看着两人宛如新婚夫妻一般,争吵玩笑。
【难道是我想多了?看二人这个样子,好像不知道书生案的细节,须得再观察观察。】
“也不知道京城的官老爷是怎么想的,如此明显的案子如今还未破,砍人的不都已经死了吗?难道他们是怀疑那帮书生,那把那帮书生都抓起来好了。因书生一案,京城多处戒严,原本有文牒路引就能出京,如今还要在城门口被盘问半日。”
白曦月瞥了一眼谢根,不好意思一笑道:“我一抱怨起来就没完没了。刚刚我们聊到气血不畅,这样,您先开两副药给我,我回去试试,若有好转就来继续抓。”
“好嘞。”
见白曦月要买药,谢根抛却杂念,给白曦月开药方:“夫人如若好好遵医嘱,快的话一两年,慢的也不出五年,就能怀上身孕。”
白曦月起身来到谢根面前:“谢您吉言。”
她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言,好奇问道:“你是真的压制了她的痨病?”
“这哪里能骗你呢?”
谢根把药单子递给白曦月:“两位远道而来,恰巧进了我的药堂,算我们有缘,我也不收你多,就十两银子一张药方。”
白曦月挑眉,在京城请药堂大夫上门一趟也就二两银子,这里一张药方就十两,怪不得药堂能开那么大。
她对楚墨阳说:“快,付钱。”
楚墨阳拿出荷包放在柜上:“顺便连药一起买了,这里离我们租住的小院很近,就劳烦这里的药童煎好,每日送过去就好,自己煎药挺麻烦。”
谢根听楚墨阳这样说,为难道:“本来药堂是不帮人煎药的,不过看着两位与我有缘,就按照老爷说的办。先开十副药,一天一副,一共五两。”
白曦月看着药方上多是人参鹿茸这些滋补药品,五两十副药不算多,可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谢根这个奸商是绝对不会用好药。
她合上药方,反正钱也不是她出,出钱的人说了算:“那就按照老爷说的做。”
谢根乐滋滋的收了十五两银子,问了两人的地址。
白曦月倚在柜上,看着谢根抓药,问道:“刚刚提起书生案,哪位举人娘又在你这里看诊,想来你应该同他见面多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赚了钱,谢根放松了些许警惕,听白曦月这样说只当她是话家常,就道:“柳举人是个沉默寡言,极有孝心之人。如若不是因他母亲这病,早就考中了状元。”
“他母亲的病同他考取状元有什么关系?”
白曦月故作无知问道。
谢根看着白曦月一身富贵装扮,把她当成未出阁时被娇养,出嫁之后更不知柴米油盐价贵的蠢妇,解释道:“治病需要钱财,他中了举人家中免田税,可他家就一亩三分地,能免多少。”
他打开人参的柜子道:“倒是有地主想趁机把地挂在他名下以此免田税,可柳举人实在是太实诚了,说这是侮辱他举人的身份,在席间闹了不快,就此作罢。”
他说完觉得自己话说多了,瞥了两人一眼。
楚墨阳笑道:“傻子。”
白曦月瞪了他一眼,伸出手轻轻一推他道:“别说死人。”
楚墨阳握住了她的手。
谢根见两人对柳举人这件事并不在意,只评价两句就又调起情来,再次放松了警惕。
“那那些乡绅没因他不愿意做,而为难他?”
白曦月看着自己的鲜红指甲道:“虽说对方是举人,但乡绅可是地头蛇,明着不能对他如何,暗里还不能吗?”
“夫人猜的对,还真为难过一阵子。但不知怎么了,突然就不为难了。”
说话间,有一马车停在门前,赶车的汉子冲着谢根叫喊道:“谢大夫,药材来了,还是放在后院吗?”
谢根喊了浩儿,让他去盯着药材卸货。
楚墨阳看见马车上挂着的牌子,姚。
“姚家的马车给你送药材,想不到谢大夫同姚家还有联系。”
谢根看了一眼门外,马车已经不在:“老爷好眼力,我同姚家能有什么联系,姚家有大船,我托人让他们从各方买些药材罢了。”
白曦月笑道:“这还算没有联系?谢大夫过谦了。”
说话间,谢根已经称好了十副药,一一包好:“两位客官如若不着急的话,可在这里略坐坐,清点药材,浩儿不会,我得去帮忙,先失陪了。”
“我们也得走了,看病耽误了一阵,还没去看蚕呢。”
楚墨阳同白曦月离开了店铺,沿着大道一直往前走:“一会我们去瞧瞧蚕,瞧着好的话,就买一些先做两床被子,祖母病了,棉被太厚实,还是蚕丝被比较好。”
“这些家里都有。”
蚕丝被难做,但一年也有几床产出,一部分上好的会送.入宫中。
别说宫里了,就连王府里也只有几条被子,都收在库房之中。
寻常人就算有蚕茧,不知道工序也不一定能做出来。再说蚕丝被费蚕茧,皇帝节俭,不喜这种贵重之物,所以宫里不是没有,只是没拿出来盖。
“外人做的哪里有你亲自挑捡蚕茧给祖母做的好?光是心意上,就差了一截。再说,祖母如今生病,外人做的她不一定会盖,但你做的是一片孝心,她盖不会有人说什么。”
南边的房屋布局没有北方的那么齐整,巷子里七拐八绕的,很容易就能迷路,似乎各个地方都是出口,但一不小心就会走进死胡同,令人晕头转向的。
白曦月抬头看着不知道那一家院中长出来的柿子,如同小灯笼一样藏在未落的树叶间,道:“刚刚,我们是不是走过这里?”
“大约是的。”
楚墨阳从怀中拿出手帕,在一旁的小树上系上:“先往前走吧。”
一刻钟后,两人看着那棵系着手帕的小树,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