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靠我近点。”许易禾自顾自喃喃说道。
夏子亦愣了一下,嘴角微翘“你在说什么?”
许易禾抬眼看了下前方,询问道“你打算在乒乓球的路上走多远,我们终将要毕业。”
“肯定是能走多远走多远。”夏子亦不假思索回答。
话音刚落,许易禾转身跨步径直处在夏子亦面前,看似想阻止她前进,实则想听到她的真实回答。
“你是想和我一起打到最后,还是?”长长的拖尾音透露着许易禾内心的期盼。
“当然是我自己。我一定会获得国家级荣誉。”夏子亦目光坚定,但忽视了许易禾眼底的落寞。
“你难道不考虑毕业出国吗?”许易禾想获得另一种答案。
夏子亦往左横跨了一步,似乎想逃离许易禾的视线“我不考虑,我想在国内。”
“是考虑钱吗?钱的事我可以帮你出。”许易禾的语气略显着急。
“肯定不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许易禾神情恐慌,“那你跟谁一路人?”
夏子亦缄默不言,月色朦胧仿佛映射了些许不确定。
“走吧,不早了,明天还要继续训练。”话音刚落,许易禾则停下了脚步。
“我毕业应该会出国,乒乓球不是我的一切。”
夏子亦似乎也早就明白了殊途同归的概念,虽然他曾经给予自己些许温暖。
“我会真挚地祝福你。”夏子亦言之凿凿,情真意切。
许易禾则感觉久违的失落“我不需要你祝福。”
一瞬间,夏子亦愣住了,眼角闪过一丝慌乱。
从掏出烟到点燃再到熄灭仅经过了10秒,许易禾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快回去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夜晚的凉风穿过衣服的缝隙直入胸膛,沁人心脾的丝丝凉意仿佛在诉说万般无奈,夏子亦其实能感受到许易禾内心的情感,只是不敢靠近,不敢轻易触碰,仿佛未来的幻想稍纵即逝,不可触碰也不能多想。
分别后的许易禾抽着烟,任由烟圈将自己环绕,吐出的烟圈夹杂着些许无奈,细致品味夏子亦的表情和话语,觉察不到夏子亦丝毫的情绪波澜,烦闷的思绪涌上心头,一时间竟无法言语明说,只能沉闷的咽下一口气。
时过半年,竞技体育掺杂了诸多不确定性,前途慢慢充斥着未知,夏子亦凭借坚持不懈、日复一日的训练,已在校队取得优异成绩,逐步碾压陈琦。夏教练多次给予夏子亦个人能力肯定,也坚定了夏子亦走竞技体育的决心和信心。然而许易禾在乒乓球的路上渐渐迷失了方向,无所适从感让自己内心产生怀疑,意志不坚定直接影响他对夏子亦的感情。
临近傍晚时分,天空晚霞逐步弥散,泛着淡紫色的红晕,似乎诉说来之不易的美好。夏子亦吃着冰激凌一蹦一跳走在日落校园,晚霞洒落其身上,衬着格外有精气神。
“还吃呢,不怕一会训练拉肚子。”魏思礼不知从哪蹿了出来,打趣说道。
夏子亦赶忙添了口冰激凌生怕魏思礼抢了去。“没事,我多喝些热水就好。”
“晚上教练说有重要事宣布,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就提前去问李指导。”
魏思礼见状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就跟在夏子亦旁边一起走向训练场馆。
训练场馆内,刺眼的灯光照着人精神醒目,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开始训练,夏子亦走到试衣间想去换训练服,不自觉对上了许易禾热切的目光。
站在许易禾身边的陈琦似乎感受到了他眼神追随,忍不住问道“要不要结束后请大家吃饭?”
“好,听你的吧。”许易禾恋恋不舍地移开了停留在夏子亦身上的眼神。
夏子亦换完训练服想去找凌玲对练,环顾了一周都没发现凌玲的身影。
“别找了,她今天请假了。”魏思礼又一次不动声色地出现在夏子亦身边。
“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凌玲怎么了,生病了吗?”
“她没事,就是要去参加资格证考试。”
夏子亦在心里慢慢盘算,好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了,未来的出路是不同的。
一声清洌的哨声将夏子亦拉回现实,李指导的叫大家过去集合。
李指导清了清嗓子,细细说道“现在临近结训尾声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希望大家能认真思考下自己的未来。”
待话音刚落,李教授顿了顿又说道“国家队马上要来我们这选拔了,我感觉子亦、思礼你们几个都可以试试,当然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选择,你像许易禾跟陈琦已经准备去美国留学深造了,我们也期待同学们都有适合自己的选择。”
原来他真的要走了,听到李指导的话,夏子亦心中突然感觉到一阵酸楚,许易禾对自己的情感她似乎也能感受到,但听到许易禾真的要走了,难免心生留恋与祝福。
随即,集体训话结束,夏子亦心里难免胡思乱想,表情不自觉开始不自然,心里盘算着,自己是否能冲击国家队的选拔,自己的未来又在哪里呢?右手下意识看了手机,群 消息显示今晚许易禾跟陈琦请大家吃饭,收到请回复的字眼,内心的隐忍感逐步加深,有种难以言说的酸涩在心底蔓延。
夏子亦不自觉地锁上手机屏幕,不想去参加别人热闹的晚宴,尤其是许易禾的主场,心底里对他有了强烈的退缩感,认为自己与许易禾终究是两个世界的平行人,此生应不会相交于一点。
“怎么,不过去吗?”许易禾貌似感受到了夏子亦的心理,主动靠近,想要寻求最后一点机会。
“我。。晚上有点事。”
许易禾似乎察觉到了夏子亦的主动回避“是不想看到我吗?”
“我是不想看到你们。”夏子亦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许易禾听到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怎么,是不想看到我跟陈琦一起吗?我俩去美国是家里安排的,你想跟我去美国,我来安排。”似乎许易禾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不必费心,我想参加国家队选拔。”
“那你好好准备,我手机号不变,有事随时联系。”
思考再三,夏子亦说了句“祝你学业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