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越听越是搞得一头雾水,她不由得问道:“吴妈妈的意思是?”
吴妈妈脸上的苦涩让卢云的心更是被什么抓的紧紧的,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只要吴妈妈再说一些什么话,她的心就会被捏出鲜血来,但是好奇心却还是把她往那危险的地方带着。
卢云话中带着恳求,她喃喃低语,好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也好像是一种急切的想解脱这种情绪,她说道:“吴妈妈告诉我吧!”她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有多大的勇气,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虽然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野鬼,但是她也那个清晰的感觉到现在的自己与这个时候的这具身体的那些个没有见过面的亲人,有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牵绊,那种意识中的东西,不是她刻意想除去就能除去的,这种情绪总是在无意中触碰她的神经,让她突然就感觉到一阵浑身上下的痛。卢云想这就是自己在两个世纪的牵绊吧,不管是在哪一个时空,自己的神志应该是一个吧!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人能够重新转世投胎,因为她的一个唯物主义者,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应该用什么来解释呢?自己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害怕与卢国公府上人的牵扯,她有意忽视自己的这种感受,但是有的东西不是她想怎么着就可以怎么着的,有些东西是不随她的意的,是固有的。
卢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的聪明并非只是在知识方面,还有在处事方面,这可能就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带给她的吧。
卢云怎么想:既然有了心灵上的感应,就随了意吧!既然自己一直都在想方设法避开的事情,现在却是无法再做到心平气和,既然无法再做回旁观者的位置,那就去做一个置身其中的当事人吧!
于是卢云放松自己的心情,说道:“吴妈妈你说吧,我确实不懂这些后宅妇人们之间的那些个弯弯绕绕,吴妈妈说的对,阿该现在虽然对我很好,谁都不敢保证以后也会是这样的,我知道一些事情对我自己肯定是会有好处的,在这里没有人在这种事情上提醒过我,吴妈妈原本就是姑姑身边的人,吴妈妈的心,我接受了。”
吴妈妈的眼睛里面泛起一层水雾,她低下头用手手试去,再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严肃。
吴妈妈说:“老奴原本是不打算与夫人说那些陈年旧事的,只是这两天老奴留心观察了一下那个被夫人带进府里的裴姑娘,她让老奴想到了大姑娘刚刚嫁入庆亲王府邸的时候……”吴妈妈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继续说道:“大姑娘那个时候刚刚嫁入庆亲王府邸,老王爷和老王妃都喜欢大姑娘,二公子面上也是高兴的,看不出来什么,因为府中前两年失去了大公子和三公子,姑奶奶也出了家,可以说庆亲王府邸中这两年就没有人笑过,大姑娘这一来给原本死气沉沉的庆亲王府邸添加了不少的喜气,表面上是一派祥和……可能那个时候二公子就对大姑娘不满意吧!只是二公子表面上的功夫太好,或者是庆亲王府邸中人掩饰的太好,卢国公府上的人都被眼前的表面现象蒙住了双眼,活在了自己给自己编织的喜悦中……”
卢云皱起眉头问道:“老王爷和老王妃,不是真的喜欢姑姑吗?”
吴妈妈眼睛看向屋外,说话的声音很慢但是非常的清楚:“老王爷应该是对大姑娘满意的吧,这里面应该含的东西很多吧!有对大姑娘的歉意,有对卢国公爷的敬佩,还有责任吧……”
卢云问道:“吴妈妈您到底知道什么?姑姑嫁入庆亲王府邸难道还要其他的原因?”
吴妈妈默默的点点头,继续:“我在准备陪大姑娘嫁入庆亲王府邸的时候,老卢国公爷曾经单独与老奴私下交代过,让老奴一定要护住大姑娘,如果大姑娘有事了,这个卢家的心血就白费了。”
卢云嘴巴不由得抿成了一条线,她的眉头微微皱着,一脸凝重的望着吴妈妈的侧颜,把心里的疑惑和不适稍稍放下,她就在刚刚吴妈妈提到老卢国公爷的话的时候,心里就蒙的“咯噔”一声,她脑袋里面一霎那蹦出来的念头就是“秦言亥母亲的死,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政治,她不得不死……”这样的念头一出,卢云的后脊背立刻就觉得凉。
没有容她再往下多想,耳边吴妈妈的声音又传来:“老国公爷没有对老奴说具体的,只是让老奴护住大姑娘,具体的情况还是老奴在大姑娘嫁入庆亲王府邸的前一天晚上,听老奴的父亲说的……”
卢云使劲儿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害怕下面听到的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虽然好奇心促使她想知道,但是心底的恐惧也跟着油然而生。
“吴妈妈还是把这种事情藏起来吧!”卢云说道,她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严肃,因为就在刚刚,她的警觉性一下子就超越了她的好奇心。
这里是世子府邸,到处都是秦言亥的人,吴妈妈的话,一旦触及到了秦言亥的底线,吴妈妈的后果可想而知,就连她卢云也可能从此没有了在这个时代存在的价值。这是古代,是皇权为重的时代,是男权掌控这个世界的时代,就算是秦言亥对她再好,再无条件信任她,那也是在她卢云没有触及到秦言亥底线的时候,一旦触及到了秦言亥的底线,即使秦言亥不对她做出什么,她卢云也从此没有了这这个时代的用武之地。
更何况卢云觉得吴妈妈说的那些事情,与自己这个来自异世的孤魂野鬼,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才对。即使她已经与卢家的人有了一些她无法控制的感应,秦言亥母亲的死让她的心没有来由的痛,那这个时代的这些人所做所想又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