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看着早已脱落了红漆的大柱子,只有少许还没有掉落的红漆都已经腿了颜色,但是屋檐下没有被阳光照射到的那一节却是分外的红,好像是在告诉来到这里的人,这个地方曾经的人气是多么的旺盛。
“我还很小的时候,就习武了,师傅是祖父的副将,年纪大了,就留在府上教我们这些孩子了,府上的那些孩子都与我的年纪不相上下,那根柱子就是师傅罚我们用的。”云霄翔说着放开秦秀的手,自个迈着大步走上了阶梯,径直走到大柱子前停下脚步,秦秀就看见他伸出双手保住大木柱子……
秦秀看着抱着大木柱子绕了一圈儿的云霄翔,问道:“这也是练武的基本功吗?”心里却是想:“这也真的是奇怪了,庆亲王府上会功夫的人很多,就没有见到过谁练过这种功夫。”
“这是师傅罚我们用的,呶呶,就是这样的,罚不好好练功夫的几个人拉着手抱着大木柱子,原来还以为抱着大木柱子怎么也比蹲马步要轻松,结果抱上柱子了才知道,一点都不比蹲马步轻松,比蹲马步更累,而且还是与下面练功夫的人同样的时间。”云霄翔说道。
秦秀也抬步上了阶梯,留级大理石的阶梯,都比一般院子里面的阶梯要高上好多。
云霄翔又拉起自己妻子的手,作势让秦秀也伸开双臂,就这样两个人环保着半个大木柱子,脸对脸互相看着彼此。
秦秀从云霄翔的眼睛看着了愉悦,那应该是的童年趣事的记忆。
片刻后,云霄翔收起了双臂,拉着秦秀转身望向那一院子的荒草。
“我们一起上了沙场,他们都是我的兄弟,都是用命保护着我的兄弟,我们一起冲杀,一起喝酒,抵足而眠……在那次败退的时候……掩护我……就剩下几个人……在追杀那个女人的时候……受了埋伏……派出去的人……无一活着回来……他们是与我一起长大,一起受过苦,丢下家人保护着我的兄弟……我怎么可能留着一个满手都是我的兄弟们鲜血的人还好好的活着,我的那些兄弟们在九泉之下怎么瞑目……”
秦秀从云霄翔的话中听到了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云霄翔刚才在说到:我怎么可能留着一个满手都是我的兄弟们鲜血的人还好好的活着,我的那些兄弟们在九泉之下怎么瞑目。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都带着满满的恨。
“霄翔,”秦秀惊讶的张了张嘴,只是叫出了他的名字。她想问出她心里的那个想法,但是她不敢问。
云霄转身,双手抚在秦秀的肩上,眼睛看着秦秀的眼睛,好像是要在对方的眼睛里面寻找到什么。
秦秀被他这么看着,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
“秀儿,”云霄翔声音沙哑低沉:“我一开始不愿意这一桩婚姻,冷落你,就是因为你太聪明,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我害怕与聪明的人打交道,那样我自己就会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我怕我会被利用,做出什么让自己都无法面对的事情,”又过了好半天。
秦秀不知道该是安慰他呢?还是应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一头啊!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而是伸可双臂环住云霄翔的腰,把他紧紧的保住,在云霄翔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秀儿,我不能没有咱们的家,现在的我很安心,你从来都没有体会过那种被人戏耍的滋味,你不知道被戏耍的人心里的恐惧……”云霄翔一脸的痛苦。秦秀能够看的出来云霄翔不是在演戏,眼睛迷茫,而是真正的陷入了痛苦。秦秀的心不由得也是一阵阵的不受控制的痛,她说:“我能帮你做什么?”
云霄翔摇摇头:“你和秦启航在我身边就好,我能回家把自己的搞不懂的事情说给你听,你离开了,我怕自己再做错事情。秀儿比我聪明,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呵呵!从你以前做的事情就知道,你挺羡慕你的。”
“你是不是一直都怕我压着你?”秦秀试探着问道,又怕云霄翔不好回答,急忙解释道:“我知道一般的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压自己一头的。”
“想到哪里去了,我希望聪明的人,我束手无策的时候,你帮我多好,要不这个家肯定会走向没落,我还希望护国公府一直强盛呢!”云霄翔看着自己的妻子的眼睛,用手轻轻的*着妻子的眉毛,说道:“我说出来,你别脑我。”语气温柔,眼睛里面的宠溺不言而喻。
秦秀撇撇嘴,眼睛也带着笑:“你还有什么怕的,如果是怕我脑,早就不这样说了。”
云霄翔不好意思的讪讪的笑了:“岳父大人那么厉害都在很多地方采纳岳母大人的意见,我一个小小的都尉,听听自己妻子的意见,没有觉得什么,自己没有好的办法,再不听别人的,那不是傻子那又是什么?有现成的大苹果不吃,非得自己跑到树下捡一个又小又烂的苹果吃,那才是脑袋有病了。得到实惠比挨饿要面子的好不止百倍千倍。”
秦秀斜了他一眼,面上恢复了原有的表情,问道:“你那会儿说华晨郡主说是告诉你什么?你们找到没有?”
云霄翔立刻把手从秦秀的脸上放下,转身越过秦秀,站在秦秀前面两步远的地方,语气不再似刚才与秦秀说话的时候的宠溺,而是没有了温度:“按照她所指出的地点,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山坳,隐蔽的很好,不了解这一片地形的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我们派人过去,确实找到了一个大月氏国的粮库,看样子确实是她描述的那个样子,有大月氏的士兵在守护着,而且也确实找到了一条只是曾经上山的樵夫才有可能知道的羊肠小路,我们当时就判断出那个粮库应该是一个储备粮库,平时没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