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张帘，香气萦绕不绝，水雾升腾迷乱了我的眼，片片红蕊顺流在水泉中，池中的人依旧昏睡着，几个侍女伺侍他沐浴更衣，我则在一旁观赏品铭，他似清醒了一些，两道秀眉却皱的更紧了。
我眯起眼，拨弄着盘子里晶莹的提子，一个前朝遗珠，只要有本宫在，又能掀起什么风浪？被我竹言看上的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吉祥物。
“禀长公主，公子醒了。”侍女在一旁回话，我睁开眼看向浴池中定定看着我的男人，竟没有一丝慌乱，真有意思。
我一瞥眼，侍女继续说道：“禀公主，验过了，还是处子。”
我满意地放下茶杯，起身绵绵地款步走向浴池。原本的那一身衣服在詹府被弄脏了，只好扔了再做一套。
我蹲下身子，巧笑倩兮。不知为何，看到他之后我心情大好。
“你想做什么？”他开口，像是干瘪的锦帕湿上了水分，勾动着我的心弦。
“哈哈，有意思。本宫以为，你的第一句会问我是谁…又或者…问这是哪里呢。”我坐在浴池旁，侧着身子面向他，俊美怡人，果然是人间尤物。
“噢？那你是何人？”他面不改色，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我。
“竹言。”我挑起他削尖的下巴，“以后就是你的主人。”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好像在我身上寻找着什么答案。良久，他笑了起来，“这样总比在詹府过的要好吧？”
“那是自然。”我睥睨他。他的过分镇定让我顿觉不爽。“来人，给他更衣。”我起身走下台阶，“送到我房里去。”像是示威般，我头也不回地跨出寝殿。
晚风迎面吹来，云因从身后为我披上锦袍。
“公主，皇上等候多时了。”
推开启修宫的大门，他立在书桌前，静默不语。我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他给我无上的荣耀，给我放纵的权力，却始终没有给我一个答案。
“问吧，问完我还要回去享受我的战利品。”忍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我终是先开了口。
他转过头来，细密地看着我，“他是前朝遗腹子。”
“你害怕了？”我挑衅般地笑了起来，原来他也会有怕的时候。他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一双丹凤眼半眯了起来。
“如果你答应收我做妃子，我便杀了他。”我认真地看着他。
他笑了，“这就是你任性的理由？”
“呼延月！我说真的！”我上前一步，紧握成拳。
“我答应你姐姐好好照顾你…”他望着窗外凄白的月光，“…我不能……”
“那是你的借口！姐姐早死了！十年！十年了啊！”我吼道，“这不是理由！你不爱我姐，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竹言！”他低吼，眼里闪出惋痛之色，“你不懂……”他皱眉。
“我不懂？”我连连后退，忽然安静下来，戚戚然说道：“…我已经十六岁了……十六岁了啊！”
话完，我撞开大门跑了出去，不顾身后侍从的呼唤，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