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情深几许
张淼2024-07-30 15:447,349

周时予在桌前写着信,做着离京前的部署,临木立于一处,“王爷,看守公主府的禁卫军中已安插了我们的人。”

“此次我去求取东瑜可汗的和亲手书,你要保护好王妃的安全。”

“王爷,您把我也带去吧。”

“你留下照看王妃,要是有一点疏漏你也准备好抹脖子吧。”

“王爷放心,属下定会保护好王妃的。”

就在此时聂晨前来,“王爷,一切都准备妥当,已传书路上各个驿站,马匹随时接应。”

“好,备马吧,我即刻出发。”

上京城街道,周时予与星熠率领着一众护卫骑马出城。

得知周时予已经去了东瑜,月令被关,在南王府的周智玄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的面前摆了一大桌子的菜,却一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抱着小香猪,脸上显得有些哀怨。

“王爷近日胃口欠佳,可是不喜欢这厨房研究的新菜色?”

“不是菜色的问题,是本王觉得没意思。”

“王爷此话怎讲?”

“你说这周时予他有什么好的啊,怎么那东瑜公主就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自己死活都未可知,还要保周时予,朝堂之上这俩人都视死如归的,还挺恩爱的。你说要是有这么一位女子,也能如此深爱我该多好。”

“王爷,再恩爱不能在一起也是无用啊,现下周时予正处多事之秋,我们何不在这时候,伺机行动,踩死北王。”

周智玄惊讶地看着杨旭,“我怎么没发现你竟是这等趁人之危的小人,在别人窘境之时发难,算什么君子。”

“我这不是为王爷着想嘛。”

周智玄对着杨旭的头狠狠敲了一下,“本王才不做这落井下石之人,你也不许。”

周智玄看着杨旭,杨旭无奈的点头,满嘴应允。

周璟渊正在书房跟林苏叙话,“北王已经出了上京城,朝着东瑜去了。我们要不要……”说着林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轻举妄动,待周时予进入东瑜境内,再行谋划。”

“属下明白,丞相是希望他死在东瑜,到那时这仗就非打不可了。”

“去信给各路将军和藩王,让他们集体向陛下请命,来京商议攻打东瑜的事宜。”

“是,属下这就去办。”

“给镇南王的信,我亲自来写。”

风月阁如往昔一般热闹非凡,唯有苏念坐在房中的窗边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显得无比寂寥落寞。

灵犀进屋按住了苏念握杯的手,“别喝了,主上让你去杀星熠,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这是我的事情,你别管。”

“苏念甩开灵犀的手,继续喝酒。”

“你喜欢他,所以舍不得,对吗?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死,要死的就是你了。”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可我就是对他下不去手。”

“就算你不杀,怕是这星熠也没命活了。他和北王去了东瑜,主上已经派人了,怕是这一次他们就没有之前的好运气了。”

苏念震惊的看着灵犀,满心难过。

历经些时日,周时予和星熠一众风尘仆仆来到了东瑜境内,看到远处的蒙古包停下伫立。

“东瑜,终于回来了!”

“这也不是王城啊。”

“这个时节,父汗一定在此处安营扎寨巡视草原,请吧,北王殿下。”

周时予和星熠来到部落门口前下马,一众护卫也接连下马,东瑜士兵上前拦住。

“来者何人?”

“本王子你也不认得了?”

东瑜小将闻声走上前来,看后紧急拜礼,“拜见星熠王子。快,是王子,速速放行。”

星熠得意的看向周时予,周时予以微笑回应。随后,星熠带着周时予一众进入部落。

星熠带着周时予来到王帐前,说道:“你且等一等当时我也是和阿姐偷跑出去的,容我前去赔罪一番,再引见你去见父汗。”

周时予点了点头,星熠走进王帐。

片刻后,东瑜小将前来,“可汗正在与众臣议事,还望北王殿下等一等。”

随后听到王帐内酒壶碗等摔破的声音,周时予微微蹙眉。

天色已晚,王帐内灯光闪闪,外面雪花星星点点飘落。周时予站在王帐外一动不动,等待求见。

王帐内,阿史那珠怀着孕坐在一旁,时不时张望着外面,神色些许担心。

可汗正与星熠、杜尔喝酒交谈。

“虽说月儿前去和亲确实不妥,不过看来外面这小子也是个有胆义好男儿。”

“是啊父汗,我说的可是真的,这个北王在北朔护阿姐护得紧,我瞧着两人确实般配。”

杜尔也帮着说道:“看这北王也是上心,这才不到半月,你们就已经到了东瑜境内,想必这途中跑死了几匹马。”

“北王早就在各个驿馆备好了马匹,我们到了之后连水都不曾喝,便换马继续跑,怕是那些换下的马匹也快累死了。”

“他们北朔的马就是不如我们东瑜的,要是换了我们东瑜的,定还快些。”

说罢可汗爽快地笑了起来。

阿史那珠见状也说道:“父汗,外面下雪了,是不是请北王进来啊,这一路上都风餐露宿的,如今到了我们这里,也站了一天了,都不曾进食,这要是被阿月知道了,定要和你生气不成。”

“和我生气,我还生气呢,当初背着我,你们姐妹两个,竟然暗中换了人,让月令去了北朔,虽说月令是为了成全你和杜尔,可你们两个身为公主,直接将和亲的人都给换了,都不曾想想后果么,真是胡闹。”

“父汗,我们知道错了,可谁想到,去了北朔,那北朔皇帝竟然将月令又许配给了北王,好在俩人如今真心相爱,我这个做姐姐也稍微安心一些。”

“自是北朔那皇帝小儿的错处,本汗是疼爱月儿,不想和他们一般,要是敢动我的月令,本汗非要杀进北朔才行。”

“父汗息怒,如今这样,还是得让月令的婚约名正言顺,也让月令在北朔有个强的靠山才是,这北王都亲自来了,父汗是不是早点相见细聊才是啊。”

“不急,既然北王人都来了,婚约之事就此一并解决了吧,不过,不能让他这么容易,且让他等着吧,这点毅力没有,还想娶本汗的小公主,谁都不许理他,听见没有。”

星熠瞧着外面,喝了一口酒,“是。(小声嘀咕)我这姐夫可真难啊。”

“想当我东瑜的王婿哪有那么容易,明天再说吧。”

星熠不敢忤逆父皇汗,只在心里祈祷,“千万别冻坏了北王,要不回去,阿姐饶不了我,北王啊,可不是我不帮忙,可别记我的仇啊。”

周时予笔直的站着,雪花飘落,在他身上落了薄薄一层。

可汗穿了一身寻常的衣服,走出帐外就看到站了一天一夜的周时予,身上还挂着雪花,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向周时予走了过去。

“你就是北王?”

周时予身上些许冻僵,他缓缓抬起头,看到老者的样子,心中了然。

“在下,正是。”

“此次是要来退婚的?”

“不,是来向可汗正式求娶小公主的。”

“你可喜爱她啊。”

“真心喜爱,想正式与汗王求娶月令公主。”

可汗走到了到了周时予的前面,看着周时予的表情,笑了笑,离开了。

周时予直立于帐外,星熠端着一碗热汤快步走了过来。

“你快把这碗热汤喝了暖暖身子,父汗已经答应见你了。”

周时予闻言,抬头微微晃动身子,抖落雪花,身子有些僵硬,慢慢地接过热汤,喝了起来。

“我昨天该说的都说了,可父汗坚持不见你,还不让我来,你可千万别怪我。”

周时予喝了汤,渐渐暖和起来,“没事儿,带我去见可汗吧。”

周时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进账内,看到高座上的可汗,想起就是清晨的老者。

“北朔北王周时予参见可汗。”

“你对月令的心意,本汗已经知晓。”

“那可汗是答应我求娶月令为王妃了?”

“你想娶本汗的女儿,何以为聘啊?”

思索片刻,周时予朗声道:“两国和平。”

“此话怎讲?”

“有我周时予在一日,便不会让东瑜北朔再起战祸。”

“两国关系变化良多,哪里是一人承诺便可保证?”

“汗王所言不错。所以特求汗王亲赐手书一封,既全了我与月令相爱之情,又解了东瑜与北朔关系紧张之困。”

听到周时予此言,可汗不禁思量起来。阿史那珠急急上前和可汗说道:“父汗,阿月已经心仪这北王,望父汗成全啊。”

“阿姐还等着北王回去呢,求父汗成全啊。”

杜尔也随之上前,“父汗成全。”

可汗见状默了一默,而后深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拟手书吧。不过周时予你需好好待我的月令”

“这是自然。我愿用性命相护于她。”

拜别东瑜汗王后,周时予和星熠及一众侍卫飞奔在回上京城的路上。这时路上突然出现拦住马匹的绳索,走在队伍前边的侍卫紧急勒马。紧接着一阵箭雨袭来。一众侍卫中箭。周时予赶紧勒马停止前行。护住星熠。

聂晨带领剩余的侍卫将周时予将星熠团团围住。

杀手从树林各处飞身而来,和聂晨他们打斗起来。杀手们人多势众,聂晨和侍卫渐渐不敌,这时一个杀手向着星熠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周时予将星熠拉开。

“小心。”周时予一个躲闪不及,身中一刀。周时予喷出一口血来。杀手将周时予他们团团围住。

皇宫内,周宸煜在批阅奏章,身边的陈簌簌在帮着研墨。

李公公快步走了进来,“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出了什么事情?”

“北王殿下他……他在回上京城的路上被人劫杀,已经命丧东瑜。”

周宸煜一脸震惊,手中的笔落下。

月令在桌边拿着弓弩发呆。

侍卫前来送饭,侍卫语带哭腔的说道:“公主,该吃饭了。”

月令看小侍卫的状态不对,疑惑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公主,外边的人都传言北王死了,我不相信。北王对在下有恩,在下还未报答……”

月令满脸震惊地问道:“你说什么?北王……他死了?”

月令靠在窗边看着月亮,回忆着自己梦中的画面,眼泪止不住得流,“我不相信,你一定没有死。”

月令双手捧着玉佩,内心祈祷,“我愿用我的命,换周时予的命,只求他平安归来。”

北王丧生于东瑜此事传的沸沸扬扬,皇帝周宸煜一连称病,多日未曾上朝。

一队士兵举着写着“高”字的旗帜出现在上京城街道,队伍最中间的镇南王高远穿着铠甲骑着马,气势磅礴地进入了上京城内。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看旗帜,这是驻守在岭南的镇南王吧?最近这是怎么了?镇守在各地的将军都回京了,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听说是朝廷要打算对东瑜开战呢。竟有此事?看来又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了。”

得知高远回京,周宸煜撑着病弱的身体,勉强上朝见了众臣。

朝堂上,一众武将吵闹不堪,高远则站在了新进京的武将队伍前。

“众卿家,肃静。攻打东瑜之事,还要从长计议。”

“陛下,现下武将们都已应召回京,攻打东瑜一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是啊,陛下,东瑜小国欺辱我北朔在先,现在北王殿下又命丧东瑜。我等武将实在是无法忍受,甘愿充当先锋,为陛下荡平东瑜。”

“是啊,我们愿意为陛下分忧。”

“皇兄都说了,不想开战,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顽固啊。”

“南王殿下,此等国家大事,你还是不要插嘴为好,武将们千里迢迢赶来,也是希望能上战场为陛下立下战功。”

周宸煜扶额头疼,群臣议论纷纷。武将们闻言都激动起来,都说要拿那东瑜小公主月令来祭旗,然后打着为北王报仇的名义杀入东瑜。

周璟渊见朝堂气氛已到,开始步步紧逼,“陛下,就下旨吧。再不下旨,岂不是要天下人都嘲笑您,北王都死于东瑜了,还犹豫什么呢?”

一众将军齐刷刷跪下。高远却始终冷眼旁观。

一众将军一起请命,“请陛下下旨,请陛下下旨,请陛下下旨。”

这声音震耳欲聋,周宸煜面对眼前咄咄逼人的景象手微微颤抖,

“诸位这是要逼迫陛下下旨吗?”

只见周时予逆光而来,手中捧着东瑜的和亲手书,周时予走入殿中。朝臣见状纷纷退让出一条路来。

众臣议论纷纷:“北王不是死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竟好生回来了?”

周宸煜惊喜的看着周时予,“三弟……”

“臣弟参见陛下。”

“快快免礼,见北王无恙,朕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让皇兄担忧了。此次去往东瑜,路中被贼人劫杀,个中凶险,臣弟也没想到还能安然再见到陛下,好在终于将东瑜和亲手书带回,还请皇兄过目。”

周时予双手呈上手书,李公公前来接过手书呈给皇上。

周璟渊变了脸色,冷峻的观望。

周宸煜坐在高位之上,看着东瑜的手书片刻,然后说道:“东瑜汗王不光要连年进贡,还将特有的东瑜种马,送与我朝,此次也是尽显诚意,看来这东瑜小公主果然是掌上明珠啊。”

周智玄十分羡慕的说道:“庶出的小公主有这般面子,还真小看了她。”

“东瑜未有嫡庶之分,汗王对几位子女都是一般看重,尤其是对这位小公主很是宠爱,此次前去与之交谈,也能感受到他们对小公主厚爱有加。”

“虽然和亲之事多有波折,但如今看来倒也算是天赐良缘,既如此,朕以为发兵东瑜之事也可暂时作罢……”

“不可,各地大将们已然到了上京,此时我们将人劝退,岂不有烽火戏诸侯之嫌?”

“东瑜之事未有论断,皇叔就急急将诸地将军们请到上京,如此动作,难道是想让东瑜知道我们有心攻之,让我死在东瑜吗?”

“北王……何出此言?东瑜欺蔑在先,我们岂能坐以待毙。”

“我倒是想问问皇叔,前面既答应我一个月解决此事,后又安排多方将领会朝,难道不是皇叔急于出兵东瑜,意图掀起战事?”

“北王慎言,这欲加之罪老臣可担当不起。”

周时予不禁暗笑,“请皇叔见谅,我刚刚死里逃生回到上京城,就看到如此紧张局面,难免十分担忧,其实我死倒也不重要,只是一旦开战,两国又会陷入战乱,诸多厉害想必皇叔比我更清楚吧。”

见高远一旁观而不语,周宸煜问道:“镇南王一直驻守边疆,有何高见啊?”

“回禀陛下,臣乃一介武将,守卫疆土是臣之责任,是否发兵远征,也自然是听从圣意,但起战事劳民伤财,臣也不愿,若必有一战,定当尽力而为。”

“如此,看来其他边疆将领也不会多说什么,朕看是皇叔多虑了,此次东瑜之诚意,大家有目共睹,若是再抓着那小事不放,倒显得我们北朔小气了,朕看就择日重缔良缘吧。”

周时予松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渐渐舒展,周璟渊深深看了一眼高远,继续道:“陛下不可,将领们赤胆忠心应召而来,怎可让他们无功而返?”

“如此想来,确实诸位将军们来这上京城一趟也是辛苦,朕也于心不忍,丞相既如此体恤将军们,又是丞相将诸位将军请来的,那就有劳丞相代朕亲自送回吧,以表抚慰。”

下朝后,周宸煜和周时予在御书房叙话,“三弟,这么说你此去东瑜之行也是万分凶险,幸而你平安归来,你的伤无大碍吧?”

“无碍,多谢皇兄关心。”

“虽说朝堂上暂时挫败了皇叔,但想必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怕是还要再起事端。朕自幼登基,只能依靠皇叔,称病示弱拜他为相才能维系朝臣,但也因此,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皇兄莫要责怪自己,今时已不同往日,几位朝中肱股之臣已经暗中归顺,还有一些大臣也有所动摇。皇叔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若与皇叔必有一战,柳州便早做部署吧。”

“是,今日之事,还有一人是关键。”

“你是说镇南王?”

“对,各地将领虽听命于皇叔,但镇南王拥兵岭南,是这些驻将中最有威望的。”

“镇南王若能为朕所用,我们胜算就大了很多。”

“但先皇有令,不许高家人留任上京城。”

“先皇也是防着高家拥兵自重,我们可以先试探一下镇南王,再做打算。”

“是,皇兄。”

周时予表情沉重的快步走到了等在外面的临木面前,“去公主府。”

“是。”

高雪琳等在甬道前边,看到周时予出来,赶紧整理衣装带着萍儿来到了两人面前。

“表哥,我听说你出事,我都伤心死了,一直不敢相信,前日还去寺里拜了香,如今看到表哥,真是太开心了。”

“我没事,让表妹费心了。”

高雪琳亲密的挽着周时予的手臂道:“我就知道表哥福大命大,你跟我一起回镇南王府吧,如今我哥哥回来了,你们也许久未见,我亲自给你们准备餐食,让你们把酒言欢可好?”

周时予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臂,跟高雪琳拉开了距离,“表兄回来确实该去拜访,不过眼下我还有要紧的事情,你先回吧。”

周时予说着与临木一起转身离去,留高雪琳在原地跺脚生气。

周璟渊目光深邃的望着前面的三个人,此时林苏跟上前来,“丞相,那些武将已经各自回府了,但仍多有抱怨,怕是得您亲去安抚。”

“这些事情,本相自会处理,只是为什么周时予还活着,到底出了什么差错,立刻去查。”

“是,丞相。”

周时予来到和亲公主府,发现此时院内的侍卫已经撤走。

周时予进入房间,月令此时聚精会神的在绣着香囊,旁边放着护身符,青儿在一旁给月令倒水,周时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月令。直到青儿抬眼看到周时予,周时予用手势示意青儿出门,青儿秒懂,悄声离开。

周时予悄悄走到月令身前,看到月令绣的七扭八歪的香囊,不禁发笑。月令听到声音,不禁说道:“青儿,你还敢笑话我?”

月令抬眼正看到周时予对着自己笑,不禁愣住了。

“怎么?这次又想给我烧平安符吗?”

“时予,你怎么来的这样快啊?”

“出了宫,就立刻来了,怕你担心。”

“我是想把这个绣好,里面放上护身符送给你,这样就能护你平安了。”

“我的护身符不是阿月吗?有你在,我定能逢凶化吉。”

“可你还是受伤了,在东瑜,你和星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星熠刚刚来过,但是却吞吞吐吐的。”

“怕是他不知如何说与你听。”

周时予向月令言明,回北朔路上发生的事情。

那时,周时予拄着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星熠和聂晨将周时予包围起来,抵挡杀手的又一轮进攻,眼看杀手就要将星熠一刀毙命。苏念骑马蒙面而来,将杀手的剑挡掉,苏念翻身下马,和一众杀手打了起来。

有了苏念的加入,周时予和一众侍卫重创了杀手们,杀手们负伤被抓,杀手们眼看被抓吞毒自尽。

苏念此时翻身上马,想要离去,“我会传信回去,北王已死。”

“多谢姑娘相助。”

苏念勒马前行,星熠想上前追去,苏念此时却心口一阵绞痛,苏念痛苦的捂住胸口,面纱也就此滑落,星熠走上前,看到面纱之下的苏念。

星熠满脸惊讶,“苏念,真的是你。”

苏念惊慌的想戴上面纱,驾马离去。星熠想要去追,这时身后的周时予却重重的倒在地上。

听着周时予的讲述,月令满心惊讶,“竟是苏念?”

“当日在西市,她为了救星熠,也曾露出武功。我就派人一直在暗查,确实她是柔风门的人。”

“柔风门?真没想到她竟潜伏在我们身边这么久。”

月令陷入沉思,然后抬起头对着周时予说道:“可是她也在危急之时救了你们,再回到这上京城,她会不会也有危险啊。”

“你且放心,我会派人去查她的踪迹。”

公主府月令房间内,周时予看着月令认真的绣香囊,镜头拉远。夜幕降临,侍女前来点蜡烛。烛光下的二人显得格外温馨。

临木站在门口,抱剑打着哈欠,“这都亥时了,王爷怎么还没出来呢,别一会儿王府大门都下钥了。”

“你这人懂不懂什么叫小别胜新婚,北王和我家公主这么久没见,自然是要多待一些时候了。”

“那我得问问王爷今夜还回府吗?回府的话,我好安排马车。”

临木说着就要往屋内走去,却被青儿一把扯住耳朵给拎走,“问什么问啊?要走要留王爷自有决断,你上去添什么乱。”

“诶,疼疼疼……我这不是为我家王爷着想嘛。”

屋内周时予陪着月令一直绣到了天黑。

月令看着绣好的香囊,将旁边的平安符放进香囊中,满意的点点头。月令看着身边的周时予,已经困的拄着头睡着了,月令将香囊放在了周时予的旁边,趴在桌子上看着周时予的睡颜。

“这次东瑜一行,辛苦你了,希望有了这个,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一切平安。”

过了些许时辰,周时予醒来,自己身上盖着自己之前送月令的皮裘,又看到身边放着绣好的香囊,此时月令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周时予轻轻地摸了摸月令的头。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月令抱上床,盖好被子。

周时予离开屋子前,拿起桌子上的香囊,望向熟睡的月令,周时予心中感慨万千不禁想说,阿月,我们都会平安的。

继续阅读:第十八章、重重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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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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