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去年冬天的白雪早已融化,并于今日迎来了春日里的第一次暖阳。
自吴斌入狱至今,也已过去了三个月。
一个带着帽子和墨镜的女人,出现在一个精神病院内。
她走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身边,蹲下并耐心地和她说着话。
她在取得了护士的建议后,为轮椅上的女人披上了一个柔软厚实的毯子。而后绕到了轮椅的后面,轻轻地推起了轮椅。
墨镜女人就这样推着轮椅下了楼,走向了楼前那片巨大的草坪。
阳光明媚,暖洋洋的春风吹起,空气里都是随风飘落的花香。
墨镜女人一边在后面缓缓推着轮椅,一边轻声细语地与其说着话。
从坐在轮椅上女人的表情来看,她似乎也听着很开心。再走进仔细一看,原来是轮椅上的女人正手拿着电话,在与谁通着电话。
而推着她的轮椅的墨镜女人,拿下了墨镜,才发现这人正是曼姐。只见曼姐一脸笑意盈盈地,时不时在附和着电话里的声音,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断地传了过来:
“姐,我就是这样把他给一网打尽的。终于替你向那个混账报仇了,你开心吗?之后我将以你的名义,替你好好生活下去。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反对,因为你这么爱我对吧?”
轮椅上的女人听到这里,连连点头说着模糊不清的话:
“姐姐……爱雪梅,姐姐……什么都可以给……雪梅。”
而推着轮椅的曼姐,则凑近她手里的电话说:
“雪儿,你的保险金连同护照还有机票,我刚拿到手。晚一点咱们机场见。”
此时远处有一个护士招着手,并大声朝着她们的方向喊着:
“尧春晓,该回来吃药啦。”
机场航站楼出发层。
两个女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在一阵依依不舍的拥抱分开之后,曼姐从自己的单肩包内拿出了一张金卡,交到了雪梅的手上。
她十分不解地望着雪梅问道: “你是怎么想到用姐姐的名义给自己买保险的,你可是太绝了。”
雪梅笑了笑说: “其实我是真的没想过,自己能活着从这个人渣的手中逃出来。纯粹是本着给姐姐留点钱的想法。”
曼姐白了雪梅一眼,俨然一副雪梅不让她省心的模样。
而后又从包里拿出了护照和机票,她边递给雪梅边感慨着说道: “过去,我总觉得你不够聪明,因为你总是偏爱去选择那条不好走的路。现在我觉得,那也没什么不好。人生在世芸芸众生,敢爱敢恨的却没有几个。愿你未来能如愿收获真正的幸福。再见,春晓。”
雪梅听罢,眼前的曼姐形象又模糊了起来。
“再见,曼姐。” 为了不让曼姐看到自己落泪后更加不舍,为了掩饰自己的难过,她只得装作低头看着自己的机票。
姐姐的名字「尧春晓」跃然纸上。雪梅又翻开护照,看了看那张与自己特别相像的姐姐的脸,她不禁有些感慨。
谁能想象,之后的自己将以姐姐的身份,和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宝宝一起,去往一个新的国家迎接她们新的人生。
一架飞往加拿大的飞机上,一个女人正望着窗外厚厚的云层出神。
她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回顾着这兵荒马乱的十几个月,往事如电影胶片般,一格格在她脑海里闪现。
她在想,是不是这世上所有的婚姻都如此?
无论以何种目的为由的婚姻,是否都终究难逃这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结局?
婚姻总是如梦如幻,没有的人挤破头想要,拥有的人冷暖自知。
这就是雪梅的第一次婚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