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在刚刚的打斗中扣子松了,此刻虽说没有露多少,但一片雪白还是有的。
而萧珩此时的手正放在她腰上,脸贴的她极近,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都能瞧见他一根根长长的睫毛了,甚至于眼里她的倒影。
没有烛火,只有窗户透进来的清凉月光。
萧珩看见她脂粉未施的脸上,一双杏眼尤为明亮,像黑曜石一般熠熠生光,脸因刚才的打斗而染上了微微的红……
平时知道她有易容,却不想未化妆的时候是如此出水芙蓉,虽没有倾国倾城之姿,好歹也清秀可爱。
两人都愣住了。
还是外头有人敲了敲门:“我说你们夫妻俩的,大半夜别闹腾的这么晚成不?小点声啊。”
宋七夕感觉自己的脸像被火烧了似的,一抬腿,踢向萧珩的下身,萧珩吃痛的翻到旁边。
站起身来,拉了拉衣服扣子:“你不要脸!”
谁料萧珩只轻轻扫了她一眼,冷冷吐出一个字:“平。”
宋七夕仔细琢磨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你……”她气极,突然想到什么,露出了一个极为妩媚的笑容,“爷,你看了人家的身子,从此之后,人家就是你的人了。”
她纤纤素手搭上萧珩的肩膀,那手一路下滑,滑到了他的腰带上,继续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爷,你会对奴家负责吧?”
若是平日里有带妆容,宋七夕一定能表演的很好,可是此时,她一张尚未长开的小脸,带上这样妩媚的笑容,总觉得有点故作成熟的感觉。
萧珩凤眼一眯,骨节分明的手蓦地捏住了她的下颔,脸色寒如悬冰:“长得丑就别玩勾引,会让人恶心。”
语罢松开他,负手立于一旁。
他手下的力道不算轻,让宋七夕吃痛。但同时被他的话雷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一个花季少女,居然被嫌弃说丑!说丑也不能被一个两百年前的人说丑,这简直违背了达尔文的进化论!
为了捍卫真理,她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抄起床边的枕头就朝萧珩扔过去。
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虽说枕头是她用尽全力丢过去的,但是再怎么用力,它本质还是个枕头啊。她也并没有暗用内力做到摘叶飞花即可伤人的地步。
但她却看见萧珩笔挺的身体被那枕头砸中之后,往前载去。
不是吧,萧珩不是武功高强无人匹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看着躺在地上的萧珩,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他是不是刚刚被林柳寒下毒了?
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扶着他躺到床上,看着他略带苍白的脸色,也跟着慎重起来。
虽然她平日里疯了点,到底还是也医生啊。
她替他号了一脉,不禁皱眉。
脉象极乱,而且看他俊眉微蹙,似乎极力的忍着身体上的痛苦。
宋七夕翻出了银针,把萧珩扶起来,解开了他的上衣,从背后给他施针。
烛火突突的跳,她额头上早已汗涔涔的了。
看着萧珩的气息渐渐稳定下来,她也舒了一口气。
她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病状,只能极力缓解他的痛苦,这简直是对她学医多年来的侮辱。
收起了银针,看着那渐渐暗下去的烛光,又拿了剪子去剪灯芯。
在橙黄色的烛光下,宋七夕一瞥头,看到萧珩那六块腹肌泛着健康的色泽,劲瘦的腰身,还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没有一丝的赘肉,不显得特别强壮,但是看起来力量十足。
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的气息,让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这男人,身材还真不错,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就在她哈喇子都要流下来的时候,萧珩睁开了眼。
他眼里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很快被冰冷代替。
坐起身来,看到自己露在外头的上半身,沉着一张脸望着宋七夕。
宋七夕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您别这样瞧我,怪渗人的。刚刚您晕过去了,我给您施针呢。”
有句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萧珩虽有奇怪的病,但是总归是比她强上几倍的。还是要恭维点儿。
萧珩听她这样说,有些神色不定,低眉似在思索。
“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他低低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致命的好听。
宋七夕想,如果自己一直听他的声音,耳朵会怀孕吧。
不过他这样说,她还是十分意外的,原来是个不愿意欠人的爷啊。她突然噗嗤一笑,对上了萧珩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