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洞,景州一眼看到暮辞睡在地上毫无生气,立马跑过去,连忙抓着手臂探脉。
皱着的眉头放下来,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怎么样?”
景州还没适应过牧云河变化,声音也冷清许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牧云河重复道:“他怎么样了?”
景州缓慢的反应“奥……你说我?他好多了,没什么大伤,过几天就会醒……咦?你给他输了多少妖力?这么多妖力在他体内,也保存不了多久,还没吸收全都散出体外了,不值得。”
牧云河背着光,整个人隐于黑暗之下:“他有妖丹,为何还会散出?”
“妖丹?妖丹!他哪里的妖丹?”
牧云河目光一凝,难道说……
景州重新握脉,脸上绷不住的喜悦,手都在抖,“他真的有妖丹了!”
牧云河也了然一笑。
“怎么回事?谁给他剖的丹?”景州想到什么,眼神诡异的看向牧云河:“你不会把你的丹剖给他了吧?你可不能这样做!”
牧云河冷冷道:“不是我的。”
景州:“这妖丹是怎么回事?你抓了一只妖补到他身上了?谁会平白无故献出他的妖丹?”
的确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做了好大一笔交易呢。
牧云河点点头,“恰好遇到一只落单的妖,剖了丹给小辞了。”
景州浑身瑟缩了一下,但还是说:“妖族都该死,剖丹就剖了,只要能救他。”
牧云河走过来,身形如鬼魅,缓缓蹲下,“他的内伤,能治了吗?”
景州:“不用治,有了妖丹,自己会痊愈了。”
牧云河垂眸,妖族圣主没有骗他。
牧云河抱起暮辞,景州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牧云河道:“无尽海。”
景州:“是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牧云河点点头,“飘渺不会找到那里的。”
牧云河并没有告诉最终要去妖族的事情,只是刚刚经历了这些事情,不想说罢了。
一个平时送饭的弟子端着饭盒,嘴里哼着小曲,一进来看见这血腥的场面,顿时大惊,急忙往外疯狂跑去,“杀人啦!”
那几个牧云河曾经的部下很快赶到,看到的这些人横七竖八的死尸,脸色一变,进去一看,铁链子全都断了。
“人被救走了。”
面面相觑,“牧云河干的?”
有人摇摇头,“牧云河怎么会杀人?”
明明他们都逼迫他到那个份上,也没有拔刀相向。
仔细检查了周围法术的痕迹,得到的结论更加骇人,是大妖!
大妖劫人做什么?
威胁牧云河?
妖族的人也盯牧云河了?
立马有人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回禀掌门!”
飘渺,无极山。
掌门与众长老有些不相信。
掌门严肃道:“为何不能是那逆徒?”
弟子没敢说牧云河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还有法术的痕迹,是大妖,都跪着没说话。
那长老自然也猜得到,又要说一些好话,掌门一个眼刀过去,“我与那逆徒交手之时,他身上拥有纯正的妖力,如今和大妖勾结一起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可太奇怪了,谁和自己的血海深仇的仇人勾结?掌门对牧云河的偏见固执到了骨子里,说什么理智都无了。
长老:“牧云河如今处境想来是非常艰难的,妖族都盯上他了,我们何不乘此机会,重新替他解围,招安他?”
弟子只想点头,可他也不敢。
掌门顿时怒了:“一个半妖,还要在飘渺呆着?恐怕早和妖族勾结,等着来灭了飘渺吧!”
心道:不切实际,胡言乱语。
“招安?天方夜谭!哼!什么想法?为了一只妖,宁愿与本尊大战一场,他若是真的想回来,早就回来了,用的找你们千方百计的为他操心?”
更生气了:“若不是我在这里守着,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早跟着那妖徒走了?!还能和他勾结在一起去!”
长老们立刻也不敢说话了,都一个个闭紧嘴巴。
掌门冷哼,“你们都不要再想着那逆徒了,若是觉得飘渺离了他不可,我倒要看看,飘渺离了你们可不可!”
长老们慌了,忙道:“我们一心一意为飘渺着想,绝无二心啊!”
掌门:“最好是绝无二心,想跟随那逆徒,别忘了门规!”
飘渺门规,脱离飘渺者,需上受戒崖,过断念桥,脱离仙籍,自然不受飘渺管束,随心所欲。
只是断念桥乃飘渺杀气最重的地方,修仙者踏入,修为不够的人,那些凶煞之气能腐蚀的连骨头都不剩,灵魂却完好无损,掉入断念桥下,在恶魔口中受戒,直至魂魄消散为止。
真的是进飘渺易,出飘渺难。
可世间法则皆是如此,哪里有简单易做的?
而飘渺之中,修为达到能不受断念桥煞气所伤的,只有掌门和叶泽清。
可达到他们这种程度,飘渺成了他们的信仰,拯救苍生刻在灵魂深处,怎么还会想着出飘渺?
或许也会有人去做这样的事,身居高位,法术高强,宁愿舍弃一切,那样的人受了太多刺激,信仰尽灭,可怜之人,对飘渺来说有无皆可的。
至少几千年来没有人记载过。
“那逆徒如今去往何处?”
进了一个弟子,将红标防止前一个红标的南侧。
“又是往南?”
“下一次会不会往西?”
有人立刻道:“乱猜,还能往北,往东呢!”
掌门看了这几个标识,徐徐道:“越往南,越是僻静,我们的势力也就越弱。”
有人道:“这是在躲我们?”
掌门冷笑:“躲吧,躲到天涯海角,本尊也要抓着他,为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说罢吩咐道:“继续全力追击,拿不下他,誓不罢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