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过，她的眼圈中又弥漫出点点水汽，可这样的她看在虞凉舟的眼里却是一种默认。
他咬着牙，忍住心口刺痛的感觉，更加语出残忍：“这么激动，是被我说中了吧！你和小叔……是不是做过了？”
没有人知道虞凉舟是用什么心情问出的这句话。
是无奈，是疼惜，还是心痛……
他半侧过头去，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神情。
只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承受她接来给他的那个答案。
如果，她和小叔真的……
他会羡慕嫉妒恨到死的，如果小叔可以，是不是他……也可以？
只可惜，他好像在最合适的时候错过了最合适的事，以至于现在，除了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别人之外，别无它选！
心很痛，却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在心痛着什么，那种难言的痛意沉沉，折磨到他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可纵然如此，她还是想知道那个答案。
想知道，她和小叔，到底有没有跨过那一步……
“真该如你所愿的，可惜……”
以为他期待的就是自己的身败名裂，以为他这样做就是为了极尽羞辱，顾念的眼底泛着死灰，可她还是在笑，只是笑得很冷，很冷：“虞仲渊和你这种人渣不同，他是个真正的绅士……”
虞凉舟：“……”
“我累了，请你出去吧！”
重新靠回病床，重新闭上眼，重新关上心门将这个曾爱过的男人拒之门外。
她，真的该死心了！
这个男人是恨她的，而且，恨得莫名其妙的那样深……
侧过身子，只拿一个后背对着他。
许久，许久……
虞凉舟终还是转身离开，只是当病房的门被关起来，顾念还闭着的双眼里又润润地盈出了泪。
不是留恋，不是心痛，而是……
惋惜！
她曾以为她会一心一意地爱他一辈子，也曾以为他会一心一意的宠她一辈子。
只是，不过一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她甚至连改变的理由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变了，自己也被他逼到了不变也得变的边缘。
就算做不成爱人，她也是希望他幸福的。
至少，希望他离开自己的理由是为了更加幸福。
可是，可是，可是……
他真的幸福吗？
为什么她一点也感受不到？
心痛的时候就想要找个人倾诉，可她偏偏是个孤零零的人，想去看妈妈，可她一下地就会晕眩。
所以，她只能悄悄地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过去。
不确定病重的母亲能不能接电话，可她那时候只有一个心思，想听妈妈的声音，想让妈妈安慰安慰自己，哪怕妈妈什么也不能做不能说，只要能听到妈妈的呼吸都够了。
一连打了三通，母亲都没有接……
顾念犹豫地看着手机，最后，还是打了第四通。
本是无望中打的电话，可没想到，电话在响了十下之后终于被接了起来。
那时的激动无以言表，她抱着手机，只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然后便委屈地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