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欠缺经验的稚嫩菜鸟，孙弈秋被江芙若只是这么盯着，便觉得手心和背都快被汗浸透了。
他尴尬的笑着，冲江芙若问：“对了，今天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喝咖啡吧？”
“不然呢？”
江芙若反问，那样子，看起来好似真的没有别的图谋。
这下孙弈秋可有点慌了，因为除了工作上的社交，他其实真的不善于和人交流，更何况，对面的还是个美丽的异性。
见孙弈秋沉默，江芙若笑容更胜，她托起杯，抿了一小口，然后继续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孙弈秋看。
“我的意思是，咱们就只是喝咖啡？”
孙弈秋有些语无伦次，虽说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可偏偏毫无办法。
对于和异性相处，孙弈秋觉得自己可能天生就存在欠缺。
他说完的一瞬，江芙若终于从微笑，变成了咯咯的娇笑。
她看着孙弈秋，问：“那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安排？”
如果此刻别人在，便会发现，江芙若似乎是个太极高手，每每遇到问题，都会被抛回去。
但很可惜，眼下没有别人，孙弈秋也没有别人的觉悟。
这时候，侍者将咖啡送了过来，孙弈秋赶紧拿起杯，借此掩饰尴尬。
可结果却是，才泡好的咖啡，实在是有些烫嘴，他拿起来，才要喝，就觉察出了异样，只好悻悻地将杯子放下。
他对面的江芙若瞧着，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偏偏不肯说破。
她盯着孙弈秋，问：“孙总很渴？”
孙弈秋也知道不能解释，于是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江芙若随即招了招手，唤来服务生，要了一杯温水。
于是，几分钟后的孙弈秋，终于有了一个遮掩尴尬的道具。
而江芙若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孙弈秋，那样子，活像个观察试验对象的研究员。
等了会儿，江芙若问：“锐达去立信，谈的还好吗？”
“啊？”孙弈秋下意识地是：“这得保密的。”
江芙若一撩头发，将目光投向窗外。
孙弈秋嗅着淡淡的发香，似乎觉得有些心虚，毕竟对方可是无私地奉献了自家公司的情报出来。
他轻声说：“其实什么也没谈，就转了一圈；这消息对你没什么用。”
江芙若再度将头转过来，盯着孙弈秋，问：“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吧？”
孙弈秋终于开始尝试获得主动权，他有些发怯地说着。
江芙若点点头，说：“那我也还你个消息。”
“什么？”
孙弈秋本能地问了一句，随后心里就有些后悔。
他明白，一旦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双方的关系将会更加微妙。
但后悔归后悔，事情已经发生，他也没什么法子。
“锐达最初是去的金宸。”
江芙若轻声说着，同时观察孙弈秋的反应。
孙弈秋说：“我知道，而且你也说过。”
江芙若笑着解释：“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锐达最初去的金宸，不过是和我预约的，我有意快到时间了，才通知公司。所以他们的接待一团糟。”
看着明明在说小算计，可却能笑靥如花，仿佛在讲述一件趣事的江芙若，孙弈秋有种错觉。
他觉得，自己面前根本不是什么美女，而是志怪故事中的画皮，抑或聂小倩之流。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女人，如此年轻就爬到这个位置，没有些手腕，是绝不可能的，或许，这就是她的进身之阶。
他问：“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就是忽然想到了，”江芙若解释：“我觉得，你会感兴趣。”
孙弈秋苦笑着说：“的确感兴趣，不过你一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哦？是吗？”
江芙若问了一句，但眼眸中的笑意分明在说她并不在乎。
孙弈秋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是啊，你一说出来，怎么都觉得，好像咱们俩是合谋一样。”
说完，他竟也忍不住笑了。
而江芙若似乎没料到孙弈秋也会开玩笑，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也跟着笑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孙弈秋这话也不完全是玩笑。实际上，他也的确很不希望，将金宸的内斗，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虽说即便事情曝光，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可这种不稳定，且极度不安全的感觉，却让他始终很不舒服。
“不过你现在说，可是有些晚了；因为我都已经说出来了；这贼船上来容易，下去，可不是那么好下的。”
江芙若笑呵呵的看着孙弈秋，嘴里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