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弈秋一怔，正想说什么，可江芙若却轻声继续。
“我打听过了，金宸这次准备并不充分，而且呢，刘锐觉得我们不尊重他，所以，已经有了终止继续接洽的意向。现在你心里，是不是很开心？”
说着，她往前挪了挪，让自己距离孙弈秋更近。
孙弈秋眉头微蹙，心里虽说真的感到一丝兴奋，可同时更多的，却是担忧。
一直以来，孙弈秋心里就有一个矛盾点，既是否要靠金宸的内部力量来瓦解金宸的敌对。
一方面，他清楚这么做，可以很快地完成战斗，获得成功；可另一方面，他也明白，成功之后，难保立信不被同行诟病；甚至自己这个执行人，也将被扣上阴谋家的帽子，遭到同事排挤和提防。
别看立信实质上如同他自己的公司，可孙弈秋却不敢拿这种事去赌，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和立信一起奋斗到什么程度，而且随着立信和他的成长，这种捆绑也必将越发严重。
且不说什么一荣俱荣，单说人们会形成的成见，便是孙弈秋未必能承受的。
所以，他对江芙若的橄榄枝，也始终是一副欲拒还迎，迟迟给不出明确态度。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江芙若盯着孙弈秋，有些诧异的问。
孙弈秋一脸愕然，“说什么？”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江芙若有些无奈，竟连起码的客气也给丢了。
孙弈秋依旧是一脸愕然，他看着江芙若，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间，显得无比局促。
然而，瞧着孙弈秋这幅样子，江芙若很快就又气不起来了。
她摇摇头，说：“真的是没办法，如果不是没更好的人选，我绝不可能和你合作；简直是个榆木疙瘩。”
孙弈秋笑笑，回答：“咱们有合作吗？我不记得啊。”
这话一出口，立即收获了江芙若一个大大的白眼。
江芙若轻声说：“上了贼船，可是下不去的；我告诉你，锐达的项目，李慎思还是不肯放手，所以不算我的；你最好快点搞定，否则万一他看情况不妙，放手了，我入场了，可不会手下留情。”
孙弈秋点点头，也不知是回答，还是自言自语。
“现在金宸也没留情。”
江芙若这次真的被气到了，她指了指自己，问：“我才是大杀器，好吗？你觉得，就那几个货色，真能搞定锐达？”
“锐达有什么特别的吗？值得那么重视？”
孙弈秋捕捉到了一丝信息，赶忙追问。
江芙若愣了下，旋即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她揉了揉头发，显得有些失态，显然孙弈秋是她人生中，仅见的奇葩伙伴。
最致命的是，这个伙伴是她自己选的，而且没法退换。
看着孙弈秋，江芙若心中一种莫名的情绪，缓缓发酵。
而窗外，车内的高思聪，轻声说：“他俩这是聊得不好？”
林宇明摇摇头，评价道：“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啊；明明刚刚看着挺不错的，怎么这会儿这女的显得那么烦躁？”
“也对，和秋总能聊得没问题，那才是最大问题。”
高思聪想到孙弈秋的种种特立独行，忍不住说了一句。
林宇明看了眼高思聪，眼神里透着几分古怪，高思聪立即解释。
“我的意思是，秋总是个钢铁侠，他那个直男程度，男人都快受不了了，何况女生。”
林宇明想了下，觉得也有道理，随即转过头，继续观察。
透过窗子，他能看见，孙弈秋摊了摊手，似乎在说着什么，神情上也尽是无奈。
咖啡店内，孙弈秋轻声说着：“咱们既然要合作，总该有些诚意，不能说你知道的，重要信息都隐藏起来，对吧？”
“可你不也不肯和我说实话吗？”
江芙若反问，同时一双美眸盯着孙弈秋，仿佛想将之看穿。
孙弈秋见状，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不信我，那咱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肯定不安全，抓紧回去吧。”
说着，他居然站起身，就要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转弯，让江芙若始料未及；她原本甚至已经准备好，拒绝孙弈秋送自己的理由，可结果，却得到这样的一个回答。
摇了摇头，江芙若说：“好吧，我打听到，锐达在接洽一个新的技术，而且要买国内的专利权，到时候，他会一家独享技术，在行业内的地位，也会获得进一步的巩固，这样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