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皇上生病以来,您的药都由谁负责?当初您病情好转,之后又突然加重,其中可有什么变动?或者有什么和平日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徐采薇虽然一直都怀疑是有人在给皇上下毒,但是她从未说过。
当初皇上好转,她以为那人已经放弃了谋害君王的计划,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再查下去。
可自己离开的这半年时间,皇上的病情再次复发,且越来越严重。
如果真的是慢性毒药,现在恐怕已经很严重了,哪怕冒着被治罪的风险,徐采薇也得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让皇上产生警惕之心。
“朕的药一直都是淑妃负责的,她倒是个有心的,每天按时送药过来,且御医查过,那药都是御医开的方子,没有什么问题。”
仿佛知道她的猜测,皇上答道,随后他又回想了片刻,“至于朕突然发病的原因,朕也记不真切了,开始只是轻微咳嗽,并未在意,直到后来越来越严重。”
御医查不出来药有没有问题,并不代表药没有问题,毕竟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过于高深。
虽心有怀疑,徐采薇也不能让皇上停止吃药,若是因为断药加重了病情,她便真的成了罪人了。
当务之急,不只是将荣妃之死的真相查出来,还要去查淑妃。
她总觉得,无论是皇上病情一事,还是荣妃之死,都和淑妃脱不了干系。
“还请皇上务必保重龙体,您的健康事关黎国江山。皇上好生休息,采薇先行告退。”
打扰了这么长时间,皇上身体又不好,徐采薇行礼之后便离开了御书房。
里面那个男人,明明与自己有着亲密无间的关系,可她却无法对他亲近起来。
她甚至分不清楚,看着他咳嗽吐血之时自己揪心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因为他是黎国的君王。
她走的太快,便也没有听见屋内那一声无奈的叹息。
等候在御书房门外的萧景尧将徐采薇吓了一跳。
她本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没成想竟然一直等在这里。
她对着他微微一笑,抬步离去。
萧景尧跟在她身后,离她两步之遥的距离。
离开御书房,人便少了起来。
像是考虑了很久一般,萧景尧沉声开了口:“你和皇上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哦。”
她淡道。
毕竟萧景尧武功高强,听力也比正常人灵敏许多,能听到屋子里的谈话很正常。
“你为什么拒绝皇上的赐婚?”
他突然的问题让徐采薇顿了顿。
但也只是片刻,很快她又迈开了脚步:“只是觉得现在时机未到罢了,且你我二人并非相隔遥远,随时都可见面,不急着成亲。”
“可你本该早就是我的妻子,亦或者有什么让你徘徊不定?”
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逼停了下来。
看着他质问的表情,徐采薇原本平静如水的心突然升起一股怒火,酸意泛滥开来。
她抬眸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锐利:“这句话你应该问你自己,是否有什么阻碍了你,让你徘徊不定?”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抽开手,转身加快速度离去。
她强忍着,不让眼眶被泪水浸满,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懦弱的一面。
萧景尧愣在原地,心中突然不安起来。
晚上皇上设宴为徐采薇和萧景尧接风洗尘。
此时已经是下午,徐采薇便留在了皇宫,免得自己还没回到逍遥居,就又得往宫里跑。
虽然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再怎么不喜欢,她也没有拒绝的资格,毕竟抗旨这样的大罪她承担不起。
好在皇上特许了她可以在宫中自由活动,所以一路上她也不用遮遮掩掩,想去哪里也没人拦她。
即使来过了好几次,但徐采薇天生路痴,对皇宫依然不熟悉,走着走着便觉得路陌生了起来。
刚好有宫女经过,她便拦了下来问路:“请问这前面通往何处?”